“榮光教會只是小教會而已……”
“你覺得貝爾東教是小教會嗎?希克林區現在還是一片廢墟呢。你相信貝爾東教是被吹笛人那樣的小角色滅掉的嗎?”
“他把他弟弟殺了,還把他父親打了一頓,他之前殺掉的大人物可不少。”
“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正好幫我們試試看,他到底是不是敢對我們動手。”
“而且……即使我們殺了他,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當然是讓那些異族留在軍營裡!”
“原來你喜歡那種風格的?那你就帶著你的人去吧,我是無所謂的。”
“這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羞辱嗎!?”
“反正有三大教會頂在前面,看他們怎麽選擇吧。”
“我們的聖堂騎士數量太少也太弱了,跟在三大教會的後邊行動。”
所有教會幾乎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他們看向了三大教會的馬車,當奧爾走進軍營的大門時,車輪的聲音響起,卻不是誰衝了上去,光明教、聖輝教與守律教的馬車,幾乎是同時原地掉頭了。
他們走了,一些牆頭草的小教會立刻跟上,現場亂了一陣兒,其他教會也不再多留,頃刻間,走了個乾淨。
小教會有人不忿,私下裡嘀咕著三大教會的軟弱,三大教會的人員卻都是一臉的冷淡。
“一件小事而已,真的打起來誰都很難下台。”
“現在不能做出會引來嚴重損失的事情。”
“讓那個小家夥再放縱一段時間吧。”
這個世界要起大亂子了,血族知道,權貴們也知道,教會的高層更加意識到了這一點。王權借助與血族們的合作,盜竊了教廷與異族對抗千年所得到的勝利果實,一旦各國爆發戰爭,誰說不會是教會重回巔峰的機會呢?
誰都不想在這之前,給自己帶來太大的損耗。
以大環境作為基礎,以奧爾最近四年所作所為積攢起來的名聲作為支撐,奧爾真的隻憑借一句話,就敲定了撤軍的事情——奧爾四年來所做的一切點點滴滴,被無數的人們看在了眼裡,無論是己方的或是敵方的,雖然有時候被扭曲了,但終歸是起到了作用。
從國際法律,尤其是軍法上來說,這種行為當然是不對的。接下來就是奧爾和王室之間的交易了,當然也要找錢德勒幫忙了。
親王驚訝地看著奧爾,站在操場上的千多人有的聽見了,比如那些狼人,有的沒聽見,但是從其他人的表情看出了端倪。
“我們……我們能走了……”“這裡以後都不會有人來駐軍了?”
麻木與畏懼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喜悅與尊敬。
“收拾行李!快點!”回來之後,看見一切和他走的時候差不多的奧爾,皺眉呵斥著。
他們終於坐上了回去的車,奧丁先走一步,去看看城市裡警察們的情況——他們也沒閑著,現在應該正在向各地接收與查抄凱伊斯侯爵的產業。
而奧爾,根本不管對面坐著一個爸爸和兩個弟弟,他正閉著眼睛,橫躺在達利安的膝頭。
達利安的大手蓋著他的耳,遮著他的眼,只有在這裡,奧爾才能感覺到一絲世界的安寧。
親王一直在歪頭看著窗外,雙胞胎規規矩矩地坐著連喘氣的聲音都很低。
感覺快進城了,奧爾才坐起來,他一把將雜亂的頭髮抹向腦後,他看著於德爾兄弟說:“以後要當狗,也找個好點的主人,好好吃飯。別向糞坑裡跳,戒不掉這口嘴癮嗎?”
雙胞胎縮在了角落裡,只會點頭。
“父親,我為我剛才的魯莽向您致歉,我的行為裡賭的成分很大,以後我會盡量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
“你知道……假如剛剛有一個人衝動了,會發生什麽嗎?”
“我知道。那時候我只能帶著達利安一塊死了。”他的手和達利安握在了一起,“辛苦發展起來的魚尾區將在一夜之間坍塌,至少數萬人的生計在頃刻間毀滅。”
就算是要起義,也要經過計劃,明確目標後再組織人手的。剛剛的一切都是在突然之間發生的,除了達利安他的身邊沒有任何同伴,親王可能會在他快被打死的時候求求情,但絕對不會站出去和他並肩而戰的。軍營裡的血族和狼人們已經都選擇躺平了,更不可能衝出去幫忙。
“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呢?”
奧爾抓緊了達利安的手:“依然會那麽做。”
親王笑了:“放我下車吧,接下來,沒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了。”
“父親!”一直扮可憐的兄弟倆立刻叫住了親王。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未來的路怎麽走,該你們自己選擇。當然,假如你們選錯了……”親王留給了兄弟倆一個和善的笑容,車還沒有停穩,他已經開門下車去了。
兄弟倆這時候只能看向奧爾了,只是他們的脖子發硬,表情也發僵。
“要下車嗎?”奧爾指了指根本沒關嚴的車門。
唐托斯立刻就想下去,一直表現膽小的亞當卻把他拽回了座位上。
“我們聽說沙友娜也在您那?”
“你們也想到魚尾區?還是不想?”
“想的,當然是想的!”亞當立刻點頭,唐托斯也跟他點頭。
即使做著相同的動作,這對雙胞胎也很容易就區分出來。唐托斯的眼神與氣質更直白爽朗,沒有特意做出膽怯姿態的亞當卻城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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