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邁克還乖乖地停訓,可過了一會兒,他就忍耐不住了:“我已經將隱瞞的都說了,您也聽見了,我說與不說和找到格麗的凶手有關系嗎?我隱瞞的只是無足輕重的事情!我就知道,一旦我說了,所有的罪過就都是我的,果然是這樣,現在你們可以像恨凶手那樣恨我了!反正這些廢物的警察最終也將一無所獲!”
“當然有關系。”奧爾說,在這種封閉的宗教社區長大的孩子,看似純良,實際上從另外一個角度被養壞了,“你給出的線索,歪曲了格勞麗亞的失蹤時間和失蹤地點,將警察們的調查方向引向了完全錯誤的方向。”
“哼,反正是你說的。你們找不到凶手,當然得找個怪罪的方向,或者找一個倒霉鬼作為罪犯。”邁克盯著梅蘇利特先生,抬起胳膊指著奧爾,“看著吧!當你在失去女兒的一年後,又失去一個兒子,這就是這些紅皮子能做的。”
“啪!”梅蘇利特先生給了邁克一巴掌,在對方還暈乎乎的情況下,他站到了奧爾的面前,“蒙代爾警官,真抱歉,我耽誤的時間有點多。我們走吧。”
邁克這時候捂著臉要跑上樓,但再次被約德尼拽住:“梅蘇利特先生,我們需要您兒子的證詞,是否能讓他一直留在門廳裡?”
“當然可以。”
“請您對您的家人說一聲,以免稍後產生什麽誤會。”
梅蘇利特先生點了點頭,上樓去了。幾分鍾後,奧爾聽見了一聲尖叫,托馬斯低聲說:“好像是一位女士暈倒了。”
又是五分鍾過去,梅蘇利特先生下樓來了,另外一位年輕男士跟在他身後,看見他的臉就能確定,這位先生是梅蘇利特先生的另外一個兒子,邁克的哥哥。
幾乎是剛敲門,勞瑞家的門就打開了,站在門口的同樣是一位中年的紳士,一位大家長。
“這位是蒙代爾警官……”
“啊!”勞瑞先生發出一聲驚呼,“是‘那位蒙代爾先生’嗎?”
勞瑞先生是一位胖先生,厚嘴唇小眼睛,笑呵呵的,充滿喜感卻不讓人討厭。他的頭很小,身材也不高,看起來就像是個梨子。
“是的。”
“你可真是舍得花錢……”勞瑞先生感慨著,“是來問我們線索的嗎?請吧,蒙代爾警官,都請問吧。”
“能請您的兒子喬迪·勞瑞先生出來一下嗎?”
“我的兒子?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小孩子而已,他能知道什麽?”
“波普斯,我的朋友,你知道格麗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多難熬,請讓喬迪來幫幫我們吧。”
勞瑞先生歎了一聲:“老朋友,難道我沒有幫你嗎?從去年到現在,我們一家一直在幫助你,但是這種面對警官先生的事情,找一個孩子有什麽用呢?他難道能幫忙嗎?”
梅蘇利特先生剛要繼續說點什麽,就被奧爾插話了:“在這問,還是稍後我請你們一家前往警局配合調查?”
假如是格勞麗亞的個人案件,奧爾會更溫和一些,畢竟梅蘇利特先生一家還得繼續住在這,他們家的孩子還得和周圍的鄰居婚配。但現在的案子關系著幾十條人命,他們現在廢話的時候,說不定就又有一位女性被害了。
“……”勞瑞不笑了,他看著奧爾,那是衡量的眼神,他在思考奧爾是否能在守律教的教區裡,帶走一家子虔誠的信徒,“稍等,蒙代爾先生。”
勞瑞歎了一口氣,轉身回房間了,稍後,他帶著一個大男孩回來了。
喬迪·勞瑞,他和隔壁的邁克同齡,和父親相反,他很瘦,但同樣的厚嘴唇小眼睛,也同樣的個子不高。
“您就是那個蒙代爾先生嗎?我聽說過您,我知道您十分的厲害,我很樂意能夠幫上您的忙。”
“隔壁的邁克·梅蘇利特先生已經承認了,在格勞麗亞失蹤的當天,他並沒有去接她,而是和您在一起。”
“他說謊。”喬迪肯定地打斷了奧爾,“我記得很清楚,我那天一直在家裡,幫助我的媽媽做餡餅,我的爸爸和媽媽都能作證。而且……梅蘇利特先生也能作證,我和邁克的關系可不好,他很少找我玩。
我怎麽可能讓他放棄了陪伴格勞麗亞小姐,而把他叫走呢?”
奧爾看向梅蘇利特先生,對方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主動去勸喬迪:“喬迪,邁克不會說謊……”話剛出口就讓他自己咽回去了,怎麽可能不說謊?他只是不說小的謊話,一說就是個大的。
“我要把喬迪和邁克都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勞瑞先生立刻嚷嚷了起來:“我們配合調查了,警官!”
“一家子一塊去,還是隻他一個?”奧爾面無表情地威脅——他隻想盡快找到線索,誰知道這案子裡頭的證人這麽混亂。
勞瑞先生抓在兒子肩膀上的手,開始朝下滑。
而梅蘇利特先生,更是早已經點了頭。
一臉沉穩的喬迪終於慌了:“爸、爸爸?”
“別擔心,孩子,我這就去找丹尼斯神父,我們不是睡在街邊的什麽隨便的人家。”勞瑞先生這麽說的時候,徹底放開了抓住兒子的手。
喬迪很聰明,他的腦袋在勞瑞先生和奧爾之間左右搖晃,他希望在提到神父的時候,能夠從奧爾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動搖,可是沒有,他毫無表情,更確切地說,是他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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