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深藍之歌的,這是與許多其他珍寶一樣,已經消失在了歷史中的奇珍。甚至連血族自己,都不確定這些珍寶到底是真的存在過,又或者只是一個神話傳說了。在奧爾身邊圍繞著那麽多騎士的情況下,他當然得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帶走。
可是他來得還是遲了一點,奧爾已經不在了,他只能隱藏在角落裡,等著奧爾回來。可現在這個情況,魚尾區警局又要大行動了?
怎麽辦?直接向達利安索要,還是繼續等?
=。=等等……奧古斯丁怎麽過來了?達利安下來了,他背著的那個用布隨隨便便捆著,但依然閃爍著美麗藍光的東西,不會就是深藍之歌吧?
達利安站在那正和安卡商量人員安排——亞倫已經去分院叫人了,約德尼和彼得去平安小區三期工程了,雖然不知道會接出來多少人,但總歸人數不少,得給他們一個暫時安身的地方。
突然,達利安似有所感,他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個奇妙的景象。光明教的雄獅奧古斯丁正在從左邊慢悠悠地走來,血族的貪婪親王,正在從右邊瘋狂地跑來。
畢竟跑是比走快的,親王首先來到了達利安的面前。
親王剛張嘴,達利安已經開口了:“支援我們些人手吧,父親。奧爾要去北坎賽爾帶人。”
親王:(⊙[]⊙)
“他有三大樞機主教的手令,還有國王的命令,是合理合法地要把異族帶出來。另外,這個給您,要用血喂養。”他直接把背後巨大的雙手大劍塞進了親王的懷裡,可是當親王正要握住它的時候,達利安又把劍拿了過來,“請善用它,父親。將它交給您,是因為奧爾認為異族需要更多的強者,他也需要戰友。
別讓奧爾的敵人握住它。”
“假如奧爾的敵人握住它,那必然是因為我已戰死。”親王直接拿過了劍,他看著越走越近的奧古斯丁,手上一扯,撕爛了裹著深藍之歌的棉布,直接將掌心在劍刃上一抹!
並非十分鋒利的劍刃,卻瞬間劃破了親王的掌心,一層天藍色黏在他的傷口上,讓他無法愈合,鮮血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劍身上,順滑無比地滑落在地面上。
“血……”達利安提醒,親王疑惑,達利安繼續提醒,“血滴在配重球上。”
親王立刻把手朝上挪了挪,血浸透了依然掛在配重球上的一層棉布,很快浸入下方的配重球,那枚菱形的金屬藍色寶石。親王手掌傷口上阻礙愈合的天藍色魔力首先被吸引了下來,接著……親王感到了一陣魔力的牽引,這同時也代表著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他動不了了。
奧古斯丁在街對面停下了腳步,達利安也發現不對勁地看了親王兩眼。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他們必須出發,可也不能把動不了的親王就這麽扔在警局大門口。
達利安直接走出來,面朝親王出現的方向喊了一聲:“來人!”
“……”短暫的安靜後,那條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忽然傳來了一聲馬嘶,一輛純黑的巨大馬車從空寂中出現,如風一樣,奔馳到了達利安的身邊。駕車的人,正是馬克西姆的父親,親王的侍從長,漢塞爾·托雷斯。
“把他搬走。”
“等等。”原來親王雖然不能動,但還是能說話的,“除了最低限度的預備人員,召集我們在索德曼的全部戰鬥人員,他們要去北坎賽爾帶人了。”
托雷斯也驚了,親王繼續給他解釋。
達利安沒留下繼續聽,警局的眾人都準備好了,他揮舞手臂示意奧古斯丁過來,他們上了馬車——菲洛琉斯飛了過來,落在了他們的車頂。
奧古斯丁沒問那柄劍是什麽東西,達利安原本也沒想和他說什麽,他閉著眼睛在思考這件事到底會給他們帶來怎麽樣的影響。
可是思考了沒一會兒,達利安就不得不睜開了眼睛,他實在受不了對方存在感過於強烈的視線了。
奧古斯丁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更像是在打量著某種新奇的物品。
“您有問題嗎?”達利安問。
“有。”奧古斯丁點頭,“你們是伴侶,那麽你們有伴侶生活嗎?我指的是夜生活。蒙代爾警官的需求強烈還是淡漠?你能完全滿足他嗎?他的力量會在‘那個’時刻,將你捏碎嗎?”
他用文雅的詞匯,詢問著奧爾和達利安的臥房之樂。
達利安:“……”
達利安:“你真是奧古斯丁?”
“哈哈哈,人面對不同的情況,總會有不同的面孔。對父母、對不熟悉的血親、對摯友、對仇敵、對愛人、對陌生人,不可能都是相同的態度。”
聽起來是暗示,實際上是明示著,他對奧爾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轉變。那他現在這種態度是愛慕者?不對,狂熱崇拜者?達利安找不到形容詞,但無論是什麽,他持懷疑態度,但,還是給對方一個答案吧。
“我們的一切都很和諧,在體能方面,我們都能滿足彼此。”
“這可真的是一件值得讚頌的事情。”
“讚頌?”真是個奇怪的評價,因為一般這個詞不會用在人的身上,但也不用在死人的身上,它是用在神、天使,或者至少是聖徒的身上的。
“當然。”奧古斯丁笑眯眯地,毫不掩飾地說,“您可是距離地上之神最近的人呢,加西亞·達利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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