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歎了口氣,有種要來的總歸會來的感覺,他的名聲太大了,與實際根本不符。
隨著越來越靠近藝術館,奧爾擔憂地看向達利安:“你怎麽樣?”
對方焚燒了狼毒草,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晚上和幾乎一個白天,但鬼知道還有沒有殘留。
“別擔心,已經沒有狼毒草的味道了。但是……有濃烈的大蒜的味道。”話剛說完,達利安就沒能忍住,打了一個極大的噴嚏,“阿嚏!”
他捂著口鼻,眼睛和鼻子瞬間發紅。
從他之後,噴嚏聲開始在車隊中此起彼伏。
那群搶劫犯是真的強,魚尾區警察已經讓他廢了一多半。
“停車!”奧爾把腦袋探出車窗,緊急叫停,“加西亞,你帶著他們散開,開始找大蒜的味道。能辦到嗎?”
達利安現在用一條濕手帕捂著口鼻,可他露在外頭的眼睛還是紅的:“可以,味道淡一點後,對我們的刺激就沒那麽大了。”
隊伍分兵了,眼紅鼻子紅的狼人們在噴嚏聲中遠去,現在血族和人類是主力了。
奧爾回到了馬車上:“我想現在的情況諸位也都看見了,毫無疑問,搶劫犯是知情人。”
車隊到達藝術館門口時,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正堵在藝術館的大門口——藝術館裡邊是有地方可供馬車停留的。
馬車上面的王室徽章,讓錢德勒瞬間怒火上頭:“把馬車讓開!”他直接探頭命令著車夫。
車夫顯然很意外看見這位王位繼承人,他嚇得立刻就要調轉馬頭,但馬車的窗簾被撩開了,松針親王喊了停,車夫作為他的仆人戰戰兢兢地停下了動作:“我的哥哥,真高興在這兒看見您,我們……”
“讓開!母親要盡快抓到凶手,繼續在這堵路,我就先把你抓去見母親。”松針親王可不是一個權威,錢德勒應付他沒有任何的壓力。
滿肚子的話被堵了回去,松針親王有心繼續說,可錢德勒竟然真的開車門跳了下來,擼著袖子就朝他走過來了?!
“光明啊!”松針親王大叫著,“你可是第一王子!讓開!”
眼看錢德勒真的大踏步朝著他衝過去了,松針親王終於給車夫下令了,當馬車倉皇轉向的時候,松針親王打開了車窗,幾乎將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來:“你毫無王室的威嚴!”
錢德勒翻了個白眼,轉身回車了。
“他有時候就像是還未成年,不,還不到十歲。”錢德勒攤手。
車隊終於能進藝術館了,從藝術館大門裡跑出來的,竟然是熟人克拉羅斯。現在奧爾的鼻子也能聞到從藝術館裡飄出來的大蒜味道了,繼被汙水淹了之後,藝術館又要被大蒜醃製一下了。
克拉羅斯的身上更是蒜臭濃鬱,無論煎炒烹炸,熟製的大蒜味道很香,但濃鬱生蒜的味道實在讓人皺眉。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一臉苦笑——裹上個頭巾,他都能直接去某劇組出演知名教授了。
“你怎麽到這來了?”
克拉羅斯被問得一怔:“羅德坎普副總監的命令,說因為涉事人員多是總局的警官,所以由分局接手調查,由您作為總負責人,我們從旁協助。波羅斯泰也被叫來了,因為他和總局的人更熟。您來之前不知道嗎?”
“……母親隻調了您。”錢德勒陰沉著臉說,索帕港的警力不能輕易調動,所以豪特瑪黎沒在這。白襪區的艾薩克是個鹹魚一樣的家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等於現在血族幾個主要分局的都被拉進這樁案子裡了。
第368章
案子沒破,他們全都得倒霉。案子破了,皇家警察裡異族和人類之間的矛盾會進一步擴大。無論怎麽選擇,他們都會損失一方面的利益。
那國王呢?她下這樣的命令,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想法呢?
她當然也是想找回失竊物品的,畢竟丟失的是那樣一筆巨大且具有深層意義的珍寶。不,等等,她知道這件事是松針親王乾的嗎?
或者說,這案子真的是松針親王乾的嗎?如果是他乾的,那國王這麽安排,就是徹底地要找奧爾的麻煩,可這樣連錢德勒的麻煩也找進去了,甚至還未形成戰鬥力的海倫娜一世號都要被牽扯進去,海軍的改革不是就此告吹,也將遭受沉重打擊。
那就是在局勢惡化的時候,松針親王會推一個人出來,把贓物送回。這樣可以打擊錢德勒,又可以打響自己人的名聲,對松針親王是最有利的。
可如果不是他乾的,那這國王這樣安排,就是徹底地想查清案情了。
這時候松針親王到了,他竟然沒離開,而是跟著魚尾區警局的車隊後邊,也進來了。車停下了,車夫還坐在禦者位上,松針親王也沒下車,把窗簾掀開一個細縫,鬼鬼祟祟地朝外偷看。
錢德勒跳下了車,松針親王被嚇得立刻縮了回去,等錢德勒的視線轉移開,他就繼續從縫隙裡看。這種表現,可不像剛剛發生的惡性藝術品搶劫案的主謀。
“親王閣下一直這樣?”
“不,他過去不是這樣的。”錢德勒皺著眉,他對於這位弟弟小醜一樣的表現也感到莫名其妙,“他是個稱得上狡猾的人,不是像現在這樣,但凡聰明一點,也不至於一點都不聰明。”
這個形容可真是夠文雅的,在一個蠢字都沒有的情況下,把白癡說得這麽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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