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還以為他的父母,以及雪妮的父母是他的仆人。”
“拉德魯先生到處抱怨,說是窮親戚過來住他的房子。”
查爾斯大學三年級的時候,他的父母首先去世了。查爾斯沒有邀請鄰居,甚至沒有去報紙上張貼訃告,只是回來了一天,就將父母草草安葬了,鄰居們還是從雪妮的父母那得知的。
這對老夫妻與雪妮短暫地在這棟房子裡開過裁縫店,生意還不錯,三人都有一手好刺繡,這附近的女士們很喜歡讓他們給自己的衣裙上加一點點綴。
可查爾斯知道了這件事後大發了雷霆,咆哮著說“你們如果還要乾這些下賤活就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房子上寫的名字,實際上是查爾斯與雪妮各自的父親的,在老拉德魯死後,他那百分之三十屬於了查爾斯,雪妮的父親依然擁有那百分之七十。
“他為什麽不賣了那百分之七十,帶著女兒離開呢?”錢德勒不是很理解這種情況。
有個胖乎乎的夫人說:“我們也勸過,傑森先生已經動了心,但是傑森夫人總是不想放手,她總說‘我們還能到哪兒再找一個醫生的女婿呢?’”
這是被沉默成本拴住了,不甘心就此放棄。
查爾斯大學第八年,也就是查爾斯的畢業前夕,裁縫夫妻倆也去世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倆得了什麽病,他們注意到的時候,雪妮已經穿上了黑衣。
查爾斯畢業後,他就和雪妮匆匆忙忙地結婚了。
“雪妮前一天還穿著黑衣,突然就換了一身白衣,我們的女仆問過她之後才知道,她結婚了。”
“那可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可那又怎麽辦呢?”
“誰讓她是個女孩,而且沒有弟弟呢?”
“可憐的姑娘……”
“後來我們聽說,傑森先生臨死前更改了遺囑,他將財產全部留給了女兒。”
“如果我的女婿是像查爾斯這樣的混蛋,我會打碎他的蛋!”這是一位湊過來的暴躁老先生。
“我們也懷疑那兩對老人的死因,可人已經被埋了,作為普通人,我們可沒有資格去挖墳。”
“警官先生,我曾經問過雪妮,她父母重病之前,查爾斯曾經回過家~”這位同樣湊過來的先生,一臉暗示。
“我們也會去調查這些事的,先生們女士們。請問,雪妮和查爾斯結婚後,情況如何呢?”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錢,說是要在家裡辦一個診所。”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們的社區聚會還是會邀請兩人的,其實我們更想看見雪妮。”
“主要是怕那可憐的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病了。”
“可拉德魯先生太惹人生厭了,他總是不分場合地發表演講。”
“主要講述他在大學的經歷,那些他在講台上代替老師講課、那些貴族同學對他如何崇拜之類的。甚至別人已經在他面前閑聊,或乾別的事,他也能繼續滔滔不絕。”
“哦,那可是太尷尬的。”“那幾場聚會簡直是噩夢。”“記憶猶新。”
“當然沒人去他的診所。”
“有點腦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什麽東西。”
“然後那房子裡就總是傳出咆哮和咒罵了,光明啊,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咒罵聲讓周圍都聽見了嗎?”
“他咒罵過我和我的丈夫,第二天早晨甚至甚至還能對著我們笑著打招呼,假如不是沒錢,我們早就從這兒搬走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一位紅頭髮的夫人問:“他……殺害了雪妮,對嗎?”
“是的。”
原來這些人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人們做起了各種的祈禱手勢,畫圓、畫方、畫中字、畫十字。
“看見你們衝進了那棟房子,我們就知道發生什麽了。”
“她怎麽去世的,痛苦嗎?”
“那個畜生!”
葛雷帕奇怪地問:“你們不擔心房價下降嗎?”
房價關系到的不只是要買賣房子的房主,還關系到這個地段裡居民的普遍素質,以及整體居住環境的變化。
胖太太翻了個白眼:“有那位咆哮的瘋子,這兒的房價已經降得不能再降了。他現在走了,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房價也只會回升。”
“雪妮……應該不會太痛苦。請問有人願意出庭作證嗎?”
眾人看了看,有的人離開了,但也有八個人陸續給了奧爾名片,從這一點看,這片社區的人,人性還是不錯的。
收好名片,奧爾將警官們分派了出去,調查兩對老夫妻的墓地,他確實有開棺驗屍的想法。
不過,他們這些人就要離開這了。
葛雷帕原本想回家的,他的樣子比之前被奧爾帶著出來查案的時候還要興奮,因為他想立刻回家去召開一個聚會,對著他喜愛的男女大談特談今天的見聞。
不過看見錢德勒依然和奧爾登上了同一輛馬車,不想錯過好戲的葛雷帕又跟了上去。
可是,奧爾在站在了警車門口:“子爵閣下,您能坐後邊的車嗎?我有些事,想單獨與威廉談談。”
“……好吧。”
走到後邊那輛車的葛雷帕發現達利安也在這:“哦,這可真有點意外。”
達利安禮貌地對他點頭:“他們倆應該需要獨立的空間。”現在那輛車上,奧爾不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進行的談話,那需要更私密,達利安只是因為奧爾才和錢德勒成為了朋友,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不參與的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