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奧爾又轉頭看向他們:“但這只是根據目前的證據得到的結論,假如有新的證據發現,那你們又會成為嫌疑人。所以請配合調查,你們認不出來那個女人,但還是認識你們兒子的壞朋友吧?”
米莉:“不,我們不認識,警官先生。剛剛我們確實是想隱瞞那位女士,無論她是出於什麽目的,我們都感謝她告訴了我們沃倫當時的情況。沃倫自己說的,他就要和那個男人走了,很可能錯過那個機會,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他,無法讓他償還對我們的虧欠了。”
老考特:“他一開始每周只有五天在住校,周六和周日會回來幫我們乾活,接待客人。可後來他就一直都住在學校裡了,一個月隻回來一兩次,留下一些錢,隻說和他的朋友在一塊兒。可到底他的朋友是誰,我們從來都不知道。”
奧爾讓雪莉把那位受到驚嚇的女仆帶走,又交代了安卡兩句,趁著這個空閑,子爵好奇地湊了過去:“接待客人?你們食罪人要怎麽接待客人?”
“不是接待我們的客人,是接待他的,先生。”米莉笑了起來,已經撕掉偽裝的臉上,露出幾分慈和,“他是個英俊的壯小夥子,很多女人喜歡她,而且他的孩子很漂亮,能賣個好價錢。”
“……”子爵都因為過於難以置信而愣住了,“你們……你們難道不是因為他要被男人包養而要殺了他嗎?”
“當然是因為這個。”
“他要和那個男人離開,竟然不想再管他可憐的父母。”
“他不想生孩子了,這簡直太糟糕了,男人怎麽能不生孩子呢?”
子爵張嘴,他想說什麽,卻沒能說出來,只是一臉的毛骨悚然。
兩個老人則有些迷惑,看來是不明白自己說的什麽嚇到了這位貴族。米莉溫和地說:“您是貴族,先生,您不知道我們這些窮苦人想活下去,多麽的艱難。我們也賣掉了很多孩子。”
老考特:“我們最喜歡他,隻留下了他,畢竟他是個最漂亮的孩子。”
子爵的嘴巴閉上了,但他再次後退了兩步,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架勢。
這種情況變化,奧爾也很意外,但他已經習慣了穩住:“你們和沃倫經常爭吵嗎?”
“是的。我們供他上學,上學之外的時間裡,他該回來給我們乾活。可他總不回來。”
“知道你們吵架的人很多?”
“我們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他的那些壞朋友,應該也都知道吧。”
“你們的食罪人生意都是怎麽來的?這次是誰把你們找去的?”
“……”
“如果你們死了,那這個中間人也只能給別人介紹工作了。”
兩人立刻露出“那怎麽行?”的表情,米莉:“是小巴德·約尼,他爺爺就開始乾中間人的買賣,後來他爸爸,他,都乾這些活。”
“你們之前去過類似於公爵這樣的貴族家裡做食罪人嗎?”
“我們去過很多……”
“別說謊,我稍後會調查的,你們的謊言只是浪費我的時間。”
米莉:“我們之前隻去過富商的家裡,這麽大的貴族家我們是第一次來。”
“你們當時沒好奇?”
米莉:“有好處為什麽要向外推?”
老考特:“那女人來對我們說沃倫的事時,我就大概知道小巴德為什麽要找我們了,所以我們沒按她說的跑。”
“她還對你們說了逃跑路徑?”
米莉:“不!沒有!當然沒有!她只是讓我們跑。”
奧爾聽見了腳步聲,沙友娜回來了——認人當然是毫無收獲的,因為犯人在這。
“搜身。”奧爾對她招了招手,一指老太太,奧爾自己走向了老考特。在兩個食罪人吱哇亂叫的情況下,從老考特身上搜出了一條金手鏈。
脫光了搜身有些冷,老考特打了個噴嚏,金手鏈就順著他的腿掉了下來。畢竟年紀大了,底氣不足。
奧爾掏出手帕……達利安先一步用手帕把手鏈撿了起來:“子爵閣下,請將它交給奎克萊先生辨認一下。”
子爵看著那條手鏈,表情略扭曲:“你們稍等,我把迪文叫過來,這個案子事關他的家族,我覺得還是跟著你們一塊更方便些。”不等奧爾回答,他已經轉身就跑了。
“兩位,偷盜公爵的財產……還算是那句話,不想死就請配合吧。”
“你這個多嘴的老混蛋。”重新穿好衣服的老夫婦徹底沒有了剛才的互相依賴。
“如果你剛才不是那麽著急地補充,也不會被他們發現不對!”
“停下!我們沒時間在這看你們打架!這東西從哪兒來的?那個女人對你們說的逃跑路徑是什麽?”
“是那個女人給我們的,我們不知道這是公爵家的東西,她只是可憐我們而已。不過……不過我們確實猜到了這東西有問題,才把它藏了起來。”看著奧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米莉總算是沒有繼續狡辯。
老考特:“她讓我們找到了沃倫就朝外走,到了門口就對仆人說,‘我們有急事要立刻離開,叫拉索特子爵的馬車過來’。然後馬車就能帶著我們離開了。”
警官們交流著眼神,六個進入那條走廊的人當中,除了這對食罪人夫婦外,還有某子爵的夫人與某男爵、一位公爵家的小姐帶著她的貼身女仆,那個“某子爵”,就是拉索特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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