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諾頓帝國,謝賓黨的人數上雖然是最多的,但在政局上處於絕對的劣勢。雖然區(或同級)議院的議員他們人數最多,可上、下議院完全是帝國黨和胡利安黨的天下——上議院完全由國王任命,下議院由全國的區級議員們選舉,但四年一度的選舉時,謝賓黨甚至自己人都不投票給自己人,不敢,更是他們自己也不認為謝賓黨的人有資格擔任那樣的要職。
這些事情就連原主都很清楚。
列維看見奧爾與人私語後表情沒變,臉上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知道馬丁內斯議員的投資人是誰嗎?”奧爾問。
“我聽說他們家和凱特隆紡織大亨的弟弟關系不錯。”
奧爾眉毛一挑,事情聯系上了:“那麽,你知道凱特隆大亨本人,經常去諾佩特村嗎?”
“我知道,那老頭兒常去拜訪懷特夫人,我哥哥讓我別去惹他。”
奧爾注意到,他說到別人時都帶著輕蔑和不以為然,但說到“懷特夫人”時,就連表情都多了幾分認真。
“你認識懷特夫人?”
“……”列維沉默了一會兒,“那是一位好人,真正的好人……我……我曾經想去偷盜她家裡的東西,她舉著燭台把我打暈了。不過後來她沒把我送到警局,反而為我做了一頓飯,還把燭台給了我。”
列維牽扯著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但很抱歉,我是個天生的懷種。”
諾頓帝國沒有《悲慘世界》,但懷特夫人依然是一位主教,只是列維·莫德林不是冉阿讓。
奧爾問他:“所以,你知道該怎麽點火燒毀一件東西嗎?”
列維抬頭與奧爾的眼睛對視了一下,他笑了笑沒有回答。
看來,這個人還存有良知。
“您的哥哥,最近是否得到過一匹新馬?”
列維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假如有了一匹馬,那麽會藏到哪兒。他在布羅特鎮養了一位情婦,他說在加班的時候,有半數都在情婦那兒。而且他得到的許多見不得人的錢或好東西,也大多會送到那去。”
接下來,他們分出了一些人手,跟著列維去布羅特鎮,去尋找是否有那匹丟失的馬,其余的人轉身前往諾佩特村。
不過奧爾他們在動身的時候稍微出了一點點的麻煩,那輛馬車看起來沒什麽,套上馬動起來之後,才發現它一邊輪子徹底歪了,輪軸和車軸都有問題。最後沒辦法,只能把這輛車徹底拆散,分散放在幾輛警車的車頂上。
諾佩特村的入口處,他們偶遇了一輛馬車,警車並不趕時間,沒有和他們搶路,但這輛馬車在首先駛到入村的道路上後,卻沒離開,反而把馬車一橫,堵在路上。然後車門開了,一個中年男士探出頭來,他戴著小禮帽,鼻梁上夾著金絲邊單片眼鏡,手裡握著的鎏金手杖指向了警車。
“魚尾區的達利安局長在嗎?我是謝魯特·馬丁內斯,梧桐區的議員,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話!”
馬丁內斯議員說完就縮回了車裡,雙手杵著手杖,端正地做好。他皺著眉,不滿地看向縮在馬車對面角落裡的男人,對方看起來和列維有幾分相似,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十分感謝,議員先生。”
“你做事一向很乾淨,康納,我是信任你的,我……”
“你們要幹什麽?!這是議員的車!”車外傳來了車夫的喊叫聲,與此同時,車動了起來。
議員立刻打開了車窗,結果讓他驚訝地發現,有個皇家警察竟然掛在他的車外頭——踩在腳踏上,抓著車頂。
“這、這裡也有!”康納驚慌地說。
一邊一個警察,他們掛在那,直接堵住了車門。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區議員!”
警察低頭看了他兩眼,一把將他的臉推了進去,差點把議員的眼鏡扒拉掉,把窗戶也關上了。
車裡的議員和康納都度日如年,當車終於停了,車門也終於重新被打開時,議員揮舞著他的手杖就衝了下去:“我要向議院告你們!你們這些暴徒!強盜!你們這是劫持!”
可議員很快就發現,這些警察並沒有把他當回事。
“議員先生!救救我!救救我!”留在車上沒下去的康納,被警察們從另外一邊的門拽了下去。
議員當然不可能去和警察搶奪自己的秘書,這件事反而讓他安靜了下來,當然,臉色也變黑了。
他看著康納被警察帶走,這一行人走進了對面,懷特夫人的家裡。他轉身,想吩咐車夫離開,可發現不但禦者的位置上沒有車夫,甚至拉車的馬都被解下來,牽到了一邊。
“你們沒權利拘捕一位議員。”議員看向留守警察裡官職最大的那個。
那正是賽斯賓,本來奧爾讓他留下來,也是因為他是最恰當的人選:“您難道不是自由的嗎,馬丁內斯議員?”
“那就請將我的馬車和我的馬還給我。”剛剛還一個勁叫嚷的議員現在卻很理智,因為他已經徹底確定了,這些警察目前並不在意他的身份,但他們沒對他太過分,這說明他們還有所顧忌,那應該能講道理。
“您的車夫涉嫌一起命案,所以我們要他走一趟。帶走您的馬,因為我們懷疑馬匹的身上留有重要的物證,所以要對它們進行搜查,等將馬兒的每一寸皮毛都檢查過,我們會把它們歸還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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