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低著頭,賣萌對手指,但發現沒辦法萌混過關後,他只能老實交代:“白、白樺鎮外頭的山上,你知道的有一座山都是茂密的林木,地上是厚厚的落葉,我們鋪一張毯子……”
達利安湊過來,他在奧爾的額頭上輕輕吻了兩下:“我們下一次可以嘗試一下,現在,讓我得到今天的那份兒吧。”
奧爾本以為,黑暗對於具有夜視能力的他們來說,不算什麽。但他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因為衣帽間的空間太狹窄了,他們倆又距離太近了,眼睛看到的區域可以忽略不計,觸覺才是了解對方的感官,而嗅覺和聽覺,則被無限地放大。
總之,衣帽間的門壞了。
至於那些被弄皺弄髒的衣服,可以忽略不計。
結婚真好……親愛的真甜……
一夜過去,奧爾以為接下來他要等的就是希克林區那邊的消息,所以,第二天他再次整理了一番關於瘸子喬南的文件。
——雖然沒辦法去希克林區抓人,但奧爾一直沒停下對這個人販子,以及他所屬團夥的調查。
喬南年輕時是個馬戲團的小醜,因為演出事故,他的一條腿斷了,並且被他最初所在的馬戲團所拋棄。這個年代的馬戲團是沒有駐地的,他們駕著大篷車,四處流浪表演。每年開春,都會有兩到四家大小馬戲團,來到索德曼。
他為了糊口什麽都乾過,賣身、行騙、偷盜,被抓過幾次,腿又被打折過幾回。後來,他開始教窮人家的孩子雜耍糊口,又將這些學過一些基本功的孩子介紹進路過的馬戲團,馬戲團竟然會給他一些報酬。
這讓喬南看到了一條發財之路,他開始拐騙小孩,再將他們轉賣。
為什麽很多人都知道喬南,但是報警的人很少呢?
因為瘸子喬南過去的活動地點是魚尾區、黑區、貝殼區的邊緣地帶、白襪區等等,這些下層社區。
這些區域的成年人,孩子丟了,也只能丟了。去報警只能讓他們簽一堆單子,可這些人連字都不認識,只是迷迷糊糊地不停按手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只能找親戚朋友尋人,但大家都得吃飯,找人也找不了多長時間。
除非他們在各大幫派裡有人脈,那麽人販子聽到消息,自然會把人送回去的。
總之,人販子只要沒有被人當場發現,幾乎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直到出現一個奧爾,他把魚尾區警局和彎鉤幫都帶動了起來,尤其是魚尾區的警察們,他們開始管事,開始抓人了。
奧爾有能力大范圍抓捕這些罪犯時,這些嗅覺靈敏的肮髒老鼠們,早就已經跑路了。留在本地的只剩下一些尋常的無賴和小偷,他們也是目前魚尾區警局裡的常客了。
但希克林區實在是太過排外,奧爾隻從比爾那確定,喬南確實在那,但具體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奧爾思考著要不要再去找比爾一趟,重新梳理一番,就有新的案子找上門來了。
——看來每年的秋天,不但是作物豐收的季節,同時也是殺人犯和警察豐收的季節。
來找他的是索帕港的警察局長,海森多姆·豪特瑪黎,說起來,他們也是老朋友了,最早就是受了他的邀請,奧爾和他一起調查幽靈船,還弄出了魚人的事情,貴族的魚人殺害了一船人,結果……也只是賠償一些錢財罷了。
後來豪特瑪黎也和奧爾有一些私下的交往,兩人算是有些交情的普通朋友。
他一來就交給了奧爾一份卷宗:“請您看看這個案子,目前的嫌疑人是被當場抓獲的,他手持凶器,渾身是血。但是,我的狼人在嫌疑犯的身上沒有聞到剛剛噴出的鮮血的味道,而且被害人被割了三十多刀,渾身上下都有傷痕,手腳上也有被束縛過的痕跡……
我傾向於嫌疑人真的只是進去後發現了已死的死者,但是,現在死者未婚妻家族——納切尼斯子爵家——正在不斷向警局施壓,我只要敢把嫌疑人放出去,他們一家就會立刻失蹤。所以,還請您幫忙。”
豪特瑪黎將案情娓娓道來,曾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桀驁不馴的家夥,現在面對奧爾卻無比規矩。
奧爾接過卷宗,低頭查看。
案子發生的地點是在索帕港的旅館,被害人丁賽·馬爾特是一位藝術品商人,三十二歲,未婚,在梧桐區的沉思大道有一家小美術館,同時也是他的家。銀行存款3000金徽,年收入在800金徽上下。
“哦,是一位很富有的先生。”
“是的,富有且體面,還很英俊,十分可惜。”豪特瑪黎憐憫地發出歎息。
案卷內的死者有著濃密的黑發,深邃的棕色眼睛,下巴上還有個溝,笑得迷人且得體。
這位先生經常全國各地到處跑,收購繪畫與藝術品。他是兩個月前回到索德曼的,回來的當天,就雇傭了嫌疑人約翰·卡普,讓他在未來的半年內,作為自己的專屬馬車夫。
每周3金徽的傭金,算得上是十分的豐厚了。
就在三天前,馬爾特先生前往索帕港的光明教老教堂會見一位買主,卡普自稱他在門外等了三個小時,都沒見到雇主出來,因此進入教堂去尋找馬爾特先生。他在教堂後院的墳地裡,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雇主,一柄尖刀插在對方的胸膛上。
卡普衝上去把刀拔了下來,想要救下雇主。可是這個時候教堂的教士出現了,在看見了兩人的狀態後,立刻大聲呼叫。接下來卡普被聞訊而來的人們扣押在了現場,直到警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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