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奧爾覺得,這個“我們”可能不包括他。
“你難道想讓局裡的警察們產生不必要的擔憂嗎?”達利安聳聳肩。
“好吧……”
為了把事情說得更明白,馬克西姆也得跟著達利安一塊去,他們騎著馬趕往大奧瑟爾的住所。在他們的頭頂上,帶著信的奧丁,則飛得更快。
奧瑟爾兄弟倆住在兩棟緊挨著的宅子裡,所以大奧瑟爾雖然坐在書房裡,但他甚至不敢開燈,擔心弟弟看見光亮過來詢問。
外邊突然傳來雜亂的馬蹄聲,坐在書桌後邊的大奧瑟爾立刻用和他龐大身材不相符的速度,在黑暗中衝向了窗口,他跪在地上,小心地撩起窗簾,透過縫隙向外看去。那是一群紅衣的皇家警察,有人騎著馬,有人坐著馬車。
街道上的路燈這時候已經熄滅,但是馬車上掛著明亮的氣精燈,所以大奧瑟爾從警察中認出了魚尾區達利安局長,還有梧桐區的克拉羅斯代理局長。
大奧瑟爾笑了,看來是成了,可是笑容又消失了——他的女婿沒跟著警察們一起回來,是出了意外嗎?
大奧瑟爾心急如焚地等待著管家出去與警察交涉,並決定當這件事結束後,一定要找一個更年輕行動更利落的管家,當他終於看到對方轉身走回房子裡,立刻從書房裡衝了出去,當聽見他上樓的聲音後,立刻走了上去,不悅地問:“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這麽吵鬧?”
“光明啊,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先生,我們在魚尾區的銀行被搶劫了!”管家立刻用驚恐的聲音回答他。
“哦!光明啊!”然而大奧瑟爾卻需要強忍著,才能讓自己不會笑出聲來。
奧瑟爾兄弟向後走出房子,大奧瑟爾穿著有些皺的襯衫和黑色馬甲,嘴角緊抿。小奧瑟爾則穿著睡袍,甚至跑丟了一隻拖鞋,瞪大雙眼滿臉驚恐。
小奧瑟爾先生的妻子則在放聲大哭:“我說過讓你們關了那破地方的銀行,去年就已經有一波強盜了!哦!光明啊!光明啊!”
“女士先生們,請不要擔心,你們的銀行剛被炸開,警察就已經及時趕到,我們的兩位警察英勇殉職,但是你們的銀行沒有任何損失。”達利安說著,也是為犧牲的警察盡可能地爭取更多的利益。
“哦……光明保佑那些英勇的靈魂,每一位殉職的警察家屬都將得到奧瑟爾兄弟銀行的100金徽代金券。”
安卡在後邊撇撇嘴,100金徽,還是代金券?真夠吝嗇的。
“但是先生們,我還給你們帶來了一件糟糕的消息。”達利安看向大奧瑟爾,對方立刻就意識到了會是一個怎麽樣的消息,他轉身想離開,可是警察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
“讓開!你們站在這擋住我的路了!”大奧瑟爾意圖推開他們。
“我們在現場抓到了多爾特·布羅格,他供認,是大奧瑟爾先生指使他收買盜匪,進行的這一場搶劫。”
“說謊!我什麽都沒乾!”大奧瑟爾大聲咆哮,他的臉色變得通紅,五官不知是因憤怒還是因為恐懼而變得猙獰扭曲,“我怎麽會搶劫自己的銀行?!”
“兩位先生,還請和我們一起去警局,協助調查。”
大奧瑟爾被銬上了手銬,拽上了馬車:“我要找律師!弟弟,我是無辜的!給我找律師!”
作為有錢人,他當然可以找律師。
小奧瑟爾看著哥哥的身影,臉上表情多變。
“先生,也請和我們一起走一趟。”
“當然,能給我十分鍾時間換一下衣服嗎?”
“可以,先生。”他不是作為嫌疑犯被帶走的,而是協助調查的證人,所以,達利安當然對他更溫和一些。
小奧瑟爾不止換了衣服,他還招呼家裡人去找律師、公司的股東,還有其他幾個分行的經理。
“我很感謝您在剛才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和達利安坐上同一輛馬車後,小奧瑟爾首先表示感謝,“我哥哥他……挪用了公款?”
“是的。”
“分行已經徹底被搬空了吧?”
“我們封鎖了被炸開的金庫,沒有讓任何人進入,從所有的罪犯身上,我們搜到了247枚金徽。”
“247……”小奧瑟爾搖了搖頭,他什麽都沒說,無論是銀行本應該存在的現金,還是他自己保管在分行保險櫃裡的首飾。
達利安剛剛沒有大張旗鼓地把一切都嚷嚷出去,讓銀行的糟糕情況不至於今天晚上就飛遍整個索德曼,但那不表示他能夠把一切都和這位警察局長分享。
整個路上,小奧瑟爾都像是在發愣,但實際上他該是在思考,要如何應付銀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奧爾正在與馬克西姆學習期貨的基本規則,雖然那些規則聽起來很簡單,比如買空、買多之類的,但是,奧爾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就好像破了一個洞,明明已經聽懂了概念的東西,一轉眼就會忘掉。
無論馬克西姆解釋得多賣力,回應他的也只是奧爾的一臉茫然。
馬克西姆之前對於奧爾的金融態度多少有點小微詞,但現在看著他,馬克西姆淡定了。
奧爾不摻和這種事是明確的,人類的有些諺語也是十分正確的——光明給你打開了一扇門,就必然會關上一扇窗。
想徹底理解這東西顯然是有些難度,奧爾也放棄理解了,他簡單粗暴地問:“就……直接告訴我,如果有一群像是大奧瑟爾這樣的家夥瘋狂賣出菠蘿,那麽最後的受益者是誰?是那些炒菠蘿的家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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