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的警察妻子和三個孩子跪在地上哭泣,年紀小的那個地上跪著的則是一對老夫婦和一位妙齡少婦。
奧爾把布羅格揪了過來,站到了屍體旁邊。家屬們都抬起頭,中年婦人抬起了頭,用凶悍的眼神看向布羅格:“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約翰?!”
“不,我沒……”
“殺人犯!”女人已經帶著孩子撲了上來,如果不是奧爾稍稍阻擋了一下,她第一下就能捅瞎布羅格的眼睛。
“我不是!我沒有!”布羅格慘叫著,奧爾雖然沒讓他被抓瞎,但也僅此而已了。婦人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在他的臉上、身上不斷地抓撓、啃咬,她是真的要活活吃掉他。而布羅格的雙手被手銬銬在背後,甚至不能為自己遮擋一下,只能像是個靶子一樣站在那慘叫。
年輕人的家屬愣了一下,老夫婦有些不敢,但少婦也同樣撲了上來,流著眼淚,在布羅格的身上發泄著悲痛。
奧爾任他們折騰了一會兒,才示意狼人將家屬攙扶走。
達利安親自攙扶著那位中年婦人:“雖然您不能繼續住在警察宿舍,但是我們會為您安排新的住所,約翰的工資會繼續發放十年,十年後,您的大兒子通過考核就可以進入警局。您的小兒子在警局招人時,也可以優先錄取。
我們會按照資深巡警的工資標準,每周為您們提供撫恤金。您如果要再嫁,我們警局也不會有任何的阻撓。”
這樣的承諾,算得上微薄,但也讓兩家人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兩個男人的去世,對於他們來說不只有失去親人的悲痛,還有失去家庭支柱,一家人徹底陷入深淵泥沼的恐懼。
另外一邊,奧爾讓人掀開了擔架上的床單,支離破碎的死者出現在了奧爾和布羅格的面前。奧爾表情鄭重,沒有恐懼只有悲痛。布羅格卻發出一聲慘叫,不是被奧爾揪著,他要麽已經跑了,要麽就跌在地上了。
要看的看完了,奧爾沒帶布羅格去警局,而是去到了銀行旁邊的小巷,在這搜尋物證的警察們看了他們一眼,立刻離開小巷,站在兩側的巷口給他們放風。
“你、你要幹什麽?”
“深夜加班的多爾特·布羅格先生,與劫匪遭遇,慘遭毒手,您覺得這個寫在您的卷宗上,怎麽樣?”
“不!你不能這麽乾!”
“安卡!從火藥庫拿點好貨來!”奧爾扯著嗓子對外吆喝著。
“好的!”
“我們的人死了,死了兩個,您也看到了,他們死得那麽慘,還都有一大家子。我們很生氣,我看到了您的眼神了,您覺得這件事和您無關?那您可是想錯了,因為接下來,您就要給他們陪葬了。”
安卡帶著個小包回來了,它用帆布包裹的,外邊還捆著繩子,看樣子就像是捆著布的火腿。
但它不是火腿,它沒有火腿的鮮美味道,只有濃重的火藥味。在奧爾的示意下,安卡把這東西塞進了布羅格的懷裡。
他像是被燙傷了一樣,扭動著身體嗷嗷慘叫,直到奧爾一腳踢斷了他左小腿的脛骨,布羅格的叫聲打了一個彎,在真正極端痛苦的情況下,他反而閉了嘴。
“被炸死是一瞬間的事情,那豈不是讓您太愉快了?”
布羅格靠著右腿站立,另外一條腿讓他疼得不住顫抖,可實際上,現在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奧爾拽著他衣領的胳膊上。
“請別……別繼續傷害我了。我說……是我的嶽父讓我這麽乾的。其實,這家分行的金庫,已經空了,我想您一會兒也會從您的下屬那知道這一點。”布羅格露出苦笑,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疼痛的汗珠,他喘著粗氣,磕磕巴巴地說著,“我嶽父將所有的錢都投入到了期貨上,甚至挪用了銀行的公款……他本以為今年春天的菠蘿能讓他大賺一筆,但南大陸那該死的地方竟然刮了台風,菠蘿嚴重減產……
能讓我坐下來嗎?這太疼了。”
“你想讓我把你的另外一條腿也踢斷嗎?或者兩條一塊?”
布羅格的腦子已經疼得發木,他過了一會兒才想明白為什麽自己斷了一條腿後,還有兩條能斷,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目光:“我嶽父沒辦法,他……我們都沒想過傷害誰,我們隻想騙一筆保險而已,按照原定計劃,不但不會有任何人受到傷害,甚至只會讓大家都有利!”
隨著講述,布羅格開始亢奮了起來:“畢竟,一旦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那麽銀行就會破產,奧瑟爾銀行的代金券會成為廢紙!而所有將錢存在奧瑟爾銀行的人,都會在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現在還來得及的,蒙代爾警官!我知道您是一個善良的人,您能拯救所有人!”
“……”
“嘭!”奧爾給了他一拳,將他徹底打暈了。
但這家夥也確實把一個大難題扔到了奧爾的臉上——假如奧瑟爾兄弟銀行真的倒閉了,那他們的錢怎麽辦?
奧爾的個人財產,超過七成放在了艾登維爾銀行和諾福諾特銀行,它們是諾頓帝國排行前三的銀行,另外還有一大袋子3500金徽和零散的大概價值500金徽左右的大小艾柯,這兩個袋子跟他們家的土豆一塊放在地窖裡,這是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動用的緊急資金。
奧爾雖然總放嘴炮,但與此同時他也真覺得這個世界和一戰的局勢太像了,萬一什麽時候打起來,那在物質匱乏的年代,這些錢無論是給自己人救命,還是帶著自己人跑路,都是十分重要的。當然,那時候也沒辦法把所有人都顧上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