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貝恩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嗎?你只是想多拉幾個人下水,我是榮光的堅定信徒,我不會做出背叛教會的事情的!”看來是弄巧成拙了,這位2教堂神父不但沒有被說服,反而堅定地合上了本子。
這輛寬大的馬車上,其余教士之類的看見他的反應,也放下了猶豫的筆。
稍後,當3教堂神父把東西寫完了,交給安卡,安卡也沒對2教堂的神父做什麽。
於是這位神父得意地笑了:“看,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是神父,是神之意志的傳遞人,這些警察能對我們做什麽?”
說實話,他的這個樣子,讓3教堂神父竟然也有些後悔了,或許,當時他在教堂裡時,應該多忍耐一會的,畢竟那個警察沒殺了他,不是嗎?或許對方只是嚇唬他而已呢?
馬車外依然十分地混亂,過了不知道多久,車門再次打開了,奧爾捏著4教堂神父的脖子站在車門口。光從他背後打進車門裡,對坐在車裡的這群神職者們看來,他的娃娃臉隱藏在了暗處,隻余下一個把守在門口的影子,威嚴又恐怖。
“車裡塞不進這麽多人,誰沒招供?”
這輛警車的空間明明還很大,畢竟和公共馬車差不多,至少能坐十五六個人。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他們來不及細想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好,安卡的手已經指向了2教堂的神父。這位神父瞬間起身就要跑到3教堂神父的背後,想利用車裡的其他人和座位躲閃,可他隻來得及站起來,就被奧爾捏住了脖子。
與此同時,4教堂的神父被扔在了地上。
“不!不不!救救我!救救——”他們的同事被拉出去了,臨走時,他的雙手抓住了車門,車裡的眾人仿佛聽見了指甲刮在車門上的聲音。
那扇普普通通的車門,這個時候仿佛變成了一扇地獄之門。
3教堂神父瑟瑟發抖:只是被拽出去打一頓吧?或者就像他剛才一樣,被按進某個聖水池子裡,淹上一會兒?
車門沒關,當奧爾從車門前挪開,他們看見了外邊的情景,無數人頭在車門外不遠的地方湧動著,他們伸著胳膊,發出嘶吼與咆哮。
然後……2教堂的神父,被扔進了人群。
真的扔進去,奧爾一手捏著他的脖子,一手拽著他的腰帶,把他拎起來扔過了維持秩序的警察,扔進了人群。
“啊啊啊啊——!!!!”
“我的孩子!”“騙子!”“惡魔!”
其實奧爾也扔得不算太遠,所以,坐在馬車的人們能看見自己的同事落進人群中後,被無數雙手抓住,他的耳朵、鼻子,他身上的衣服,他的皮肉……
他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中,一絲頭髮,一絲鮮血也看不見。
安卡皺了皺眉,有人尿了,還不止一個。
“嘭!”車門關上了。
安卡把剛才的那些空白的本子拿了起來,說:“要車票嗎?畢竟,車裡確實挺擁擠的。”
“要!”“我們說!我們什麽都說!”
這些多年道貌盎然的家夥,他們多年以神為名行騙,把別人的孩子投入火坑,是人販子、強盜、詐騙犯、殺人犯、強X犯,在看見自己人的慘狀後,怕了。
他們能看著別人的痛苦哈哈大笑,暢飲美酒,但他們怎麽能讓自己也陷入同樣的境地呢?
“你們都要寫啊?這可太好了。”安卡把本子和筆分了出去,“別著急,先生們,別把墨水瓶打翻了。不過,你們都樂意合作也讓人有些困擾啊。或許……接下來就要看誰寫得多了?”
剛剛慶幸自己識時務合作的3教堂神父瞬間心臟一頓:“我、我記起來我剛才好像有些東西漏寫了。”
“我也是!”這位是三教堂的那位教士。
安卡沒難為他們,微笑著遞給了他們新的本子,還提醒了他們:“不只是與那些孩子有關的,所有不法與不道德的事情,都可以寫下來。當然,必須是真實的,假如事後被查知是假的……”
安卡笑得更“和善”了,卻讓眾人不寒而栗,只是他們的膀胱已經排空,尿不出新貨了。
他們聽著外頭的嘶喊與咆哮,運筆如飛,尤其是在一些人自認為自己已經寫得夠多時,抬起頭後,往往發現其他人寫得更多,於是他們只能立刻低下頭,再次動筆。
他們不知道別人寫了什麽,尤其不知道別人是否寫了自己,甚至有時候恰好和別人的視線對上,假如對方閃躲開,那頓時就會讓他們以為那個人在本上寫了自己的壞話,又如果視線焦灼互不相讓,又會讓他們以為對方不懷好意。
這可是良性競爭……不錯不錯。
奧爾的老朋友,《諾頓晨報》的記者,丹尼斯·羅森伯格,傑裡米·塔尼,鮑耶·柯林,還有另外一些記者,都來了。
他們都是受魚尾區警局的邀請,來跟蹤報導大新聞的。
眾人還以為又出了一個恐怖的連環殺手,或者又有什麽人來找警局麻煩了,結果……這可真是一個大新聞,還是個有點可怕的大新聞。這可不是暴亂,這是遊行示威,這比暴亂更可怕。
“這一場遊行,不針對帝國,不針對皇室,也不針對三大教會,他們只是針對一群恐怖的邪教徒。”奧爾直接給榮光教會蓋戳了,“民眾是理智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下,除了部分罪大惡極人員,沒有任何人受傷。具體的情況,讓我們的局長對你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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