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是來找孩子的,你們自己的孩子,這有錯嗎?”奧爾看向所有的遊行市民,他又去轉過身,看那些助威的梧桐區信徒,“你們又是為什麽而來的?因為那些家夥告訴你們,這些來找孩子的家長瀆神嗎?什麽樣的神?”
奧爾把主教扔在地上,在他背上踐踏了兩腳,又把人拎了起來:“這樣的神?”
主教滿臉是血,渾身肮髒又狼狽。
“哦,他不是神。他是主教。但如果真的有神,會選擇這樣……這樣一個東西當主教嗎?”奧爾把手裡的人搖晃了兩下,“你們就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自己的孩子哪去了嗎?當聽到有其他人跑來找尋孩子的蹤跡,你們為什麽要阻攔他們?為什麽要跟著這樣一個東西一塊說,他們有罪?
一位母親或一位父親,想知道自己孩子的蹤跡,是罪嗎?!想知道真相,是罪嗎?!”
“……”
“或者,你們在懼怕,懼怕真相背後的殘忍。但是不面對真相你們又能得到什麽呢?一個平靜的,滿含期望的死亡嗎?那生為你們子女的孩子們可真是可憐,無論他們現在是死還是活,是痛苦還是幸福。”
梧桐區的信徒們也徹底動搖了,很多人捂住雙唇,哭泣著跪倒在地。
“你們要真相嗎?!”
“要……”“我們要……”
“要真相嗎?!”
“要——!”
“去找!找榮光教會的神職者!找那些與他們接近的人!不要殺死他們!將他們交給警察局!我們會追查線索!幫助你們找回你們的孩子!”
“轟——!”
“禁止一切趁火打劫者!如果發現!向警察求助!”
“是!”“嗷!”
人們嘶喊著,或者衝向各個路口,或者就直接拽住了剛才站在他們身邊的人。
憤怒的人們可能會毆打那些被他們抓住的人,但神奇的是,確實沒有被他們當場打死的人,就在現場,立刻就有幾十人,被梧桐區的信徒,送到了警察們的身邊。他們,都是剛才那場廣場阻擊事件的組織者。
當奧爾從高台上拎著主教走下來,那些民眾看著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尊敬與狂熱,但除此之外,他們的眼神卻也還有著冷靜。
——這是很神奇的事情,狂熱與冷靜本該是不能共存的。但是,或許因為奧爾對他們的告誡上,就有著冷靜的內核吧?
“號外!號外!市民向邪教發出怒吼!”
“號外!每年拐騙至少數百孩童的恐怖邪教就在我們身邊!”
天還沒亮,報童們的喊叫聲,就已經充滿了索德曼的大街小巷。
昨天夜裡,很多人都親耳聽見了,來自窗外的嘈雜聲,很多家庭都關緊了門窗,甚至讓女人和孩子躲進地下室,男人握著槍在門口把守了半個晚上。
他們確實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光明啊,竟然有這麽可怕的邪教嗎?”
“這些人竟然還以光明為名?!簡直是對光明的汙蔑!”
“是不是有些誤會?我見過榮光教會的神職者,他們看起來都很虔誠無害。”
“那你說他們把那麽多的孩子送去哪了?你聽說過有哪個富人收養過什麽孩子嗎?”
“這……”
“神啊,我聽說貝爾家和榮光教會的主教關系很不錯!”
“隔壁發生了什麽?!”“是皇家警察!”
與此同時,光明教會在昨天夜裡,已經派出了大量人手,成功接管了榮光教會的教堂。他們拆掉了屋簷上的金色向日葵,換成了太陽十字架,手握向日葵的神像更是第一時間被搬了下來,直接在教堂門口摧毀,換成了雙手張開呈擁抱狀的新神像。
正輝教、守律教以及其它教派得到消息本來就遲了,他們初期不認為會發生大事,當意識到榮光教會這次會完蛋再召集人手,本來就遲了,當他們趕到原榮光教會自治區時,光明教會已經把該乾的都乾完了。
“那位蒙代爾警官明明是在我們正輝教舉行的婚禮,是我們的教徒,這種事為什麽不與我們首先聯系呢?”正輝教的一位主教忍不住開口埋怨起了奧爾。
榮光教會是個小教派,但產業並不少,而且他們的教徒都忠誠又勤勞,還願意向教會捐款,這對於索德曼的其他教會來說,也是一塊肥肉了。
所以這次連樞機主教都親自出動了,現在這輛馬車上就是樞機主教帶著兩位主教。此時他們都穿著白色的兜帽長袍,將整個人遮住,車上也沒有任何標記。
正輝教的樞機主教專注地看著車窗外,沒有對主教做出回應。
“嘿!你們!”“停車!你們是哪來的?!”
突然有人聚攏了過來,他們的車被攔住了。
“這些暴民。”主教嘀咕著。
雖然是肥肉,而且這些榮光教會的前信徒們也確實非常淒慘,但大多數神職者對他們依然沒有好感,這些人總歸是背叛了他們的信仰,還傷害了那些神職者。
“把兜帽摘下來。”樞機主教說。
“我們的護衛就在旁邊。”另一位主教說。
“你難道要殺害手無寸鐵的平民嗎?”
“!”
車門打開,樞機主教微笑著讓那些民眾上來查看,表明他們是正輝教的神職人員,是來看看這裡是否需要幫助的,和榮光教會沒有任何關系,更不是什麽形跡可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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