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誰會死已經確定了。
“這可真是恥辱。”錢德勒說,他的臉依然很紅,既憤怒又羞恥。眼神則在躲閃著奧爾,不敢與他對視。
“請將子爵夫婦請來。”奧爾說。
管家行禮離開了。
“所以竟然是謝倫坡子爵嗎?”錢德勒問。
“不,還不能確定。”
“但凶手就在他們四個人中間,不是男爵,就是子爵。”
“為什麽確定不是男爵?”
“因為他確實有不在場證明。”錢德勒憤恨地說著,“女仆證明了他不是凶手。”
“不,女仆證明了他今天下午去偷情了。勒死一個人花費的時間非常短,從這到北翼的時間也很短,作案之後回到北翼與女仆鬼混,也浪費不了多久。實際上,您不覺得奇怪嗎?男爵現在徹底靠著妻子的娘家生活,在得知嶽父在試圖說服妻子離婚後,為什麽他還能有恃無恐地在嶽父的家裡和嶽父的女仆外遇?”
錢德勒一愣:“啊,這確實……假如激怒了伯爵,伯爵甚至沒有必要獲得女兒的同意,可以直接將男爵夫人帶回家裡,斷絕兩人的婚姻。無論多蠢,他也該會演戲。所以就是他,對嗎?!”
可奧爾依然是搖頭:“一切都只是推測,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
“您真是有些太正直了,蒙代爾先生。”
錢德勒正視圖繼續勸說一下奧爾,突然他捂住了口鼻,一股過分濃鬱的香味充斥了這條走廊。
“很抱歉,警官先生們,我在……得知我父親去世後,不小心打翻了香水瓶。”
對於謝倫坡,原本奧爾已經腦內幻想出了一位青年胖子,但實際上,他很瘦,帶有自然卷的深黑色頭髮,綠色眼睛,面孔與男爵夫人有八分相似。子爵夫人身材不高,容貌嫻雅,穿著一件草綠色的長裙,挽著子爵的胳膊。
夫婦二人都面色慘白,眼圈發紅,一臉悲痛。
子爵看了一眼辦公室就收回視線,子爵夫人則一直低著頭,只看著她自己與丈夫的腳。
奧爾客氣地對伯爵的死表示了遺憾,子爵也表示了感謝。接下來,快速地進入正題:“子爵閣下,接下來我要對兩位進行一些例行提問。”
“當然,我們會配合的。”
“今天午飯之後,您和您的夫人在什麽地方?”
“午飯之後我們先是小睡了一會兒,接著我就陪著她下樓去寫生了。本來我們想整個下午都待在外邊的,但是天氣有些冷,很快,我們就回來了。”
“寫生?帶著畫架的那種嗎?”
“是的。”子爵摟了一下依偎在他懷裡的妻子,“她很喜愛畫畫,無論到哪兒,都會帶著畫架。”
“哦?我聽說畫家都會自己調配顏料,子爵夫人也是嗎?”奧爾的娃娃臉上出現了好奇。
“是的,因為只有自己調配出的顏色,才能畫出符合自己需要的畫來。”
“謝謝。”
“不客氣,那我們可以走了嗎?”子爵問,“我夫人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我得去陪著她。”
奧爾看著子爵:“……您不想陪陪您的父親嗎?說一句告別的話。”他讓開了門口。
子爵夫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子爵一把摟住自己的妻子,憤怒地看了奧爾一眼,就要大踏步的回房,但奧爾疾走了兩步,擋在了他回去的路上:“很抱歉,子爵閣下,您得留下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警官先生。”
“我懷疑您父親的死和您有關,就是這麽個意思。”
“什麽?!”
不只是子爵發出這聲質問,錢德勒和波羅斯泰同樣對此表示驚訝。
“這怎麽看都是諾瓦蒂埃男爵更可疑吧?”錢德勒直接問了出來。
“您為什麽認為這是一件非左即右的事情呢?”奧爾問。
“四個人都參與了?!”錢德勒叫得更大聲了,他看起來也更興奮了,“您可一定要給我們說說,您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家夥可真是足夠腦殘粉,奧爾還什麽都沒說,就已經確定他說的無比正確了嗎?
抱著妻子的子爵原本想大聲呵斥奧爾,但當站在後邊的錢德勒突然蹦出來,讓他看清了臉,這位子爵立刻強壓下了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您到底看到了什麽,但我認為,那些應該都是一些誤會。”
“請將男爵夫婦再請來,謝謝。”奧爾對管家說,“或許吧?我接下來要說的,也只是基於部分現實的合理推論,你們也可以合理質疑。畢竟,在法庭上,罪犯也有律師為他辯護。”奧爾說得很坦然,實際應該說,他也沒那麽篤定。
畢竟這案子沒有人證,物證也十分的稀缺。
錢德勒搓搓手,一副要去享用一頓美味佳肴的架勢。
稍後,男爵夫婦回來了,男爵罵罵咧咧的聲音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聽見。但當男爵與子爵對視,他立刻閉上了嘴,甚至退後兩步,拉住男爵夫人的手,兩人乖巧地走過來。
男爵夫人剛來時依然被女傭攙扶著,在男爵去攙她的手臂時,她抬頭看了一眼,哀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兩對夫婦都到了,奧爾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講述案情——這種把相關人員都叫來的情況,怎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在諸位都在這,那麽關於伯爵被殺案,我們要弄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害伯爵的凶手,是否要排除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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