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這答案讓奧爾覺得匪夷所思。
波塞科尼負責審訊的警察足夠優秀,藥販子把幾歲尿床的事兒都說出來了,但他們要麽就只是個運貨的,要麽手裡的藥早不知道倒了幾道手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買來的天使藥源頭在哪兒。
“普士頓的士兵是改造人,尤其是那些改造成兵器的,行動迅速悍不畏死。諾頓出兵前,各國聯軍總得想點法子,才能和這種‘東西’對抗。天使藥對他們來說,是最廉價簡單的選擇了。”
“……”他怎麽忘了,藍星二戰時,很多國家確實也把違禁藥物當成萬能藥來用。
曾經一些深刻的記憶撲面而來,當時看網絡視頻,說連嬰幼兒藥物裡都有違禁品,孩子咳嗽喂一杓,孩子吵鬧哭泣喂一杓,孩子餓了也喂一杓……他當時還看得渾身發冷。
結果,人類又開始複製粘貼了。
對統治者來說,平民是死是活還是殘都無所謂,老實聽話才是最重要的。而高層人士擁有著絕佳的醫療資源,他們用的天使藥應該也是高級品,享受快感的同時,能把藥物對身體的傷害壓到最低。
“我當時查天使藥,確實放過了高層……”比如和他關系一直都很好的克拉拉(諾布爾公爵),什麽都玩的他絕對也是個癮君子,“現在我也不該再插手諾頓,但是,諾頓還有屬於我的眾多產業,以及我的很多親朋好友,天使藥以及類似的刺激性成癮藥物,必須都是管制藥物。”
風吹起來了,親王感覺到了非正常的壓迫感:“等等!別激動!你和海倫娜已經定下來天使藥為禁藥,我也沒動皇家警察,他們依然根據你當年的政策行動,諾頓毫無疑問依舊是天使藥的禁區!”
他在試探奧爾,試探結果……不太滿意。奧爾的態度說明天使藥是他的底線之一,有一就有二,他離開了諾頓,卻依舊將諾頓算作他羽翼之下的一部分,這讓親王未來的行動會變得束手束腳的。
——比如剛才親王自己主動提及的皇家警察,就依然是奧爾的力量。還有未曾提及的天軍,這可是戰後諾頓唯一沒有裁軍,反而擴軍的軍種。奧爾雖然沒有正式掛帥,但他在天軍的威信無人可及。
“假如你想查天使藥的事情,就別繼續留在索德曼了,去齊塔吧。”
“齊塔?”
“你自己細查一下也能發現,只有齊塔,天使藥只有流出沒有流入的。當然,這也可能是某些幕後大佬做的煙霧彈,但畢竟是個線索。”
“謝謝提醒,父親。”
齊塔大公國在奧爾這兒的存在感不高,它的國力在西大陸諸國裡屬於第二梯隊朝上的,不過因為軍事實力不錯,所以很多時候被算在第一梯隊的諸國裡頭。
在結束的戰爭中,齊塔大公國也是戰功赫赫——它身為匈塞聯軍的一員,炸死過匈塞的元帥,打殘過普士頓的將軍,聽說還曾經對諾頓繞後突襲的天軍發動過迎頭痛擊。所以戰場上的士兵有一句玩笑話“如果你對面的戰壕裡是齊塔人,光明保佑你。如果你隔壁的戰壕裡是齊塔人,光明保佑你。”
相比之下,原普士頓陣營的伊斯特王國(就是戰爭後半突然加入匈塞陣營的那個)雖然在戰場上也經常地拖後腿(投降加逃跑),但至少殺傷力對雙方都不大。
除此之外,奧爾對齊塔的認知,就是貪婪親王曾經說的,他們卡羅法蘭氏族曾經的族地,菲特利茨宮,就是齊塔大公國首都丘特附近的著名遺跡。
“天使藥,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你覺得我有那種閑心,會去關心人類的這種東西嗎?”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等等,守律教的老家夥會來給理查德加冕。”
不同於巡遊中就已經確定加冕的主持者為奧爾的貝切爾,理查德的加冕由誰來主持一直都沒有明確放出風聲。
“那就沒我的事了。”
親王抿了抿嘴唇:“其實……他們一直在等你說話。”
“我不會插手諾頓的事務了,更何況,假如真的想讓我主持,他們會來找我。”
就該理查德自己去邀請主持者,無論這個人是奧爾還是某位教皇,畢竟這又不是跑業務,既然沒邀請奧爾,那就是放棄了。站在親王的立場,雖然和奧爾有矛盾,但他們父子的身份無法改變,他們是天然的同盟者。
奧爾離開就只剩下他自己對抗教會了,這還是讓親王忐忑的——不過也可能他是裝的,剛剛那樣和奧爾正面杠過,現在示弱一下。
“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向藍天使基金會尋求幫助嗎?”
“您知道我的底線,只要不超過,我在諾頓的勢力,就是您的勢力。在必要的時候,我會直接前來,幫助您。”
“奧爾……關於天使藥,它是在很久之前就冒出來,最早的時候隻被各國王室享用,被稱為‘長生藥’‘天國藥’說這種東西吞下後,能清洗身上的罪孽,讓人感覺到如初生嬰兒般的純淨與輕盈。年輕時我隻從書本上見過它,甚至以為是人類杜撰出來的東西。
我確實是沒什麽時間去在意這種東西的,等我再次聽到它的名字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多歲的時候了,一個人類貴族邀請我享用。那時候它已經便宜了很多,普通貴族也能買得起,用得起。而現在,很顯然,它更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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