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知道,國王必定會承認奧爾王子的身份,但沒想到,她選擇了一個如此萬眾矚目的重要時刻。
奧爾嚇了一跳,但國王伸著手等著他過去,奧爾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所以,他走了過去。
親王本該比國王高得多,但國王站在小高台上,反而比親王高了小半個頭,此刻親王稍稍後退,奧爾站在了他們倆的跟前,順著國王的眼神,也單膝跪了下來:“母親。”
國王笑了,這次她朝自己的右後方伸出了手。有同伴做例子,守律教教皇的反應速度更快,輪到他了,果然,另外一個仆人端上了第二個軟墊,裡邊放著更小了一號的王冠。國王摘下了奧爾的軍帽,把這頂小王冠戴在了他的頭頂上。
——面前的情況,簡直和兩個教皇都給國王跪了沒什麽區別。
奧爾頭上的小王冠確實很小巧,還不如一個蘋果大,應該是用了些法術之類的,粘在了奧爾的腦袋上。但是,它卻又無比沉重,讓奧爾忍不住縮了一下腦袋,肩膀也短暫地向下垮了一下。
國王俯下身,親吻了一下奧爾的額頭。當奧爾抬頭看她時,發現她笑得比剛才親吻親王時還要開心:“從今天開始,你是諾頓真正的王子了,我的兒子!”
奧爾徹底與諾頓帝國的王權綁定在了一塊兒,就算未來繼承王位的理查德因為某種突發惡疾變成了傻子,做出了嚴重侵害奧爾利益與傷害他們彼此感情的傻事,但是,只要國王剩下的日子裡保持著現在的態度,那麽奧爾就不會做出傷害諾頓的行為,恰恰相反,他依然會保護諾頓——最多是把理查德殺了。
這簡直是太美好了。
國王重新挽起了親王的手,朝外走去。在又一次的修整之後,他們要開始大遊行了,一些貴族留了下來,另外一些貴族跟著走了出去,他們也是遊行的一部分,雖然沒幾個平民認識他們是誰,但他們又不在意平民,跟在國王的花車後頭,本身就是一種榮寵。
至於兩位教皇,則在道別後,幾乎同時離開了。
剩下的貴族們也退進了花園,婚禮大廳會被重新布置為酒會的會場。
親王再次換了一套衣服,依然是純白的禮服,上衣的背後是金線刺繡的奇美拉。不知道為什麽,奧爾看著那個國徽,覺得它有點像是馬屁股後頭的烙印。
奧爾依然是騎馬的那個,唯一更換的就是國王給他的小王冠。
他護衛在馬車之後,本來以為面對的依然是寂靜的祈禱人群,但是這一次,當國王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對著人群擺手時,祈禱的人們瞬間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在依然寒冷的二月,平民們高高舉起雙手,帽子與頭巾掉落了也顧不上去撿起來,他們用全部的熱情對他們的君主獻上最熱情與真摯的祝福。
最初這些祝福是不成腔調的,就只是簡單的嘶吼,後來嘶吼中模模糊糊出現了些詞匯,依稀是“萬歲!”
又後來,澎澎湃湃層層疊疊的,就都是“陛下萬歲!”
比起“神”,還是“君”,更讓民眾感覺到親切,畢竟,神太遠了。
今天這場兩個人的婚禮,卻是國王一人的舞台。
遊行的隊伍以緩慢的速度,在三個小時後,回到了王宮。索德曼依然熱鬧非凡,處處歡呼,到處都有免費發放食物的小攤子,不只是索德曼市政廳布置的,還有貴族與商人們支起來的攤子。
今天晚上,還會有盛大的煙火表演。今天,將會是狂歡的一天。
回到王宮的國王夫婦再次更換服裝,國王依然是一襲黑裙,美麗的黑珍珠點綴在裙擺上,在燈光下,真是黑得五彩斑斕。親王依然是一身白衣,但這次的白衣配著一件有著寬大下擺的長外套,這件長外套是很好看,但是它……看著有點像裙子?
晚宴開始,國王和親王跳了第一支舞,和奧爾跳了第二支舞,隨後她就坐到了一旁的王座上,微笑地看著所有人。
現在外頭的平民熱鬧起來了,今天晚上的王宮附近並不阻止他們的靠近,狂熱的歡呼在這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相對於平民們的狂熱,貴族們卻反而冷靜了下來,這簡直是奧爾參加的最安靜的宴會,每個人除了喝酒與吃東西,都緊緊閉著嘴巴,就算邀請跳舞也只是走到對方面前一低頭,願意就伸手,不願意就搖頭,沒人多說一句話。
國王並不認為這樣的宴會掃了她的興致,恰恰相反,從她臉上的笑容就能知道,她很滿意。
國王是午夜十二點與親王離開的,但奧爾卻留到了凌晨五點,因為這是一場通宵的宴會,他要代替父母作為宴會的陪客。
宴會結束,奧爾才得以重新回到軍營,倒在宿舍的床上,奧爾隻覺得疲累得厲害,明明和加西亞……咳咳,總之,心累。不過自從綠翠鳥將傳承交給了他後,他的頭疼稍微減輕了,感應能力與,馬賽克的擴散范圍,還是沒恢復。但是,他得到了巨大化的這個“掛”,雖然是有時間限制的,但是,目前也沒幾個人能撐到他變身時間結束吧?
52年的3月,奧爾被叫回了索德曼。
國王給了他一套衣服——皇家警察總監,對他說:“我要進行全國范圍內的警察改革,取消藍衣警察,全部更換為皇家警察。”
“母親,您想好了嗎?”
皇家警察不是換一身衣服就好了的,兩邊的直屬上級不是一群人,財政撥款的來路也不同,人員出處更是有巨大的區別。這些區別從根子裡來說,其實就是國王的人,貴族官僚的人,之間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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