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可能在動亂中死去的狼人、血族和人類?他會好好地向奧爾道歉的,奧爾應該會接受吧?
“奧爾?”還是沒有回應,達利安從心虛變成了不安,“奧……唔!”
奧爾淚流滿面地,吻住了達利安的唇。他還能說什麽?又讓他怎麽說?他的喉嚨已經激動得緊繃地縮在一起,假如是人類他此刻必然已經窒息。達利安閉上眼睛,感覺到冰涼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臉頰上,竟然不曾停歇。
他摸著奧爾的臉頰,在親吻的間歇低低地安慰他:“別哭……我在你身邊……”
幸好,他來了。精神世界的相會,果然和現實的不一樣。
衣裳一件疊著一件落在了地上,雙人合奏的樂曲聲此刻響起……
吟唱的歌聲融化在了蒸騰的熱氣中,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向後退去,破碎湮滅,除了把觸手可及的這個人融化進自己的骨血裡之外,再也不能思考其他……
是太陽的光讓奧爾恢復理智的,陽光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睛上,讓他閉了閉眼。偏偏睜眼的時候明明沒事,閉了眼睛,反而讓汗水流進了眼睛,辣澀的感覺讓他睜不開眼,也讓分崩離析的理智在瞬間重新勾結。
達利安躺在那,眼神還有些恍惚,卻充滿了對他的憂慮。奧爾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我帶你去洗澡。閉眼,睡吧。”
他把床單拽了下來,蓋在了達利安的身上把他抱了起來。
“我、回去的時候、能睡。”他的嗓音嘶啞,畢竟損失的水分有點兒多。
浴缸本該是空著的,但當奧爾抱著人走進盥洗室時,水卻已經是滿溢的了,奧爾把達利安放了進去。狼人努力控制表情,在一瞬間還是沒忍住露出了放松和愜意。沐浴之後,達利安已經在浴缸裡睡著了。
奧爾的手在水裡攪動,水溫再次升高。
他把達利安暫時放在這兒,自己回到了臥室,剛剛還沒意識到,現在回來屋裡才發現自己房間裡男性的氣息衝鼻得嚇人,窗戶可是一直都開著的,洗澡也用了快四十分鍾。奧爾穿上褲子,收拾起一地的狼藉,給房間徹底通風,還有……修床腿。
雖然昨天一直都是圍繞著地板戰鬥的,但是,床有時候擋了他們的路。雖然根本不會動的床是無辜的,但它還是被踢斷了兩條腿兒,現在委屈至極地歪在那。一個響指,床柱的下方開始長出枝條,過了一會兒,床又重新四腿具在了。
奧爾把床鋪好,把達利安抱回來放到了被窩裡。
“我得……”達利安醒過來了一瞬間,他得回去了,雖然已經做好了面對糟糕局勢的準備,但不出事終歸是最好的。
“我送你回去。”奧爾用自己的額頭抵住達利安的額頭,並且已經十分利落地撩開被子鑽上了床,他的手摟著達利安的腰,把他緊緊摟在自己懷裡,“睡覺。”
“我不是來……”來給你找麻煩的。
奧爾已經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唇,親著吻著,達利安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又是夜晚了,奧爾的腦袋枕在他胸口上,睡得正香——假如是人類,達利安這麽睡覺必定噩夢連連,可他卻睡得舒暢。
多想讓奧爾繼續睡下去,多想一直擁抱著奧爾,可是,他真的得走了。
還沒等他動,奧爾已經動了。
“不能讓你送我回去。”達利安說,“我能回來,因為我那邊的事情很簡單,無論是什麽,都能用武力解決,但是你這邊……”
南大陸的一切,都還是爛攤子,無論廠房又或是城市都還處於初期建設階段,即使被毀了,也還能很快從頭再來,但西大陸諾頓的一切都早已經是枝葉茂盛果實累累的果木,是奧爾未來事業的基礎,毀了哪個都會引發嚴重的問題。
達利安有很多話要說,可還是沒能說出口。
奧爾又用吻堵住了達利安的嘴:“如果你覺得我的舌頭不夠用,那我就用別的堵。”他這麽說的時候,濕漉漉的嘴唇貼在達利安的耳邊,灼熱的呼吸燙得驚人。
“……”
“乖。”奧爾咬了一口達利安的耳垂。
達利安來了,而不是他去了,有也只有一個原因——奧爾維茨卡這個人的無能和怯懦。
奧爾起身下地,穿上了擺在一旁的衣服,達利安躺在那,他看見邊上也有他的衣服,但奧爾的狀態有些壓抑,達利安拿不準他現在是該起來穿衣服,還是……起來邀請奧爾再來一回?
畢竟,反正已經注定超出一周了,那到底是七天半,又或是八天,也沒什麽不一樣了。
打理好自己的奧爾又坐回了床邊,他的手按在達利安的臉上,描摹他的臉頰,現在他的臉是乾爽的,不像昨天夜裡,又汗又油,但一樣的……手摸上去就不想再拿開,就想永遠和他這麽黏著。
奧爾親吻了一下達利安的額角,在心裡默默地訴說著自己的感謝,感謝他的愛。還有對不起,對不起,無法給予他同等的愛。
他無法舍棄一切和達利安在一起,但達利安卻能。
馬賽克從樓下提上來了兩個大盒子,是給達利安的,其中大多數是奧爾做的餅乾之類的,可以長期保存的食物:“起來吧,我送你離開。”
“你不能……”
“我能!我剛剛去王宮,和國王、我父親說過了。我隻離開三天,送你回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