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假如不是對國王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奧爾都要以為這位陛下真的和親王來了一場夕陽紅。
“對了,奧爾,正輝教和守律教的教皇,已經都動身了。他們大概都會想見見你的。”
“陛下……母親,我能不見他們嗎?”
“當然,我的孩子。可以讓你父親代替你去。”
“啊?”在一旁保持微笑的親王沒想到自己會被提到,“我?”
“當然,我的親王陛下。”
國王這句話可是一語雙關,既可以理解為她叫的是血族親王,又可以理解為她叫的是“我的王后陛下”,畢竟作為王夫,不會成為王后,也會被封親王。
“我會開始準備的,陛下。”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旖旎,因為國王的意思是親王即使不代替奧爾,本身作為國王的伴侶,與第一個踏上一個帝國頂級權位的血族,也是必須與教皇見面的。
“我不準備在任何一所教會的大教堂舉行婚禮。”國王說,“有兩位教皇作為主持者,就算是在鄉下農戶的破草房裡,也沒人敢懷疑婚禮的公正性,並且這一切出自我的任性,而非你的身份。
我的第一場婚禮是在光明教會的索德曼大教堂舉行的,我的手被放在一個蠢貨的手上,所有賓客那時候看著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肚子。那天教皇說‘在光明的見證下,你們締結神聖的婚約,任何人不得拆散’。
我的第二場婚禮,要在我自己喜歡的地方舉行,感謝我親愛的幼子的禮物,兩個教皇是剛好的,我已無所謂光明、正輝或守律,滿身珠寶的老頭兒和我婚禮上燈光沒什麽區別。不需要別人的見證,只有我說不可拆散,這次的婚約,才不可拆散。”
“……”這位國王陛下如果年輕三十……不,隻年輕十歲,奧爾就要為親王老爹提心吊膽了。
即使國王年輕時的容貌並不美麗,只是周正,但這種霸道君王,誰抵抗得住?
這何止是有趣的靈魂,這是璀璨的靈魂。可以畏懼她,厭惡她,憎恨她,但是,無法忽視與輕視。
_(:з」∠)_現在這樣,奧爾都開始提心吊膽了。
親王把奧爾送出了王宮,奧爾擔憂地看著親王。
“不需要擔憂我,你該擔憂你自己。對付你,感情是最好的武器。”
“父親,我不會……”
“你以為陛下是要活命嗎?不,她要的是在她離開後,你繼續偏愛諾頓。”
“她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強了?我隻覺得自己像是個陷入流沙的可憐人,隨時都要被沒頂。”
“不,你把自己想得太輕了。”親王搖了搖頭,“即便你最後一事無成,甚至面臨最終的失敗……或者說,面臨各方勢力的圍毆。你這種情況的強者,徹底放開手腳,拚死一搏,將會發生怎樣的情況?”
“……”這個奧爾還是真的沒想過,幾次在城區內開始戰鬥,戰況都被局限於一定區域內,或者他會盡快將戰場拉向無人區,除了遠古那樣的,其他敵人也都像奧爾這樣,並不想在鬧市區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但如果被逼迫到死角……
奧爾盡量守住自己的底線,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不會為了世界上別人的生命束手待斃的。甚至更糟糕,他失去了一切……
想到這種可能,奧爾感覺到胸口發疼,絕望和痛苦在他的腦漿裡撕咬著,就像是頭蓋骨下面關了兩條暴怒的毒蛇。他會瘋的,瘋了的他會無所顧忌的。到時候,人類的文明城市被他的力量碾過,就像是頑童一腳踩進螞蟻窩。至少核武器一顆就炸一個地方,奧爾一旦被圍毆,他就是個移動的天災。
奧爾不知道在他被殺死之前,會乾出多少慘絕人寰的事情來,他只知道,肆無忌憚地爆發下,他所過之處,普通的人類不會留下活口。
會死多少人,完全是沒有上限的。
“對於國王來說,你對於諾頓多一點點愛,最無用的情況,也會為諾頓獲得極大的收益。”
別國的城市毀了,人死了,諾頓的人沒事,這就是賺。而借助這種偏差,那時候的諾頓統治者就算是個白癡,靠著諾頓被積攢下來的家底,乾吃紅利也能平穩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對諾頓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奧爾徹底留下來,穩定了政局,實現了改革,諾頓……簡直能飛。
就算不上不下,奧爾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但諾頓和未來的異族王國也能建立良好的關系,未來的國王假如能夠和奧爾交好,可就太好了。
這也應該說是國王又一次改變了對奧爾的態度吧?
“國王甚至私下裡向我表達了歉意,她說前兩年的身體不好,顧慮太多,所以讓你的伴侶離開了。現在那位總督屢立戰功,拓展了帝國的海外殖民地,他願意回來成為一位帝國的將軍嗎?當然,波塞科尼可以更換一位異族的總督。”
就幾乎等同於國王對奧爾直接表達了歉意。這對國王來說,已經十分難得了。
“不,讓他留在那。開國的君主需要壓倒性的威望與才乾。”
親王點了兩下頭,突然覺得不對:“開國的君主?”
“父親,作為諾頓的王子,你認為我還有資格在波塞科尼登基嗎?況且,加西亞是混血兒,未來在南大陸,他更有資格快速獲得民眾的擁戴。”
“你是真的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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