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是一位遺腹子,因為是早產加難產,所以孩子雖然活下來了卻智力有著嚴重缺損。如果是在外國,她和她的兒子要麽已經“相繼去世”了,要麽她也被趕回娘家再嫁了,可她出事的時候,國王已經掌握了實權,在國王的庇護下,她才能以侯爵夫人的身份,繼承丈夫的財產,將兒子撫養到十六歲。
不過,國王對她的庇護也是有限的——不能把一個傻子冊封為侯爵的繼承人。所以,這個傻孩子沒有子爵的封號,再過兩年,他的智力依然沒有明顯變化的話,侯爵夫人就必須從侯爵的家族裡,選擇人選過繼了。
侯爵夫人幾乎已經放棄了,她最近做的就是為兒子尋找一個合適的妻子,希望他們能夠在鄉下守著一個小莊園,度過余生。
說幾乎,因為侯爵夫人還是在盡量尋找各種藥物。但正經的醫生和學者都告訴她沒有希望了,現在的技術,只要是有錢人,可以為他們缺損的身體機械造物的假肢,但這孩子有毛病的是腦子,還是無法逆轉的傷害,這怎麽給他換?
那些傳聞中帶有“神跡”的藥物,侯爵夫人也花了大價錢為兒子尋來,但依然沒用。這次送上門來的“賜福”,她也只是歎了一聲,叫仆人給藍天使基金會送去5萬的金徽的匯票,再給兒子喂了進去。
癡傻的少年人還是很乖巧的,他剛喝完就暈了過去,嚇壞了伯爵夫人,在昏迷了五分鍾後,少年醒過來了,混亂無神的雙眼變得清明,總是張開傻笑流出口水的嘴巴也閉合上了,他看著自己比同齡貴婦人都要蒼老的母親,口齒清晰地叫了一聲:“媽媽!”
還有一位商人的八歲小女兒,因為覺得瓶子很漂亮,她就偷偷地將瓶子拿了出來,喝光了裡邊的液體,然後,她火了。
真正意義上的火,整個人都被火焰包圍,她竟然血脈覺醒了——這女孩兒的家族是有血族的血統的,但已經很遙遠了。
女孩沒受傷,雖然年紀小,她也到了明白火焰危險的年紀了,她沒有衝向家人,只是捂著臉跑到院子裡,蹲在地上。
她的哥哥要去正輝教求援,被商人父親一把拽住了:“去找藍天使基金會的!”
雖然血族成了王夫,血族和狼人滿大街跑,真的天使也出現了,還和異族們站在一塊兒。曾經高喊著狩獵魔女、狩獵狼人、狩獵血族等等的各大教會也沒出來吱聲,但那些都是有權勢者,他們這樣的平民出身還是不想在這種事上和舊教會打交道。
很快就有血族過來,用一條神奇的毯子披在女孩的身上,熄滅了她身上的火焰,女孩也昏了過去。
“最好讓她和我們走,接受新的教育,否則她的能力會經常失控。”
商人:“她……我的女兒還是人類,對嗎?”
“她是攝政親王的同胞。”
“……好的,你們帶走她吧。”
“父親!”
“別擔心,我們不是拐騙孩子,她每周都會有假期回來的。現在也不著急帶她走,給你們一天時間和她道別,後天我們再過來。”
類似這些的事情,在索德曼發生了七八件,不出三天,黑市上“神賜藥劑”的收購價提高到了10萬金徽。這玩意兒可不是過去教會騙人用的聖水,它是真的靈藥,只要有一口氣就能把人救回來,可以治愈大多數的殘疾,甚至還有一定的概率,讓普通的人類獲得魔法的力量。
——親王為了讓“賜福”一炮打響,治愈毒液的存貨幾乎都用出去了。他也做對了。
“我們折騰了半年沒有一個成功的,結果您的賜福讓一個小女孩覺醒了?”娜塔莉半真半假地埋怨著。
“還是有成果的。”奧爾說。“現在已經可以成功度過第一、二階段,我們只是卡在了刺激覺醒上。或許可是適當地延長第二階段?”
第一階段是源自矮人的捶打,是針對身體的。第二階段是魔女族和精靈族綜合的“自然共鳴”,利用藥劑和魔法陣讓“人”的精神體處於一種半遊離的狀態,能夠增強魔力的感應能力,對全種族都有用(血族那邊也拿去用了)。
“殿下,我們或許……能用孩子。”
“不行!”
“用犯法的孩子,您知道的,總有些孩子是天生罪惡的。”
“不行!”奧爾的回答斬釘截鐵,“使用活人做實驗,已經是我的罪惡。使用孩子?他可以因為他的罪行被吊死,但不能是死在實驗台上。況且,您還記得我們已經在實驗台上殺死多少成年人了嗎?您認為罪惡的未成年人,趕得上我們的消耗嗎?
假如趕不上,而又確定了孩子們確實更容易覺醒,您該怎麽辦?
最重要的一點……我不認為人類覺醒和他們的年齡有關。”
娜塔莉歎氣,她也明白了奧爾的意思——奧爾的治愈毒液:“好吧,聽從您的建議,殿下。”
假如原因真的是治愈毒液,那這個情況真的是無解了。畢竟奧爾是會死的,他再如何“近於神”,他也不是神。或許他死之後,也會如血族強大的先祖那樣留下遺體,可誰也不能確定他遺體的功效就是繼續創造治愈毒液。
覺醒假如無法實現長期化與廣泛化,就只是顆流星,短暫的絢爛後,就是崩潰與毀滅。
“娜塔莉……”
“?”
“不,沒事。”奧爾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叫他爸爸的人傑克·凱特尼斯。奧爾剛剛獲得毒液異能時,某□□事件中,被他給“初擁”了的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攝入的治愈毒液最多,所有種族都算上,他能排到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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