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壓力大,但這種程度……他們幾國聯合嗎?”
“不,普士頓和一半正輝教設的局。啊,精彩的來了,注意看。”拉索露打了個響指,鏡頭中出現了一顆由無數魅影凝結的心臟,它還很弱小,跳動起來極其孱弱,還有魅影不斷從上頭掉下來,就像是不適應機器整體運轉的零件。
可隨著一次又一次地跳動,它掉落的零件越來越少,心臟變得越來越飽滿,越來越巨大,越來越……真實。嘭嘭的跳動聲越來越響亮,逐漸不像是心跳,更像是沉眠巨獸的鼾聲。
“嘭!噗——!”血真的從心臟裡被泵了出來,噴泉一樣直衝天空的更高處,又灑下來,落在與心臟同一水平的位置,紅色魅影抱住鮮血,如快速蔓延的菌絲一樣,化為了四通八達的血管,連接上了心臟。
“他們給了我足夠的祭品,即將出現的,是一個‘戰爭巨人’,但按照現在你們的語言,叫它‘魔神’或‘戰神’都可以。距離最終成型,還需要十天到半個月。不過別擔心,它比你弱。加上海王,也比你弱。
你也有能力現在趕過去將儀式摧毀,但我勸你不要,潰散的力量會汙染大片的土地,讓動物瘋狂,植物變異,活人變成瘋狂扭曲的怪物。”
“感謝您這次的提前告知,那麽,您想要得到什麽?”奧爾的頭在疼,完全是氣的——人不該……真的不該,做到這個地步!
但他知道,拉索露不是做慈善的。
“我一直在看著你,我慢慢地,已經理解你眼睛裡看到的未來是什麽樣的了。我也想看看,你所渴望的未來,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別偏離你現在的路,別……變得像其他人一樣,這就是我想要的。附送給你一點點小禮物。”
拉索露的胳膊忽然伸了過來,奧爾下意識想躲,可瞬間手指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當奧爾仰頭向後的時候,拉索露的手已經收回去了。
奧爾的腦袋裡多了一些知識——對這種事,他已經非常習慣了。
這些大多是先民當年獲得魔獸力量時積累的經驗,以及拉索露所知道的,在過去的歲月中,百千個民族健壯自身體魄的方法。
在拉索露的生命中,他所知的滅亡種族,比人類兩年前殺絕的,可是要多得多。
“底層的苦難和哀嚎,高層的奢侈與放縱,我早已經看膩了,自認為充滿新意的家夥們,其實不過是在走老路。奧爾,給我一個……如電影般,讓我樂於觀賞的絢麗世界吧。”
“你、你是……”是神嗎?
“不,我是‘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奧爾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國王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正在看著小說喝著奶茶,奧爾的蘇醒看起來對她沒多大影響,就像是看著兒女的普通婦人,看見孩子們小睡醒來一樣:“你的腿太長了,沙發會讓你很不舒服。”
“謝謝誇獎,母親。”奧爾站了起來,“上次的那個海巨人,如果他再來,諾頓能抵擋多久?”
國王抬頭:“在他登陸前,能阻擋他半個小時。”
“應該夠了。十天后,我要先去幹掉一個敵人,然後,我會盡快回來。”
“祝君凱旋。”
奧爾回到了軍營,之後的一周,國王沒叫他,只是情報依然每天都送到奧爾的面前。埃塞爾丘陵,每天都在流血。諾頓的綠十字會已經趕過去了,但不敢進入丘陵地區,只在外救助士兵。
更恐怖的是,無論已經進入戰鬥的六國,還是其他國家的軍隊,都依然在不停地向埃塞爾丘陵繼續派兵。
第八天的時候,國王微服來見奧爾了:“那兒的情況不對勁。”她帶來了一盤膠片,“照片表達得不清楚,這是綠十字的血族和狼人進去拍攝的。進去了五個,只出來了一個重傷的狼人。”
就算是極其重要的情報,但諾布爾公爵帶來就夠了,國王親自來……而且,奧爾很確定,他竟然從國王的神色間看到了緊張。
“重傷?”
“根據送來的情報,他傷口一直不止血,據他說,不只是他,他們五個都這樣。”
皇家騎士已經設置好了放映機,放映出來依然是黑白無聲的影像——目前收音器械依然太累贅,戰場這種地方的拍攝,當然是盡量精簡。
影片被放映出來了,奧爾看見的是……喪屍大戰。所有那些穿著軍裝的活人,全都失去了理智,瘋狂攻擊周圍的人,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手上的槍械該如何正常使用,甚至都沒有裝上刺刀,就把它掄起來,當棍子打向其他人。
“這裡很靠近埃塞爾丘陵的中心地帶,是匈塞在戰前設置第二道防線的地方。”國王說。
奧爾點了點頭,這裡已經完全看不出防線了,只有層層疊疊的屍體,以及在屍體上戰鬥的人。
突然,鏡頭一抖,在此之前狼人攝像師一直都很穩定,接著奧爾從幕布上看見了讓他手抖的元凶——同樣狀態詭異的狼人。他們處於半狼人的變身狀態,但渾身的毛不正常的斑禿,狼頭狀態的口中不斷淌下口涎,這時的他們,樣貌更像“斑鬣狗”。
鬣狗撲上來了,鏡頭更抖了,不是恐懼,而是戰鬥。
後邊的影片開始變得支離破碎,這支小隊伍遭遇了接連不斷的追殺,後邊的膠片內容加起來也只有五分多鍾,看起來攝像機的鏡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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