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葉賽卡剩下的活人裡,最多見過這列火車,卻根本不知道火車的去向。
“火車……距離葉賽卡最近的線路,是伊斯特公國的一條城際鐵路?”
“確實是伊斯特公國的,但線索還是太少了。我過兩天會去守律教和正輝教的聖堂‘拜訪’一下。天使藥既然歷史悠久,他們應該知道,順便看看這兩位教皇的態度。”奧爾點頭,他將核桃放進鍋裡和糖漿一塊兒翻炒,在達利安湊過來時,從鍋裡拿出一塊兒裹滿了糖漿的,熱氣騰騰的核桃,送到了他的唇邊,“好吃嗎?”
“好吃。”
“拿去吃。”滿滿的一鍋琥珀核桃,倒進了碟子裡,三個奧爾出現在了桌子邊,乖乖地剝核桃。達利安當然只需要抱著碟子吃,就夠了。
第二天去工作的達利安,渾身都是甜甜的糖味兒,別說是狼人,就算是普通人類也能聞到這讓人心情愉悅的美妙滋味兒。再看看總督的表情,毫無疑問,昨天總督過了快樂的一天。
奧爾在家裡一邊烤著小餅乾,一邊又在折騰他的狼毛氈——他決定不朝著人形努力了,畢竟他才是個初學者,之前給自己定的目標太高了,是他錯了。扎個帥氣的大黑狼出來才是正確的目標,呃……不那麽帥也可以,像狼就夠了。
扎扎扎!
另外一邊,奧爾敲開了普士頓藍天使基金會的大門。普士頓目前還是政府管理狀態,沒有公益組織進入的必要,所以藍天使基金會改變了行動方向,改為精神導師模式——天使們都接受過最全面的教會教育,並且當他們還活躍的時候,也都做過不少傳教的事情。
現在他們都讀過了奧爾的小冊子,如今的工作和過去的區別,就是過去把罪都歸於異族,善歸於光明。現在則是把罪都歸於貴族、商人和教會,善歸於……所有善良的人,那個最善良和強大的,當然是他們的奧爾殿下。
即使奧爾不讓他們把他過度神化,但也是他自己說的要“實事求是”,他們說的話可都是“實事求是”。
“殿下。”雖然但是……奧古斯丁還是有些慌,“有什麽事我能為您服務嗎?”
奧古斯丁是個很會演戲的人,但他也是個忠誠(中二)的人,在面對奧爾時,他的演技就變得糟糕了。心虛和心慌,明晃晃地寫在了他的臉上。
他承認在心理輔導課上,他是帶頭夾帶私貨了,可確實效果極佳。有些人剛被解救下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了,行為模式跟個畜生沒什麽區別,現在他們都是個體體面面的人了。
“我想問問你,你在教會的時候,知道天使藥嗎?”
“知道。”原來不是因為他夾帶私貨的事情,奧古斯丁松了一口氣,“我聽說了您最近在整治天使藥,很抱歉,殿下,我應該去找您的。”
“不,我早該來找你的,是我根本沒想到。呃,我們是不是停止現在這種互相道歉?”最早見面的時候,明明是個成熟穩重城府頗深的腹黑大叔,現在臉沒變,行為模式越來越像是個中二青年。
“當然,殿下,我來將我知道的,都告訴給您吧。天使藥之所以得名天使藥,因為這藥有很長一段時間,就是由我們這些天使去賜予的。在知道這藥會使人變得面目全非後,天使拒絕繼續送藥,教會才改成了讓神父送藥,不過神父們認為這種做買賣的行為實在是太有損神的尊嚴了,才出現了賣藥的代言人。
藥的出處具體是哪兒我們並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從天使藥出現開始,教會就一直避著我們這些天使。但是,您或許能去問問諾塔裴伊,另外……”
奧古斯丁不知道天使藥怎麽來的,但是他還是知道光明教的幾個秘密的地下基地的——都是用魔法時代的古城或古墓改建的,即使以人類的技術只能啟用很少的一部分,可那些都是過去足以容納數百萬人口的巨型城市,只是部分區域也足夠光明教使用了。
其中一處,竟然就是菲特利茨宮。可奧爾之前明明去過,也探測過,沒有在那兒發現任何活人的痕跡。
“我很確定在那兒有教會的基地,您大概探測得還不夠深。或者,您能去問問蜘蛛,他畢竟……”
“蜘蛛的諾塔裴伊?他沒在這兒吧?”奧爾皺眉,這家夥是個搞人體實驗的反人類。
“您不知道嗎?他是沒在這兒,但他在諾頓。”
“……我父親?”
奧古斯丁看見奧爾的眉頭皺起來了:“他在王室那邊,到底和親王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
在奧古斯丁的心裡,奧爾就算把魚尾區的人都撤出來了,諾頓也依然是他的地盤,畢竟戰力最強的天軍和皇家警察,都算是奧爾的直屬,親王現在是以軍隊的力量掌控全軍,也可以認為是以奧爾的力量掌控全軍,他就是個代管的。
諾塔裴伊有膽子跑到小國王身邊去,很顯然地就被以為是奧爾默許的——不只是奧古斯丁,很多人都這麽認為。就算奧爾之前對諾塔裴伊的行為表現出了厭惡,可諾塔裴伊終歸是年紀最老的天使,奧爾把他放在小國王身邊的行為,更像是一種平衡,以及對海倫娜一世子孫的照顧。
親王也采取了默認的態度,沒對於諾塔裴伊的出現做出任何的表示。
因為距離產生的信息差,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的情況下,一條蟲子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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