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倒是聽說過類似的事件,但沒想到這件事發生在了他身上。
“是‘差點’,看來他沒有得手?”
“是的,因為他被在報社門口熬夜等報紙的人發現了。”
“噗嗤!哈哈哈哈!”達利安沒忍住,笑了出來。
“啊,好消息看來讓你們很愉快,那我接下來就要說壞消息了。你們知道‘哭泣石’露出來了嗎?”
“那是什麽?”奧爾一臉疑惑,他沒聽過,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這個東西。
達利安則收起了笑容,皺緊了眉:“很多大河裡都有這種東西,大多是一塊巨大的,不會被河水帶走的岩石。它們一般被淹沒在河水之下,就是水底的部分,從河面上,根本看不清,但是,當某些時候,它們會露出水面,這時候人們就能看清在那些石頭上雕刻的文字——‘假如看到我,那就開始哭吧’。”
“乾旱。”奧爾明白了,那些石頭就是水位標志。
“是的,我們已經連續三年都在乾旱了,泰爾帕河也快撐不住了。”
奧爾點點頭,他也知道,畢竟魚尾區裡有個碼頭,而最近碼頭的運輸狀況是很糟糕,但他沒想到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或者他習慣了,過去三年每年到夏天的時候,河運狀況都會走低:“謝謝提醒,丹尼斯。”
“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羅森伯格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這裡有六百金徽,是我、塔尼、唐格拉爾總編,我們三家人積攢起來的錢。想從您這買些糧食,另外在魚尾區租一個落腳點。”
他們都怕出亂子,三家人都屬於普通的中產之家,全都上有老下有小,抗風險能力都不強。
奧爾現在經手的常是幾萬金徽,但放在他眼前的六百金徽,卻比數萬金徽更讓他覺得沉重。
“感謝你們的信任。”
“不,是我們為你帶來了負擔。我們可以……把家人送來嗎?”
“送來吧。其實我更想把你們的報社買下來。”奧爾不是開玩笑,他一直想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喉舌。但又是開玩笑,因為這件事根本不可能。
《諾頓晨報》可是老牌報紙了,它的幕後老板是國王的弟弟托塞維利次頓親王,這位親王雖然去年就出國訪問去了,但被他留下的負責人依然管理著《諾頓晨報》。而且,那位國王陛下可不會讓血族有自己的報紙,目前算是他們血族和王室的蜜月期,所以也是《諾頓晨報》與奧爾的蜜月期。
“希望有一天你能買下報社,那麽,那時候我就能更早看到小說了吧?順便問一下,新章真的不能今天就給我嗎?”
奧爾微笑:“不能。”
在羅森伯格哭唧唧(並沒有!)離開的當天晚上,三輛拉滿了糧食的馬車,來到了魚尾區。敲響奧爾家門的人無論外貌還是衣著都像是普通的商人:“我帶來了殿下的消息,大人。哭泣石出現了,今年和明年會是糟糕的兩年,這是第一批的糧食,接下來還有兩批。”
奧爾沒有推辭:“我不會辜負殿下的信任。”
商人行禮,奧爾帶著他親自前往了長溝街。從去年奧爾就開始積攢糧食了,但是,糧食總是不嫌多的。
不過奧爾有點奇怪:“水裡的石頭露出來了,總會被人看到的,該怎麽封鎖消息?”
達利安回答了他:“把石頭朝水更深的地方推。哭泣石雖然都是巨石,動用人力會因為興師動眾而走漏消息,但狼人和部分血族,那些聖堂騎士,或者機械生命,都能快速地挪動巨石。”
“……”這麽一聽,奧爾頓時覺得這東西更可怕了,因為每一次哭泣石露出水面,都代表著這個地方遭遇了歷史記載中的更可怕的旱災。
又過了四天,親王之前承諾的,要送給奧爾的海船提前靠岸了,兩艘船滿載了糧食。而這些糧食,也是送給奧爾的。
馬克西姆的父親,漢塞爾·托雷斯再次出現了:“其他人的速度都太快了,您已經知道了哭泣石的事情,請保護好自己,注意安全,殿下。”
“謝謝,也請告訴父親,他也要注意安全。”奧爾的道謝也不只是口頭上的,他給了托雷斯一個裝滿了治愈毒液的茶色玻璃瓶——親王現在應該也知道,他的治愈藥液並不像最初說的那麽難獲得了~
托雷斯笑著接受了這個瓶子:“另外,我想您知道,因為您的好名聲,所以很多窮人都希望能夠擠到魚尾區來。但大多數人對那樣的傳言還是持懷疑態度的,尤其三年前黑區和魚尾區的那場暴力衝突,很多黑區的人都死在了這,所以之前來到魚尾區的人,還是在一定限度之內的。
但是,最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宣揚魚尾區的‘好處’。有些當然是真的,但有些就很糟糕了。
比如魚尾區有一群傻瓜,只要來到了這兒就有食物和衣服。還有的說,這兒的警察局局長和很多富人都有關系,所以得到了很多慈善捐款,這些錢是給全索德曼窮人的,但他隻給了魚尾區的富人。甚至更糟糕的,說這已經被邪惡的異教徒佔據,過不了多久,魚尾區就會變得和希克林區一樣了。”
——除了希克林人自己以他們的自製為傲,其他區的人,無論是出於宗教又或者個人利益,都對希克林區比較反感。尤其是窮人,畢竟,都是窮人,為什麽希克林的窮人比他們過得更好呢?或者說,為什麽就算在同樣的工廠工作,希克林人拿到的工資更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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