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靴子脫在門口,小心地走進來,我就可以將證據出示給您了。”
這位副督察毫不猶豫地脫了鞋走了進來——他脫鞋的時候達利安他們都皺了一下眉,當他走進,奧爾也挑了挑眉。副督察臉有些紅,但還是一直走到了奧爾面前。
奧爾憋著氣,把那封遺書舉了起來:“這有三個血點,這裡是遺書的正面,這裡是遺書的背面,背面暈染開的血跡比正面暈染開的大,這代表著血跡是從背面滲入的。而桌面上也確實有三處對應的血點殘留。您見過有人在給了自己的太陽穴一槍後,再乾乾淨淨地把遺書放下嗎?”
副督察點點頭,沒等他說什麽,奧爾走到了托特的正面,他指著托特的臉說:“他的臉上也有血跡飛濺,但是這一塊,對,這一塊,很明顯缺失了一塊,這是有一隻手按住了他的嘴,大拇指應該在這。”
副督察湊近了仔細觀看,托特左額頭挨的這一槍有點歪,血噴了他自己的大半張臉,還有血跡從上面流下來,但細看的話,確實能依稀辨認出,托特的嘴巴附近確實有個空白的區域:“是不是手我不確定,但那之前確實應該有東西。”
“第三個證據。”奧爾在副督察“還有!”的驚呆臉中,抽出手帕從地上撿起了槍,他指著槍的後部說,“擊錘上有一小塊肉皮,射擊者的虎口被夾傷了,死者的左手沒有受傷,倒是指甲縫裡有人的皮膚,他應該是把凶手抓傷了。”
——擊錘就是左輪手槍彈巢後邊的那個“小尾巴”,射擊時,要用大拇指把它扳下來,但假如因為各種原因握槍的姿勢不大正確,虎口很可能卡在這位置上,傷到自己的皮肉。
“……”=口=
第一個證據時,副督察還有幾分想和奧爾爭辯的想法。
第二個證據時,副督察覺得確實沒辦法爭辯了,得承認奧爾是正確的。
第三個證據時,副督察看著奧爾已經不像是在看一個人了,雖然奧爾確實不是人。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確認那頁遺書是否是托特的真實筆跡,這些就已經夠了。
“我……啊……我得說,您果然是名不虛傳。”他身上不再充滿仇視與懷疑了,甚至對奧爾有些尊敬。
“謝謝誇獎。”奧爾微笑著看向屋外,這時候高瘦的謝察正想躲在佩迪耶的身後,但他一抬頭,就對上了達利安的眼神,而奧爾也在房間裡說,“警官先生們,很遺憾,殺害我們同事的大概了就是我們的另外一位同事,所以,現在請大家都將右手伸出來,展示一下我們的虎口。
如果你的虎口恰巧也受傷了,不需要擔心。那塊被夾下來的肉皮就在這,它還很新鮮,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形,我們可以將肉皮與你受傷的傷口進行比對。
我們不想將罪名安在無辜者的頭上,隻想把有罪的人從人群中分辨出來。你也不想過兩天像托特一樣,明明是來上班的,但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警局裡吧?我先來展示我的雙手。”
雖然沒必要,但奧爾做了。
錢德勒也做了,並且這個時候的他,也意識到謝察的不對勁了。
——同時,包括錢德勒在內的很多人,都明白奧爾有一個證據還沒說,就是火藥味,以及血腥味。衣服能換,但味道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去除的。那麽,誰的身上有足以遮掩火藥味的氣味呢?
謝察站在那,越來越多的人在看向他,不知道他異樣的人,也在大家都展示了雙手,但只有他仍舊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時,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謝察副督察,請把你手上的手帕拆下來。”
謝察的眼神有幾次在看向錢德勒時流露出瘮人的凶狠,但在看到以達利安為首的狼人,和波羅斯泰等血族時,那凶狠就消退了下來。最終,他歎了一口氣,將手帕拆下,展示了左手虎口的夾傷,以及左手手背上的抓深。
“是我乾的,我有罪,奧洛索·喬伊在案發當天,我們趕去現場時,給了托特兩千八百金徽,請他將案子做成鐵案。我聽見了,參與了進去。分到了一千三百金徽。並且說好的,事成之後,還能得到至少四千金徽。”
他看了一眼奧爾:“貪婪蒙住了我的是雙眼,喬伊家的人就是一群貪婪的蠢貨,是拉我下地獄的魔鬼。”
奧爾聽見血族那邊有人笑了出來:“確實是蠢貨,他們竟然找了先生。”
謝察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大概很認同這句話。
“我會把喬伊家的和你關一塊的。”
第255章
奧爾也很認同這句話,不知道喬伊家的人是到底是愚蠢還是自信,竟然想找他……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件案子喬伊家到底是全家都知道,還是奧洛索·喬伊的個人行為了。
奧洛索·喬伊現在就在警局“做客”,但奧爾沒有急著去見他,把其他事情都解決了再說。
他和錢德勒商量了片刻,錢德勒帶走了部分人手。
“我應該管管我的地盤了。”錢德勒說。
奧爾瞥了一眼波羅斯泰,這家夥也很緊張:“威廉,這些違規的事情,應該不只是在人類警官身上出現,血族和狼人的身上必定也有,你不需要考慮我。”
收錢辦事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只是人類,這很顯然是整個總局的普遍情況——其實總局的情況還算好,奧爾去過法院,知道現在到底都是怎麽一回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