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公爵夫人的婚姻中,伯爵的表現還算不錯,是一位溫柔又比較忠誠的男士。但在與第二位夫人的婚姻中,他就開始徹底放飛了。
他與其說是娶了第二位夫人,不如說是……娶了這位夫人的一家子。對方的兩個姐姐一個妹妹,甚至是她的母親與姨媽,都不只是與伯爵傳出緋聞了,她們直接與伯爵出現在某些場合裡,一家子一起放浪形骸。
在此之後,伯爵的婚姻就都是這種“一娶就娶了一家子”的方式了,並且他接下來的婚姻,延續的時間最長的也只有五年,最短的只有八個月,甚至沒到一年。
警察們全都是一張眼睛瞪大的震驚臉,本來說這種事其實有些惡心,但看著他們的臉。錢德勒有一種被貓貓狗狗包圍的感覺,所以不只是越說越淡定,還莫名有些可愛感。
“哇!”奧丁大叫著落在了馬車頂上,訴說著自己被遺忘了一路的委屈。
不過它塊頭實在過於驚人,除了認識的人之外,周圍的人從它開始朝下落時,就開始發出驚呼,有英勇的警衛甚至掏出了槍,但看見皇家警察揮手,他們才想起來,某個傳聞中的有名警探,馴服了一隻古怪的大烏鴉。
大多數人以為關於那個烏鴉的怪談,就像人們關於狼人、血族的怪談那樣,只是個傳說,誰能想到竟然是真的呢?
很多人都在小聲嘀咕,但沒人敢圍過來。
“好多馬車。”奧爾看著周圍,說。
“都是伯爵家人和親友的馬車。”錢德勒說,“左邊現在是那些親友暫時休息的地方,右邊是總局暫時的辦事處。”
“嗯,我看見波羅斯泰了。”
那家夥正一邊朝著他們擺手,一邊跑過來呢。
“律師帶著遺囑到了,不過陛下的命令,必須在查出凶手後宣讀遺囑,凶手假如在遺囑上,那他或她,以及他們子女或母親的繼承權也將會被剝奪,這些人原本獲得的財產,一半收歸國庫,剩下的一半由其他所有繼承人平分。”
奧爾撇撇嘴,國王這是真的缺錢了。
“您要從哪開始,蒙代爾警官?”波羅斯泰介紹完前邊那些後,很興奮地問,“哦,對了,這是初步屍檢的報告。”
錢德勒去接奧爾之前隻粗略地問了一下屍檢報告,他也沒看過,當奧爾打開時,他也湊了過來一塊看。
死者的後腦有磕碰傷,不足以致死。面部有血手印,鼻下與面頰有淤青,懷疑為凶手以手捂住受害者面部所致。左肩胛有淤青,懷疑跌倒磕碰所致。腹部有兩處刺傷,為致命傷。雙手手腕有壓痕,懷疑為凶手禁錮住死者掙扎時所致。
“有看出什麽嗎?”
“暫時沒有。”達利安看了奧爾一眼,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很顯然他看出了一些東西,但現在還不適合說,“這裡有保安嗎?”
“沒有。”波羅斯泰搖頭,“這條道的前方有一個崗亭,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會有巡邏的皇家警察路過。”
“昨天晚上誰巡邏?”
“因為不確定伯爵到底是前半夜被殺還是後半夜被殺,所以兩組警察都在這,我把他們叫來?”
奧爾看著波羅斯泰:“暫時讓他們在門口等一下,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跟著波羅斯泰的一位年輕警官等奧爾進去了才低聲問:“蒙代爾警官不想見我們的人嗎?”
“不是不想見我們的人,是那四個人說的話不可信。”看來這是一位和他很親近的人,波羅斯泰很願意為他解答。
“不信任他們?”
“他們值班的時候,伯爵被害,要受罰的啊。假如確定是某一組的事,當然只有當值那組要倒霉,另外一組可以安然無恙。但現在這兩組都是沒看見任何可疑人物,那麽與其互相拖後腿,不如合作,都說不知道。
這樣兩組人最多是一起丟了工作,但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在警察局朋友的庇護下,乾點別的,四個人和四個家庭都還能生存。”
所以,警察的口供不可信。
“明白了。”年輕警察點了點頭。
“走吧。”波羅斯泰說。
兩個人也跟著走進了這棟小樓裡。
這地方從外邊看和其他二層樓沒什麽不同,但走進來之後……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沒有刺目耀眼的黃金裝飾,拖地的窗簾用銀色絲線繡出百合,沙發上放著米黃色的純棉靠墊,紅白玫瑰放在草編的花籃裡,牆上的壁畫沒有耀武揚威的將軍或者絢爛奪目的天使,只有玩耍的孩童與秋天的果樹。
這地方的擺設其實有些雜亂,但卻很舒適,這不像是個辦公的地方,而像是個家。
奧爾看錢德勒,這地方可不像是隨便帶個小姑娘回來的歡樂窩。
錢德勒看明白了他的表情,下意識把手抬起來放在胸前:“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聽了些傳言就隨便相信。”
看來他也是現在才陪著奧爾進來的。
“咦?”在他們後邊的波羅斯泰也因為驚訝出了聲。
“你也沒進來?”奧爾看波羅斯泰。
波羅斯泰露出尷尬的笑容:“這個……反正我也看不出什麽來。”
與其等奧爾來了,知道他進過房間,然後向他提問他答不上來,這是非常有可能的。那不如就直接不進了,奧爾有什麽發現,他跟在後邊一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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