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販通過贈送商品的行為交“保護費”,是很常見的事情,奧爾剛成為警察時,在長溝街買東西,也常常受到類似的優待。
不過,這位謝弗瑞這麽快就又找到了同謀嗎?
“如何辨認出是烏頭的?”
“醫院裡有一位草藥醫生,他極其擅長使用烏頭為病人治療風濕病,對於烏頭的藥性當然也十分地了解。我們的人送到後,從他們的症狀中,這位草藥醫生認為八成是烏頭中毒,經過他的治療,確實大多數人的症狀都開始了好轉。”
“這位醫生說過在哈勒姆從什麽途徑可以獲得烏頭嗎?”
“問了,他說有很多途徑。最容易的就是自己去野外挖,他就是這樣的。當然,他也提供了我們幾家藥劑店,我們派人去問了,他們近期都沒有出售過大量的烏頭。而且……”愛德蒙壯了壯膽子,“而且雜耍藝人大多對草藥十分了解,那位狼人很可能也是自己去采集的烏頭。”
現在雖然隨著工業的發展,汙染也在擴張,但是自然環境還是比未來好得多,外邊茂盛的植被在奧爾看來都是野草,但在懂行的人看來,卻應有盡有。
“嗯,我也同意。”奧爾點頭,短短肯定的答覆,卻讓愛德蒙松了一口氣,對奧爾流露出幾分感激,“之前去探監的那位女士呢?”
“沒人看見。”愛德蒙搖頭,“至少活下來的先生們,沒人看見。”
奧爾覺得有點東西不對勁,他皺著眉,仔細思考著愛德蒙的話:“常有分局的警察到鎮總局來?”
“是的,他們都希望調到總局來,因為分局的情況確實都不太好。”
“哦……”那分局警察帶著給他上供的人跑到總局來就不奇怪了,因為他也是來上供的,“不,還是有點奇怪,狼人偽裝的分局警察行為舉止都很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們跟去醫院的人回到了局裡,才知道那個狼人是警察,不,那個警察是狼人。”
這可是真的妥妥的狼人殺了,真是個善於偽裝的狼人。
“他對於警局裡熟悉到什麽程度?”
“……不知道。”
“派人去問,對方是不是很熟悉警局內部,比如認識路,能清楚地認出警銜,叫出警察的名字之類的。”犯人再怎麽老奸巨猾,沉穩冷靜,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偽裝成一種陌生的職業,多少會有點問題吧?
如果他確實沒問題,那奧爾就要懷疑這家夥不是第一次進入鎮總局,或者至少不是第一次偽裝成警察了。
“是!”
“之前被抓的那個逃犯呢?帶出來,我要再審審他。”
愛德蒙沒轉身去叫人,而且表情十分微妙。
“怎麽了?”
“已經……行刑了。”
奧爾徹底無語了,他就審了一次,出去了一個晚上,回來人就沒了?並且這所謂的行刑顯然不是通過法院審判後的合法懲處,就是警察們的私刑。這可真是個“美麗”的世道。
奧爾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過去拍了拍正在登記的羅森伯格的肩膀:“回來的警察有人帶回來被捕的逃犯嗎?”
“沒有,應該是為了方便關在分局了吧?”羅森伯格很隨意地說。
正登記的警察,表情也變得很微妙。
“你看見那些街上的崗亭沒?”
“看見了。”
“那就是哈勒姆的分局。”
“……”
奧爾不久前也以為那些和報刊亭差不多大的房子,只是巡邏警察的崗亭而已,還是這次去國王大道回來才知道,那不是崗亭,那是分局。
就那樣的破房子,也只有分局的局長、副局長才能待在裡邊,普通警員每天早晨去報個到,就要成天在外頭巡邏。所以剛剛愛德蒙說分局的情況差,奧爾立刻就理解了。
這也是鎮總局的罪犯出逃後,情況瞬間惡化到眼前這個程度的主因,整個哈勒姆被捕的囚犯全都塞在鎮總局的拘留室裡——審判之後才會移交到監獄,審判之前就塞在警局裡,沒有中轉的部門。
“先生們!我們還有人要抓!我們得從他們身上尋找狼人的情報!”奧爾咆哮起來,“先把狼人抓住,我們再談其他!明白嗎?!”
“是!”
“下次回來我要看到活的,能說話的逃犯!”
“是!”
奧爾歎氣,他看著愛德蒙:“我這次帶回來的四個雜耍藝人,必須活下去,我把他們交給你了。”
愛德蒙:“是!”
奧爾正要去審問四人,又停下了腳步:“你們這邊賣貨的小推車,算是顯眼的東西嗎?幸存的警察看見小推車裡到底有多少三明治了嗎?什麽地方能買夠這些麵包、肉和菜,製作是否需要一個地點?或者是買的成品?”
“我會開始查的。不,我這就派人去查。”本來想跟著奧爾一塊去審問四人組的,現在愛德蒙有事幹了。
大力士、侏儒、魔術師、算命老太太,在同一個審訊室裡坐著。大力士的半張臉都是紅的,以奧爾的經驗,再過幾個小時,他的臉就會腫脹起來,甚至變得青黑。侏儒的背帶褲斷了一邊的背帶,魔術師的高禮帽沒了禮服上衣被撕破了一邊的衣領,只有算命老太太還算好。
奧爾進去時,大力士立刻用凶狠又戒備的眼神看著他,還朝著他齜牙咧嘴。
奧爾從懷裡掏出了那張500金徽的匯票,將它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大力士面前:“很抱歉,他們對您動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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