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感覺,這位納德普局長好像真的有些被那位議長說服,認為徹底的不靠近他們這些異類,就不會惹來其他的異類。他大概是忘了遠古那個邪教了,那也不是他們招惹的。
不過,之前和這位納德普局長的合作還算愉快,對方也多次主動幫忙,奧爾還是希望雙方之間的合作能繼續保持下去,所以提醒了他。
也僅止於此了,自私地說,現在魚尾區自己還嫌狼人和血族的數量不足呢。加他在內的一共十六個人,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希克林區不要,他很高興能回到魚尾區,為自己人提供幫助。
而且,那位議長有一點還是沒錯的,在這邊沒有狼人的情況下,三到五個月內,希克林區應該是沒事的。
奧爾把希克林區的事情放下,回到了魚尾區。
魚尾區相比起其他各區,要審查陌生人都更簡單得多。
這不是因為他們區的狼人和血族多——正因為他們警局的這兩個種族多,所以被抽掉了四分之一的人手保護聖·安德烈斯醫院。會抽調他們,也不是因為聖·安德烈斯已經是奧爾的產業,完全是出於保護自己人的目的。
那邊按照比例來說,狼人不多。可是戰鬥力較弱的血族不少,誰也不能確定吹笛人會不會在捉不到狼人的情況下,對血族的弱者動手。
審查的簡單,正是因為魚尾區基數龐大的普通人。
他們對本地分局警察的信任程度,是其他區域的民眾難以想象的。警局這邊一貼出告示,立刻就有民眾向貼告示的警察告發起了外地口音的陌生人。
根據民眾提供的線索,第一天他們就成功抓捕到了三十四名吹笛人,一個正要實施綁架的人販子團夥(五人),十二名近期流竄至索德曼的殺人通緝犯。
第二天又抓到了十七名吹笛人,通緝詐騙犯一人,欺騙無知少女私奔的拐騙犯一人(這年代私奔是罪,而且這家夥確實是個騙子),意圖逼迫姐妹站街的無恥渣男一人。
第三天……抓了兩個為了賞金,謊報消息的騙子。
第四天的魚尾區分局,恢復成了只能抓抓酒瘋子和普通小偷的狀態。
在四天裡,他們也為其他區提供了不少情報。
“我們是來請教,為什麽魚尾區的行動這麽有效的。”錢德勒雖然盡量表現得輕松,但他緊皺的眉,非常能夠說明問題。
和他同來的波羅斯泰在後邊歎氣:“其他區的抓捕成果都不好,甚至還有帶隊出去抓人,反而把自己弄丟的情況,狼人、血族、人類,都有。而且,吹笛人開始噴灑刺激味道的氣體,狼人們聞了之後,只會不停地打噴嚏,根本沒辦法繼續追蹤了。”
“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魚尾區的方法,其他區學不了。”奧爾也歎了一口氣,“我們的九成線報,都來自於魚尾區的普通民眾。”
錢德勒:“懸賞嗎,我們也發了,但效果有限。”
“是懸賞,但也不能全說是懸賞……”奧爾有點發愁,錢德勒雖然也是個好人,好王子,但跟他解釋“發動民眾”,就像在藍星上,對那些在外網上觀看抗洪抗震救災視頻的歪果仁解釋“為什麽這些軍隊進入災區不帶槍”“為什麽那些人在崗亭外放了不明物體就跑,警察不會開槍”一樣困難。
錢德勒本人也是知道奧爾在魚尾區都幹了什麽的,他如果真的能理解了,根本不需要今天跑來再讓奧爾解釋一次,這徹底就是基礎認知的偏差。
“我覺得用語言來解釋,有些困難。您……介意花費半天的時間,親身體驗一下嗎?”
“體驗之後我就能理解,為什麽魚尾區能這麽快抓到吹笛人了嗎?”
“是的。”
“我當然要試試!”錢德勒一方面相信奧爾,知道他說沒法解釋,就真的沒法解釋。另外,他換算了一下,各區雖然不斷有損失出現,但警察們也不是單純挨打,只是半天,損失可以接受。
“那麽,如果我說,就算半天之後,你們了解了,但我們的方法,你們也不一定能用呢?這件事是和我們全區的整體狀況相關的。”
錢德勒:“我還是要試試。”
波羅斯泰:“我也要參加?”
錢德勒和奧爾一起看他:“當然。”
奧爾:“既然你們都要試,那就脫下警服,換一身普通的衣服吧。”
幾個小時後,一輛出租馬車停在了魚尾區的某棟居民住宅中,車上下來了兩位衣著中等偏下的男士,他們都穿著半舊的衣裳,更年輕的那位不時在抓著自己的衣角,好像想把磨破的毛邊拽禿。
年長的那位搖了搖門鈴,過了一會兒,裡邊走出來了一位瘸腿的男人:“來了來了!你們是來看房子的嗎,先生們?”
兩人同時略退一步,側了側身,一般這種房東,必然是個難纏的老家夥。
“哦,看來你們是外地來的。別擔心,我們這兒不會把客人鎖在房間裡搶劫的!哈哈哈哈!”瘸腿男人拍著腿笑了起來。
“波比大叔,你又在開玩笑了。”一位八、九歲的女孩從房裡走了出來,“客人們,別管這個老家夥,請快來看房子吧,我們的房子很乾淨,價格也很實惠。不用擔心會被騙,我們這兒的警察可是很厲害的!”
她轉身推開門,示意他們進來。
“警察很厲害……不是很可怕嗎?”錢德勒一邊走進去,一邊問,他太好奇了,因為女孩的語氣竟然是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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