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開始破案了,這場酒會我玩得十分開心,謝謝。”奧爾站起來,轉身就朝外走去。
警長向鎮長行禮,跟了出來,兩位記者當然也早就跑了——對他們來講,這次出差就如在皇室包廂裡看歌劇,他們絕對不能錯過任何一秒的精彩。
哈勒姆的當權者們,雖然挺高興奧爾立刻投入案件,但同時又有些奧爾不給面子的不快。但看到鎮長面帶微笑,才把那些不快壓了下去,跟著一起稱讚了起來。
雖然警長說想學習,但奧爾以為他會派幾位警員跟著,畢竟通過警員轉述也能學習,沒想到他還真的是自己全程跟隨的架勢。
“警長先生,如果您看過我的案子,就該知道我有個習慣,遇到新案子是會晝夜不斷的,我很年輕,但您已經有些年紀了。”警長在身邊對奧爾是有利的,他就是單純的查案,只要警長的真實情況有他自己說的一半,那警長就是個助力。可總不能為了查案子,累死一個當地的警長吧?
警長驚訝地說:“原來您連晝夜不停都是真的?請放心,假如堅持不住,我會讓我的兒子頂替的。”
“好的。”
兩位記者在一邊對視一眼,露出看好戲的表情。這位警長雖然信了,但隻信了一半,他大概認為奧爾最多熬個兩天的夜,就得去補眠吧?不過這也提醒了他們倆。
“我們倆也得換班。”羅森伯格低聲說。
“猜拳,誰輸了誰先睡覺。”
“好。”
攝影師塔尼以四比五惜敗——說好的一局定勝負呢?
兩個記者的行為讓警長相信的程度又朝上調了一些,他招呼著其他警察,把他的長子從酒會上叫回來,還有從警局帶更多的資料回來。
奧爾則繼續翻閱去的路上看了一半的案卷,很糟糕,現場破壞嚴重。警察趕到的時候,死者已經在地上躺平,腸子被胡亂塞進了腹腔,也蓋上了好心鄰居送來的床單,他周圍全都是血腳印。
證詞不少,可有用的線索根本沒有。
基本上都是對死者慘狀的震驚,對凶手的憤怒與痛恨,沒人看到或聽到任何不對勁的東西。
奧爾還是回過頭繼續看屍檢,屍體被三道利爪割喉,腹部正中也被三道利爪破開,腸子有斷裂,但經過調查都是自己人在幫受害者塞腸子時造成的,也就是說利爪破腹的時候沒有傷到內髒,卻精確地劃破了腹膜。
除了這兩處傷口外,死者的臉上、肩膀和大腿上也有抓痕。
驗屍報告上死者的小臂和雙手都沒有傷痕,這代表著死者沒有防衛傷,凶手是很有目的性地做下這一切的,割喉和掏腸之外的傷痕更像是做做樣子,但這麽精確的行為,屠夫?醫生?還是這半年殺人殺多了,已經練出來了?
還要看其他屍檢報告。
到達死亡地點了,那根路燈下擺著層層疊疊的鮮花,壓在最下面的已經枯萎,上面的還是新鮮的。這時候天色已經略暗了,路上徹底沒有了正常的行人,都是持槍的青壯年男人。
奧爾正在打量四周的環境,在這巡邏的三個男人看見警察後,迎了過來,他們中最年長的花白胡子瞥了一眼奧爾:“他就是那個有名的皇家警察,他成年了嗎?警長,他真有用嗎?”
——巡邏人手從兩個人一組變成了三個人一組,看來人們對於狼人的危機感又上升了。
“他是最好的,相信我,先生們。”警長保證著,男人們哼哼了兩聲,只是不說話了,卻不是放心了。
奧爾走了過來:“先生們,那位可憐人被害的時候,你們有誰在場?”
“我們都在場,有事嗎,先生?”花白胡子帶頭說。
“首先到場的是誰?”
“我和鮑勃,鮑勃今天不值班。”另外一個山羊胡說。
“你們倆看見了受害者之後就跑了過來,然後呢?”
“然後我們開始喊叫其他人,把那個可憐孩子的腸子從路燈上放下來。這些我們都對警察說過了,先生。”山羊胡有些不高興。
“請別誤會,先生們。”奧爾笑著露出崇拜的眼神,“我只是很敬佩你們,畢竟不是誰看見別人的腸子掛在路燈上,都能很快從震驚中恢復的。比如我,當我看到那樣的場面時,我會嚇得僵住,而且我絕對不會第一時間去碰別人還冒著熱氣的腸子。光明啊,那場景太可怕了。
你們的反應是勇敢又鎮定的。”
奧爾不能直接提出質問,本來這些人就不相信初來乍到的他,一旦他表達出對他們自己人的懷疑,那別想這些人開口,一旦消息傳出去,案子就更沒辦法查了。
山羊胡的不高興果然就消失了,他甚至被誇獎得還有點臉紅:“呃,我們當然不害怕,畢竟我們當時就是為了保護其他人,而且小本恩也是我們熟悉的孩子。”
他說著,奧爾就點著頭,灰色的眸子熠熠生輝,那讚歎和崇拜都快溢出來了。
山羊胡正要再繼續說,他旁邊的鳥窩頭隊員突然插了嘴:“別聽他胡說,鮑勃跟我說,這家夥當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槍都掉了。”
“胡說!那家夥才是徹底嚇傻了!呆站著,動都動不了,變成了啞巴!”
兩個人開始爭辯,爭辯中漏出來的東西,比他們在證詞中說的可是多得多了。
也能還原出當時真正的情況,最先到達現場的兩個巡邏隊員一個徹底呆住,一個發出尖叫,尖叫的引來了更多的人,最初的場面應該是很混亂的,直到兩個人站出來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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