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可以用東西包裹著女爵士,挪到樓梯下方後,再把包裹物拿走。”托特警官出聲提醒。
“別丟臉了,好嗎,休伊?”謝察副督察推了他一把,“如果你不想在這待著,可以出去。”
托特閉了嘴,默默退後了兩步,但沒離開。
“不,女爵士也不是意外死亡,至少不全是意外。在最下方的樓梯上,我發現了多次的,在相近的位置,重複撞擊的痕跡,有腦組織,還有粘在上面的頭髮。根據法醫標注的傷痕,我懷疑就是她後腦多次被‘擊打’的傷痕由來。
假如女爵士是在滾落樓梯之後又爬了起來,當然也是有一定的可能再次跌倒的,但多次都把自己磕到腦漿迸裂,這個可能就很低了。而且,正常人從地上爬起來,應該是先翻身,再起來。”
奧爾看了一眼達利安,達利安有點走神,被奧爾看了有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對他點了點頭。
於是奧爾繼續說:“當然,也可能是有人將女爵士從樓梯上推了下來,發現她沒有咽氣,再次施以毒手。幾位請在這裡稍等一下,我要到樓上去看看。”
達利安和他一塊提著靴子,隻穿著襪子上了樓,穿靴子的時候,奧爾問:“怎麽了?”
“……”達利安猶豫了一會兒,“我也不確定我有沒有聞錯了,但是……喬伊女爵士流產了。”
奧爾:“啥?”
“下面的那灘血跡,有一部分來自於一個流產的胎兒。那種血跡和死亡的味道,與成年人的血液味道不大一樣。從位置看,應該就是女爵士腹中流出來的。”
達利安說完和奧爾面面相覷,倆人都覺得這個情況比較匪夷所思。
一位六十八歲,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懷孕了?
“會不會是伊麗莎白被驚嚇之後流產了,但她不敢對其他人說?”奧爾找到了一個聽起來比較靠譜的結論。
“看到伊麗莎白就知道了。”懷孕五個多月的孕婦,狼人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來,“我先去找找那個胎兒,它可能還在房子裡。”
達利安指著走廊的盡頭,說完了就離開了——那邊還有一道樓梯,應該是仆人用的。
二樓走廊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一腳踩下去,甚至會有藍星狗屎鞋的腳感。奧爾在走廊裡沒有什麽發現,朝前再走兩個房間就是主臥,主臥的門……開著?
不是沒鎖,是隻輕輕地合上,看似關了門,其實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有人在女爵士死後,進入這個房間偷取兩人的物品嗎?
奧爾在主臥裡轉了兩圈,發現了幾件奇怪的事情。
左側床頭櫃上,有一個打開的餅乾盒,盒子是空的,盒蓋卻放在床上,能看見有細小的餅乾渣。在一個月之前,女爵士坐在床上吃餅乾嗎?
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裡,看不出明顯的物品缺失。但是,所有的化妝品,都沒有放在桌面上。這也讓奧爾意識到了,這間主臥室裡竟然沒有香水味。身為一位地位極高的女性,她即使不喜歡化妝品和香水,也必須使用,這是上層社會不成文的規則。
雖然現在已經有一個月過去了,但女士的閨房因為常年熏染香氣,香味都該沁入了家具裡,不該一點味道都聞不到。
奧爾檢查了一下,發現家具都是新的,果然壁紙也是新的。
房間的右下角,有一塊很突兀的黃色小地毯,小地毯上有兩道長時間磨蹭的痕跡。地毯上之前是擺著東西的,什麽東西有兩條杠呢?
——搖籃,或嬰兒木馬。至少在奧爾已知的家具裡,它們最接近。
達利安剛剛提到的女爵士流產的情報忽然蹦了出來,假如是一位懷孕的女士,那她拒絕所有化妝品與香料、經常饑餓、更改家中布置、臥室裡擺著搖籃,那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第251章
奧爾繼續尋找線索,他推開了衣帽間的大門,眼前的情況,讓他覺得這地方還是用衣帽倉庫形容更恰當。
左邊是男士的,右邊是女士的,昂貴的衣物鞋帽分門別類擺放在這個巨大的房間裡。
奧爾走了兩步停了下來,這個衣櫃裡的衣服都是男女一對的。而且這些不是奢華的高級服裝,奧爾甚至在裡邊看見了皇家警察製服,甚至還配了警徽,現代這麽乾是要進局子的……還有灰色粗布的背帶裙與背帶褲,就像是工人們的衣服,它們看似儉樸,但絕對不是女傭的衣物,因為衣物的針腳細密,衣服內有細亞麻作為內襯,邊角上也有細小的刺繡。
這年代的COSPLAY?一對伴侶的生活情趣?或者只是塞爾瓦討好自己妻子的手段?
“嗯?”奧爾發現這個衣櫃裡少了一件女裝,但多出來的男裝,在奧爾眼裡就是一套材質較好的正裝,他猜不出來和這套衣服配套的女裝是什麽樣的。
應該沒什麽線索了,轉了一圈的奧爾抬腿走了兩步,接著他就退了回來,這個衣櫃上的幾套裙子不太對……
幾分鍾後,回到樓上的達利安手裡拎著一個布袋子,袋子很肮髒,不斷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還向下滴落著不明液體。
從主臥走出來的奧爾,則抱著一個小箱子。他看了看達利安的那個小袋子:“男孩還是女孩?”
五個月左右的孩子應該已經成型了。
“女孩,什麽都沒包裹,就埋在那棵木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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