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跟他走進了辦公室,一開門就聽見了“哇哇哇!”的大叫聲。昨天安卡應該是把它們留在地下的武器庫裡,沒帶上來,也就沒能聽到它們活力四射的叫聲。
鴉鴉們還是住在那個盆裡,但盆裡墊的從消失的烏鴉爸媽遺留下的窩,變成了稻草。畢竟這幾位也是造糞大戶,雖然本能讓它們對著窩外撅屁股,可舊窩裡還是遺留了不少糞便。
達利安把那個鐵盒也打開了,他還不知道從哪弄出了一瓶酒精,把放血針徹底泡過:“現在喂吧。”
奧爾本來想晚上再喂鴉鴉的,但是……確實,按照鴉鴉的成長速度,遲一天效果都要打個折扣。
奧爾拿著那個放血針看了兩眼,把它遞給了達利安,同時還伸出去了一條胳膊:“你幫我吧,我自己下不去手。”
他沒學過輸液,根本不知道怎麽找血管。這放血針也太粗了,筷子一樣,奧爾也真狠不下心用這東西給自己放血。
“好。”達利安沒多猶豫,接過了放血針,奧爾看著那針齜了齜牙,把頭轉向一邊。
“嘶!”真疼,比打針疼多了。
奧爾保持著閉眼齜牙的姿勢,隻覺得時間簡直是度秒如年。
“好了。”
針拔出去,奧爾把頭扭過來時,他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達利安則拿著一個小茶碗,正在攪和自製鳥糧,雖然裡邊摻和的血只要幾克,但或許血族(魔男)的血液比較特殊?鳥糧從原本的黃色,變成了暗紅色,越攪和顏色甚至越鮮豔,簡直像是攪和一團血泥。
“明天還得讓你幫忙。”
“好。”達利安把茶碗遞給了奧爾。
三隻鴉鴉已經很習慣人類的喂養,認識人類只要拿著那個碗,就是要喂它們食物,原本就叫得吵鬧的鴉鴉們,立刻更加頻繁地扇動起了小翅膀,血紅的深淵巨口張得更大。
“你要選哪個?”
“最小的。”奧爾早就想好了。
雖然都在扇動著翅膀哇哇哇,但是兩個大的把小的牢牢堵在了身後,小的還是很頑強地朝前擠,即使一次次被擠得跌坐在盆裡,也依然努力不懈。
奧爾一手端著小茶碗,一手伸進盆裡,撥開大的,捏向小鴉鴉的腳爪。小鴉鴉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本能,直接蹦到了奧爾的手上,腳爪緊緊扣住他的手指,大鴉鴉也想過來爭位置,小鴉鴉不但哇哇叫著扇動翅膀,還瘋狂向著兄弟姐妹的身上啄去。
這也是鴉仗人勢了,如果不是奧爾快速把它從窩裡抓出來,他就要被兩個大的來個雙打了。
奧爾把茶碗裡的鳥糧捏成一塊喂著小鴉鴉,達利安也將普通的鳥糧喂給另外兩隻烏鴉。
“要給它起個名字嗎?”
“就叫奧丁吧。”這個藍星上的北歐神,就帶著兩隻烏鴉。
“奧丁?”
“對。”
“很好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起始音一樣。”
“……”這個他還真沒想到,他和烏鴉竟然都是奧字輩的了。奧爾認真思考了是否要改一下,因為太懶還是放棄了。
奧丁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鳥糧,然後它就開始打瞌睡,腳爪緊緊抓著奧爾的手指,腦袋卻垂下來了。它在睡覺,而它的那兩位兄姐還精神十足,哇哇叫著展示著他們已經被鳥糧塞得很嚴實的嗓子眼。
它出現了異樣,達利安立刻關心地看向奧爾,但奧爾一臉正常。
“我走了。”奧爾想把奧丁送回盆裡,但達利安伸手把它接過去了。
“注意身體,一旦有不對就立刻回來。”那位魔女並沒有說得很仔細,他們當時來不及問,而即使問了,奧爾的特殊情況也不知道是否能把魔女的經驗拿來用。
“我會的,不要擔心。”這種被牽掛的感覺,讓奧爾的心頭也是一陣異樣的酸甜滋味,他下意識湊了過去,在達利安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拖延了這麽長時間,奧爾最後叫了一輛出租馬車,帶著卡多這四位因為等他遲到的同組巡警一起前往了長溝街。
這裡變化也是很大的,一些房子已經徹底建好。不過那些都是用最普通的木板建起來一層小房,冬天的風大一點,甚至能把其中一些房子直接吹塌。
“蒙代爾警官!”多日不見的比爾這次也早早等在長溝街的煤氣站門口了。他精神雖然還很旺盛,但是兩個眼睛掛著黑眼圈,臉頰瘦得凹陷下去,比上次見面更憔悴得多,看來這段時間也沒閑著。
“我看了報紙,您真是一位英雄!”看見奧爾的下一句就是恭維,至少從表情看,他這些話不是違心的。
“謝謝誇獎,布特裡先生。我聽說了您想使用孤兒院的事情,要存放過冬的糧食嗎?”
“是的。畢竟,我們有很多張嘴要照顧。”
說著話,兩人在朝長溝街的裡邊走,眼前的景象讓奧爾嚇了一跳,上次街道兩邊是有人的,但每個人無論男女都有工作,他們在蓋房子、搬運材料、準備食物等等。
現在街道兩邊的人更多了,除了一部分人有正經活乾之外,更多的人則在努力蹭活乾。
“這怎麽回事?”
“一開始來的是女人,然後有孩子過來,再然後更多的男人過來。等我想趕人的時候,已經很麻煩了。”比爾攤手。
暴亂中,老人、女人和孩子的“消失”是最嚴重的——很多人不是死了,而是被綁票、販賣了。因為沒有報案,警察也沒辦法尋找。重建開始,女人們過來,那些本來就單身或者失去了老婆孩子的男人很樂意接納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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