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我不是在討好,或者安慰你。這幾個月的生活,我發現原來我並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無視享樂,我只是很挑剔享樂的類型,我沉迷於你,我的血族,我的伴侶……”他拍了拍奧爾依然箍在他腰間的手臂,“所以,親愛的,能放開我嗎?我想親親你。”
“不行,我想這樣抱抱你。”
“……好吧。”達利安無奈放棄了掙扎,他閉上了眼睛。
“加西亞,還有,你們狼人千萬不要讓血族嘗到你們血液的味道。”
“因為是甜的嗎?”
“你知道?!”
“我的肉更好吃,要嘗……唔!”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奧爾把後邊的句子勒進了肚子裡,“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的錯。血族也知道,放心吧。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至少在表面上,血族不會以我們的血肉為食物。乖,放松……”
雖然看不見奧爾,但達利安都能想象到,此刻的奧爾是如何形似一隻炸毛的貓咪的。他撫摸著奧爾的手臂,就當做是給奧爾順毛了。
達利安也發現了這樣姿勢的好處,奧爾心臟的位置和他心臟的位置緊貼在一起,血族和狼人的心跳都很緩慢,但又不是不跳,他們倆的呼吸和心跳,逐漸擁有了相同的頻率。
恍惚中,兩個人都有了一種被一顆心臟連結在一起的錯覺……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兩人被心跳連結在一起的寧靜,“人販子的窩裡幾乎空了!”
奧爾把腦袋在達利安的肩膀上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他的氣味,把手松開了。
來敲門的是力塔恩·塞爾托,一位狼人,打開門後,他的表情有些鬱悶:“我們還是慢了一步,那裡只剩下了一堆破爛,沒什麽人了。”
人販子交代的,他們的老巢在黑區的棚戶區裡。
魚尾區距離黑區比較近,所以力塔恩能帶著人快速往返——也是奧爾和達利安沒注意,他們倆已經擁抱在一起一個多小時了,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
魚尾區最糟糕的地方,總歸也是有正正經經的房子的,但黑區不是。黑區作為索德曼最糟糕的街區,有超過一半的區域,沒有正規建築,沒有街道名稱,就只有破破爛爛的棚子,這片巨大的棚戶區,又被稱為索德曼的爛瘡,或黑色沙丘。
棚戶區那種地方,聚集了大量索德曼的最底層,而且每時每刻在那的居民都在增長,既有外來者湧入,也有城市裡的窮苦墮落到那的。他們用垃圾堆出窩棚,每一家的“房子”在外人看來,既不同卻又相同。
那裡的居民經常會發生爭鬥、掠奪,甚至謀殺,所以那地方才會被稱為“黑色沙丘”,因為那裡的一切就像沙漠一樣,物資匱乏、吞噬生命,並且一陣風吹過,地形就會徹底發生變化。
那種地方,毫無疑問也是各種囚犯躲藏的好去處,黑區的警察不承認棚戶區是他們的執勤范圍,他們也無力承認,有許多天真正直又缺乏必要能力的年輕警察,徹底消失在了黑色沙丘中。
所以,力塔恩無功而返也不算什麽意外的事情了。
但無功而返不表示這案子就徹底算了,他們還得進一步更詳細地審問犯人。
在巡警們的“大記(yan)憶(xing)恢(kao)複(da)術”加持下,警察們成功拿到了他們要的情報。
這群人竟然既不是獨眼孚德羅的人,也不是瘸子喬南的人,他們是從瓦特米城過來的,剛來半個月,這是踩點後第一次“上工”,結果就被“螃蟹”捉住,“下鍋”了。金發女孩是他們的第一隻“小貓”,根本還沒開張。而他們的頭頭,叫做肥貓多米尼克。
奧爾還是第一次聽到黑話,也知道了皇家警察的新外號,螃蟹——普通警察是老鼠。
最年輕的人販子哭訴著:“我們應該聽黛拉大嬸的,她說過這地方不對勁,我們該換個地盤的。”
據他們所說,黛拉大嬸是肥貓的老婆,外號小甜豆。
黛拉大嬸就是那位穩準狠地給了奧爾脾髒一刀的胖婦人,奧爾一拳打折了她的鼻梁,可能還讓她有些腦震蕩,她一直暈乎乎的,稍微清醒就開始嘔吐,所以直到奧爾他們下樓來,黛拉大嬸還一句都沒交代。
透過審訊室的暗孔朝裡看,黛拉大嬸龐大的身體躺在長桌上,她滿臉是血,鼻子歪在一邊,她不時發出痛苦的哼哼,嘴巴裡偶爾蹦出幾個單詞,也是含糊不清的。
奧爾歎氣,有點後悔自己出手重了:“問過其他人獨眼孚德羅和瘸子喬南的情況嗎?”
“這個我們沒問。”舒爾頓和大麥克一塊搖頭,他們問的當然就是目前案子的情況,和案子不相關的就沒多想。
“他們為什麽從瓦特米城跑到索德曼來?還有他們的買家是誰?”
“沒有……”
“那就繼續去問吧。”
奧爾發話,當然是繼續問。而且奧爾這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提醒,犯人嘴裡偶爾帶出來的事情,警探們也開始深挖。
所以,這天下班的時候,奧爾是搬著一摞口供回家的。
瓦特米城也屬於諾頓帝國的大城市,紡織業發達。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有小紡織廠倒閉,到了今年年底,倒閉的小紡織廠越來越多,大量女工失業,連帶著男性的生存壓力大增。他們都覺得這是加大“進貨”的好機會,但胖貓卻很篤定的表示,繼續留在那,會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帶著人跑到了索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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