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仆繪聲繪色地講完了一切，另外兩位被堵著嘴聽完全程的女仆已經快把眼珠子從眼眶裡瞪出來了。

　　“清潔房子是怎麽回事？林道夫家真的喜歡吃臭乾酪？”

　　“是我引導豪斯夫人清潔房間的，因為我很害怕，我對於味道很敏感，回來後，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血腥味，甚至房子裡也充滿了血腥味。在我們打掃房間時，蘇曼小姐看見了，也去找了蘇曼夫人。至於林道夫先生和夫人……他們有著獨特的品味。”

　　所以真的只是巧合，三家的家長們沒有參與這件事，只是蘇曼小姐認識殺人犯？

　　奧爾示意斯科特和那位警長跟他一塊到邊上去：“屍體我們的人看過嗎？”

　　這個當然是指狼人，那位蘇曼小姐以及與她私會的男士，都喜歡在身上噴香水。人類聞不到，但狼人應該能聞到。

　　但是，炸彈客竟然是一位英俊的年輕人？雖然奧爾有所猜想——那些屍體，是一種炫耀的展示。凶手通過它們，來向某人（現在知道是蘇曼小姐）表示自己很強大，把皇家警察都能當成垃圾隨便處死。但當中年女仆說出來時，他依然感到了意外，他腦子裡一直以為對方是一位穩重冷靜的中年人。不，也可能是專門騙小姑娘的英俊大叔。

　　……難道是父子檔？也可能是師父帶學徒，畢竟炸彈客可是消失了三年。

　　“沒有。”斯科特否認，“而且現在也來不及了……”

　　屍體已經被解剖了，很可能已經被仔細清理過了，那上面的香水味，八成不剩什麽了。

　　警長直接扭頭，不與奧爾和斯科特對視，顯然他也有些心虛。這件事如果從一開始就有狼人參與，也不至於什麽線索都沒有。

　　“總歸要試一試。”奧爾說，“奧丁！”

　　斯科特低頭用記事本給總局寫信，他已經很熟練了。

　　彼得的肉十分鍾之前就買回來了，但奧爾叫一聲，奧丁還是哇哇叫著回來了。看著奧爾把信塞進煙盒，它乖乖伸出一隻腳：“哇哇！哇！”

　　斯科特：“它真聰明，又乖巧……”

　　奧爾：“……”不，你不知道，它正在罵罵咧咧，但是，乾活就好。奧爾擼了奧丁一把，看著它哇哇叫著飛上了天。

　　假如真的能聞出香水的味道，不只是證明那位蘇曼小姐與其余兩位女仆認識凶手，同時，香水本身也是尋找到凶手的重要線索。

　　目前的香水全部都是由香水師手工調配的，香水師們更是樂於給自己的客人和自己的作品留檔——作品一般是每一批的成品用一個很小的玻璃瓶留下樣品。就算是同一種配方，但不同批次的香水，往往味道也會有所不同。

　　當然，這種味道絕大多數人的鼻子是聞不出來的，只是狼人的鼻子卻能清楚辨別出來。

　　希望真的能留下一點味道吧，那樣凶手的范圍立刻縮小到了一個只有幾百，甚至幾十人的范圍，聽起來雖然依舊很多，但至少不是毫無頭緒了。當然，希望蘇曼小姐和兩位女仆能開口，這樣連香水的香味都省了。

　　奧丁飛走了，奧爾示意斯科特跟他回到之前的位置，也就是中年女仆面前。

　　“斯科特警官，能給她的一家介紹一份新工作嗎？與警方合作的優秀市民，應該獲得獎勵。”

　　她的表現，等同出賣了主人，這種情況下，她和她的家人，現在的工作是乾不了了，未來也很難再找到新的工作。背叛主人的傭人，誰還敢雇？奧爾敲了她一棒子，讓她道出線索，現在該給甜棗了——為什麽是斯科特給？因為這是警察總局的案子。

　　第116章

　　斯科特作為血族，果然不像人類警長那樣拖後腿，他十分乾脆地點頭：“當然！您的一家都可以到我家族在斯托爾特鎮的大宅裡工作。”

　　對於中年女仆來說，這絕對是意外之喜：“感謝您的仁慈！”

　　“請將您的地址告知給……這位警長，他會將您的家人接來，並在搬家時保護您們。您也可以在他的保護下，回房子一趟，拿回自己的財物。”斯科特直接指著人類警長，他自己的狼人還沒恢復過來呢。

　　人類警長瞪眼看著他，可最終還是叫來了自己麾下的警察：“請跟這兩位警官去。”

　　接下來，就輪到褐發女仆和金發女仆了，當中年女仆徹底離開，看不見身影后，奧爾才親手扯下了她們嘴巴上的布。

　　“她在撒謊！”“別相信她！”“那就是個魔女！”“是狼女！”

　　“她嘴巴裡吐出的每一個句子都會變成惡毒的□□！”“她在誣陷！”

　　兩個人爭先恐後咒罵著中年女仆，質疑她言語的真實，兩個人吵鬧出了十幾個人的氣勢。

　　奧爾深吸了一口氣，在最初丟掉工作的威脅下，三位女仆依然沉默，奧爾懷疑是她們自認為有依仗，他對了。但現在有了中年女仆的反水，以及對她們全家的死亡威脅，兩人依然半點動搖都沒有，是太年輕了，認不清現實，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在兩人的身上仔細觀察著，女仆們很害怕，但依然強撐著與他對視。

　　“她喝了毒蛇的口水，她……”褐發女仆突然磕巴了一下。奧爾頓時眼皮一挑，灰色雙瞳直勾勾盯死了對方的雙眼。雖然娃娃臉，但奧爾終究是殺過不少人的，凶悍的氣勢把褐發女仆直接嚇到張著嘴巴，徹底忘了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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