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後,一個半掩的白色大門映入了他的眼簾。
硯荀蹙眉掃視了周圍一圈。
他現在身處於一幢別墅的橫向走道上,至於是別墅的第幾層,則無從得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隱的感覺,這幢別墅的裝修風格,似乎有些眼熟。
帶著這絲微妙的熟悉感,一邊心想著這次又是什麽樣的破夢,硯荀循著聲音,伸手推開了半掩的白色大門。
大門推開後,三個衣著光鮮精致的小屁孩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三個小屁孩裡的其中一人的樣貌,讓硯荀腳步一頓,愣住。
他愣愣的注視著匍匐著跪在地上,被一個小男孩給騎在身下的另一個小男孩的臉。
因為那個小男孩的臉,他就在前一晚見過。
硯荀佇立在原地,皺眉看著匍匐的跪在地上,面頰紅腫,身形羸弱,模樣異常可憐的李欽律,心下微妙。
難怪在進門前,他會覺得這幢別墅的裝修風格有些熟悉。
原來他前一晚才夢到過。
……不過他怎麽又夢到這個小屁孩了?
就在硯荀心下疑惑納悶間,房間裡的三個小男孩,也因為硯荀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的突然闖入而跟著一齊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三人愣愣的注視著硯荀,一時間忘了動作。
李嘉佑和李景澄呆住了。
而李欽律則是兩眼茫然,愣住了。
這個奇怪的叔叔……突然又再次出現了。
李嘉佑望著眼前的陌生叔叔呆了呆。
不過,在懵了幾秒後,反應最快的他最先回過神來。
“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在家裡見過你?”李嘉佑奶聲奶氣的問。
這個時候,李景澄也回過了神來。
“從來沒見過的叔叔,是新來的下人?”李景澄跟著問。
李嘉佑掃視了眼硯荀身上的穿著,接著撇了撇嘴,用自己稚嫩的聲音不屑道:“穿的這麽窮酸,肯定是新來的下人。”“哥哥說的對。”李景澄點頭。
點頭罷,李景澄小腦瓜一轉,突然靈機一動。
他突然抬起小手指向硯荀,理直氣壯的發號施令。
“我現在缺個小馬,你跪下來,讓我當小馬騎。”
“快點!”晏單艇
李景澄不耐煩的出聲催促。
硯荀額頭青筋一跳。
小兔崽子。
見硯荀站著沒動,李景澄一下子就生了氣,他快步來到硯荀的面前,抬腿便準備要踹。
“喂,我剛才說的你沒聽見嗎——”
硯荀無動於衷,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半步,輕巧躲過。
接著,他高高的抬手,毫不留情的給了眼前這個小兔崽子後腦杓一巴掌。
“小兔崽子,欠揍是嗎?”
他可沒有尊老愛幼的美德。
起碼在熊孩子這裡,他的詞典裡是絕對沒有這個詞的。
後腦杓突然挨了一巴掌,雖然不算很疼,但也絕對不好受。
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揍過的李景澄一下子傻了。
他捂著自己的後腦杓,傻眼的看向硯荀,整個人完全懵了。
一旁見到此情景的李嘉佑愣了一愣,在反應過來對方剛才做了些什麽後,他睜大了眼睛,表情無比的震驚和憤怒。
“你竟敢揍我的弟弟!”
“你在這裡等著!”
“我叫保安過來打斷你的兩隻手!”
說完,便準備掏出口袋裡的小手機,準備把保安給叫過來。
硯荀不以為意。
他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先是毫不猶豫的也抬手給他的後腦杓來了一巴掌,接著冷著臉,抓住他的後領,直接一把將他從李欽律的身上拎了起來。
硯荀將李嘉佑輕飄飄的拎起,然後隨手‘扔’在了李景澄的身邊。
突然也跟著挨了一巴掌的李嘉佑也懵住了。
霎時間,他的小腦袋一片空白。
硯荀皺眉看了眼匍匐在地上,模樣和上次的夢境中一樣可憐的李欽律一眼,然後俯身彎腰,將他也從地上拎了起來。
硯荀將可憐的李欽律從地上拽起,接著讓他直直的站穩。
李欽律呆呆地望著硯荀,兩眼迷茫,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待他反應過來後,他低著頭,嘴唇囁嚅著,膽怯又小聲的向硯荀道了聲謝。
“……謝謝叔叔。”
將李欽律從地上拽起後,硯荀別開視線,將視線再次落回到了李嘉佑和李景澄兄弟二人身上。
他對著李嘉佑手上的小手機抬了抬下巴。
硯荀蠻不在乎道:“你想叫保安就叫,不過我猜他們應該也打不過我。”
隨著硯荀的這句話,因為過度震驚而懵住,仿佛被按下定格鍵的兩個熊孩子,終於反應了過來。
兩個熊孩子當場咧開了嘴,嚎啕大哭。
“嗚哇——”
“哇啊——”
兩個熊孩子哭得稀裡嘩啦,鼻涕眼淚直流。
小屁孩的聲音到底有多麽尖銳刺耳,眾所周知。
兩個熊孩子尖銳洪亮的哭聲齊排並進,簡直可以穿透水泥牆,硯荀不堪忍受的捂住了耳朵,試圖擋阻耳邊尖銳的噪音,但嘗試完全無效。
這tm什麽破夢。
他心下暗罵,黑著臉,索性毫無憐憫心的再次放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