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給你介紹一下,如今的江湖第二……老楊!”
他回頭去喊方才背對著燕奕歌與他說話的那個黑袍男子。
那男子還披著帶兜帽的披風,人站得是挺直的,但身上總是散發著些許危險的氣息。
聽到吳興封喊他,他也沒有什麽遲疑,隻轉身朝這邊看來。
男子生得普通,不抽也說不上多麽俊朗,不過有個鷹鉤鼻為特點,看著也有三四十左右了,那雙深灰色的眼眸瞧著有些銳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瞳色是深灰色的,所以還有幾分無機質的死敗感,讓人無端不適。
他朝易淮走過來,面色如常:“燕莊主。”
男子微微拱手示意:“久仰大名,在下楊陌,形同陌路的陌。”
燕奕歌微頷首:“燕奕歌。”
易淮道:“燕憶,這位是我的侍女。”
他示意了一下戴著銀箔面具跟在他身後的薄柿。
吳興封見他和薄柿都戴著面具,眼裡雖有些好奇,卻並未多問。
倒是楊陌提了句:“燕公子很是神秘啊,我在京中這些時日也聽說了不少燕公子與燕莊主的傳聞,一直很好奇燕公子是何等人物,竟能叫燕莊主如此癡迷,今日一見……燕公子確實不凡。”
高手之間,不一定要過招,隻一眼就能隱隱感覺到此人實力如何。
易淮勾起唇,沒有否認他自己對自己的癡迷,道:“畢竟我長得太好看,燕莊主怕旁人覬覦看了去,所以非要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
打從他們出現,洞內江湖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他們身上,現下聽得易淮此言,一個個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偏偏燕奕歌沒有做任何反駁,只是微微低頭垂眼,看著易淮,眉眼柔和,還帶著些許笑意。
……那個隻愛自己劍的燕奕歌,是真變了啊。
眾人恍恍惚惚。
楊陌也被這話弄得一時沉默,還是吳興封作為見過大場面的人,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小友,若不是燕莊主就在你身邊,你與我單獨說這話,我定是不信的。”
他看向燕奕歌:“燕莊主,容在下仗著與你也算是相識一場,冒犯多問一句,你與這位小友究竟是怎麽……?”
燕奕歌還是那句話:“自小就喜歡。”
吳興封這回就有些詫異了:“之前從未聽你說過啊。”
燕奕歌嗯了聲,語氣平靜地將這個故事潤色得更容易讓人發散多想:“從前未想過能有今朝。”
吳興封感歎:“燕莊主,你這真是有些癡情了。”
想也知道,今日他這話傳出去,江湖上會有多少關於他和這位叫“燕憶”的公子的情丨愛話本流傳。
燕奕歌並不否認。
他們又聊了幾句,吳興封便將他們引著落座。
葉斕並沒有上前打招呼,坐下後,人便算是到齊了。
吳興封坐在主位,易淮兩人三身體則是在他左側,楊陌作為江湖第二,是在易淮的對面,也就是吳興封的右手位。
聽風堂弟子端著托盤上來,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個錦囊,吳興封道:“本想請大家吃臘八粥的,但這天氣冷,不太適合,隻好送食材給各位,辛苦各位回去自己再煲一下了。”
眾人都道客氣,吳興封又說:“諸位來此赴宴,想必也猜到了吳某要說些什麽。”
他站起身,衝所有人抱拳:“吳某雖是江湖人,但不才也是聽風堂總堂堂主,今年來京中熱鬧的江湖人比往年都要多一些,諸位若是想要在京中繼續湊熱鬧,還煩請多忍耐些,守下規矩,莫要與天樞院和巡防營起衝突,不然這大過年的在牢裡寓意兆頭也不太好不是?”
他笑著:“等年關順利過了,我再做主,請大家到醉仙樓嘗一嘗他們家的招牌!”
話不用挑明,他們能明白意思。
應和的聲音很快就響起,反正這夥人是都表面應下了的。
這天冷,雖不好上些吃食,但能上酒。
酒上了後,也就不拘著了,自然有人開始切磋比試一番。
他們坐了一會兒,吳興封看了看楊陌,又看了看燕奕歌,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兩位,不知我們今日有沒有這個眼福,看你們切磋兩招?”
易淮之前遊戲時,第二名不是楊陌,楊陌這個名字他並未聽過,但他接收到了吳興封的眼神。
他有點忌憚楊陌。
燕奕歌沒有停頓:“我隨意。”
楊陌卻婉拒:“吳堂主,這麽多人呢,你就別非要我丟這個臉了吧?”
他還未開打,就先認輸:“燕莊主武功高強,我在他手裡怕是走不了幾招。”
不願意出手?
燕奕歌不動聲色地撩起眼皮,語氣悠然:“閣下這就太謙虛也太瞧不起聽風堂每年更新的高手榜了,白衣鬼作為第三即便不用全力都能與我過上數百招,更何況是閣下?”
耳尖的葉斕:“……喂我都說了別喊我白衣鬼了老燕你到底怎麽回事!”
他幫腔:“不過你說的也是,楊兄,只要老燕不下死手,我也能與他過個幾百招,你勝我不少,怎麽可能輸得狼狽。”
他看似站楊陌,但其實卻是把人架起來。
葉斕衝他眨眨眼:“你上,我支持你,把這眼高於頂的人打趴下,從此以後你便是江湖第一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