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能放下嗎?”顧途抿了抿唇,最後詢問。
怎料,佛千回緩緩向他走來,高大的陰影將顧途蓋住。
佛千回沙啞問:“我誠懇地詢問您,怎麽才能彌補我的錯誤?”
顧途別過頭,不想讓佛千回看他,他知道對方現在精神有點不正常,只能寡淡道:“對於我而言,你曾經最大的錯誤是欺騙,上一世包括這一世,其次才是殺我之仇。不過我已經淡掉我們的過去,就當從未認識,那麽欺騙也將淡去。”
佛千回想說什麽,顧途嚴厲道:“你再也沒有資格提起我們的以往,你和他不一樣,你也不配。”
佛千回臉色逐漸蒼白,但還是勉強笑著說:“好,那我們將重新認識。”
顧途接著道:“其次是殺我之仇,我認為一命抵一命。”
佛千回:“如果讓我付出生命,那我現在就可以做到。”
顧途皺眉:“如果僅僅讓你死去,不影響任何人,那你可以去死,但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問題似乎就在這裡僵住了,要還顧途一條命,但佛千回又不能去死,這本就是駁論。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兩人都冷靜了下來。
顧途仰起頭,認為他們複合再可能,佛千回垂眸,從口袋裡拿出一朵小小的滿天星。
“來的路上看到的,很漂亮,送給你。”
顧途沒有接,佛千回便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夜已深,靜謐無聲。
顧途趴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眼皮再也撐不住,呼吸聲逐漸平穩。
顧途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再次趴在雪堆旁看著自己死去。
他混沌又清醒,他知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誰。
於是他的意識朝著天競主營地飄去,路上他撿了一把刀,刀刃鋒利,正合他意。
他來到閣樓下面,那裡的永康蘭漸漸枯萎。
顧途嘗試注入木系異能依舊於事無補。
天下了雨,滴答在永康蘭上,顧途也淋了一身雨。
等等?他只是意識?怎麽會淋雨?不對,他之前不是還撿了一把刀嗎?
恍惚間,顧途不再是意識,而成了實體。
他驚喜萬分,不管不顧找到了樓梯,爬上了閣樓。
客廳茶香嫋嫋,他進去時佛千回正在煮茶。
聽到動靜,佛千回驚訝:“顧途……你。”
顧途笑了笑:“怎麽?很意外?手下告訴你我已經死了?”
佛千回搖了搖頭:“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對了,你淋了一身雨,快來擦擦。”
顧途扯過毛巾擦去臉上的雨水,下一刻,刀刃穿入血肉,粘稠的血液滴到了地板上。
佛千回蹙眉,毛巾移開,顧途不知何時將刀捅在了佛千回的腹中。
夢驚醒,冷空氣入鼻。
顧途坐了起來揉了揉額頭,殺人的感覺太真實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他披上外套穿上拖鞋走到了帳篷門口,輕輕一掀,光亮射入。
原來天已經大亮了。
一陣風吹入,將桌上枯萎的滿天星吹開。
顧途不知道的是,佛千回與他一同醒來。
這一夜佛千回坐在輪椅上淺眠,等他醒來時地上的血已浸入泥土中。
他手握一把刀,仔細看去,這刀與顧途夢中的所握的刀一模一樣。
同時,這刀捅入的地方也同顧途夢裡所捅的地方一致。
佛千回用力將刀拔出,血濺滿了掌心,他眉頭微蹙,牙齒咬得愈發緊。
“咣當!”小刀掉到地上。
佛千回手中凝聚著白光,白光被他貼在刀口處。
這世上有兩種異能有治愈功效,一種是木系異能,另一種是光系。
只不過光系不如木系,只能止血愈合,不能移筋換骨。
傷口治愈得非常慢,且每一秒都如同千萬隻螞蟻在上面啃食。
汗水浸透了佛千回的衣襟,佛千回呼吸愈發沉重。
足足四十分鍾,傷口才被治愈好,只是他身上又多了一道明顯的疤痕。
忙完一切,佛千回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又整理一番,確定再也看不出什麽才走出帳篷。
萬路眾人已經準備好了,佛千回剛一出去就有人收起了他的帳篷。
此時,顧途與顧春熙已經坐在了他們前兩日所坐的越野車上。
“俘虜”們每人有一塊烤土豆吃,顧途和顧春熙也不例外。
衛廣白挑兩個受熱均勻的土豆遞給二人,這時,周圍的走動聲停止,只剩下輪椅聲越來越近。
顧春熙握著軟乎乎的土豆,轉過頭詢問顧途。
顧途淺淺一笑,讓顧春熙別理。
果然,熟悉的人又出現了。
兩人經過昨晚的爆發,都沒有原先那麽壓抑。
佛千回讓人端來兩杯鮮牛奶,兩個餡餅,兩份水果。
顧途隨便選了一套,不出意外,今天的餡餅是青椒肉絲餡的。至於顧春熙,那是只有青椒,沒有肉絲。
水果的話,顧途選了一份從外表看只有蘋果的水果。等他吃了一塊蘋果後,才發現還放著草莓、葡萄、橘子等七八種水果。
反觀顧春熙,她那份外表看倒是好幾種水果,吃掉上面一層,裡面只有蘋果。
雖然顧春熙已經非常滿足了,但顧途還是磨了磨牙。
不就是一份早餐嗎?怎麽藏了這麽多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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