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錦:“沒。但我猜,大概一般般吧,主要是看著玩的嘛。”
兩人等過好一會兒,老翁終於匆匆回來。
榮少錦還檢查過他的手,確認洗淨了,才讓他開始動手,並且叮囑:“手別再碰東西了。尤其是錢,太髒。”
老翁用力點頭:“開陽侯放心,這面人絕對乾乾淨淨的!吃之前還可以先下鍋蒸一蒸,就不擔心吃壞肚子了。”
榮少錦這才牽著薑閑轉身去藥膳館。
兩人照例進到雅院,薑閑點了餐。
小二倒好茶水,才快步離去。不過兩人剛喝過茶不久,就都沒有碰。
薑閑笑說:“還專門讓人洗手,以前好像都不見你這麽仔細。”
榮少錦卻是認真回道:“我自己還好,再加上你,就還是小心點好。”
薑閑:“蒸過才吃,不用這麽擔心。”
榮少錦無奈:“我沒吃過,也不知道啊。”
說到這,他突然壓低聲音轉了話鋒:“而且,上回景王是怎麽中的赤血丹,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我是有點嚇著,一想到武敏吉手上還有那麽多蝕骨丹,就不踏實。”
薑閑叮囑:“冰風丸你要隨時隨身帶,絕不可漏了。”
榮少錦點頭:“放心。幸好你和華大夫都會製冰風丸。”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便停下這個話頭。
不一會兒,許真端著酒進來,笑道:“剛開壇的菊酒,請薑公子、開陽侯嘗一嘗。”
薑閑笑著應:“還要你親自端來。”
許真一邊為兩人倒酒,一邊續道:“外頭都傳開了,說薑公子的針法能起死回生,救了個掉進河裡淹死的人。我聽著稀奇,就想來尋你們問問。”
薑閑失笑:“哪有什麽起死回生,那人生氣未斷,還沒死絕。只是趕巧我在附近,換個大夫也能救回他。”
榮少錦問:“你聽說掉河裡那人是誰了嗎?”
許真搖頭:“這倒是沒聽著傳。”
三人聊過一會兒,等小二將菜端上,許真便告罪失陪。
榮少錦一邊給薑閑夾菜,一邊問他:“說起來,你醫術這麽好,怎麽沒開家醫館。不喜歡坐堂給人看病?”
薑閑也給他夾了幾筷子:“我既跟師父學了醫,當然也有懸壺濟世的抱負。只是,薑家宗族在華澤勢大。”
榮少錦:“現在不用再避著了,回去我就讓人準備。”
薑閑想了想,還是說:“不著急,等你們……安定下來之後吧。”
榮少錦:“等那幹什麽,說是快了,拖個一兩年也算是快的。趁著今日你的名聲傳開,現在正合適。反正是自家醫館,多招幾名坐診大夫在那,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薑閑玩笑道:“這算不算和師兄搶生意。”
榮少錦:“京裡的人這麽多,大夫估計都不夠用呢。”
兩人吃完豐盛的一餐,牽著馬走出藥膳館時,見面人攤子邊圍著幾個帶孩子的大人,攤主老翁正一邊快速捏麵團,一邊說話逗孩子。
見到榮少錦和薑閑,他連忙讓人等一下,再從布下擺出兩隻泡紙包遞上來。
榮少錦接過,打開一看,一包是兩個面人,另一包是先前見過的那些小動物。
老翁笑著拱手:“那幾支送給二位,帶回去給小廝丫鬟們玩吧。”
榮少錦謝過一聲,重新包好紙包,便帶著薑閑騎上馬,一同回家。
進了長公主府大門,榮少錦沒停馬,直接騎到兩人住的院中。
花清和雲雁迎出來接東西。
榮少錦把那包小動物也給了花清:“你們拿去分著玩吧,吃之前記得蒸一下。還有重陽糕,也大家分一分。”
花清高興地應了,又說:“下午有人提著禮來,說是感謝公子救了他家主人的命。謝禮在桌上,家令看著都是尋常東西,就收下了。”
榮少錦:“他家主人?沒說是誰?”
花清搖搖頭:“家令問了,但那人不肯說,留下東西就走。我和雲雁就出門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公子施針讓人起死回生。”
雲雁更正:“那人肯定是沒死。”
花清:“我知道我知道,但外頭都這麽傳嘛。”
榮少錦也不多在意,反正那人要真是什麽將軍,只要留在京中,就總有見到面的時候。見不到也沒啥,薑閑救人也不是為了要別人報答。
兩人都沒去看桌上的謝禮,反而到燈下仔細他們的面人。
薑閑就忍不住驚呼:“真像啊,你做這個動作就是這樣子。”
榮少錦來回看著兩隻小人,也讚道:“果真好手藝,你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就是這樣有一點往上飛。可惜只是白的,要是上了色會更好看。”
薑閑愛不釋手地看過好一會兒,突然說:“捏得這麽好,都要不舍得吃了。”
榮少錦好笑:“可這是糖面,放不了多久就會壞。”
薑閑輕輕歎口氣。
榮少錦想了想,湊過去親他一口,笑眯眯地說:“看一晚上,明早蒸了,你吃‘我’,我吃‘你’。”
薑閑轉眼看他,唇角揚起,眼尾也跟著上挑:“隻想吃麵人?”
榮少錦舔舔唇:“當然先是大餐……”
燭火突然劈劈啪啪地跳動幾下,仿佛預示著今晚的烈焰。
○●
九月初八,天子生辰,千秋節。
榮少錦和薑閑早早起身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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