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公主進來後,向舞台的兩人行禮:“蒙古邦國娜仁見過聖上、太后。”
自蒙古公主出現後,太后就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她行禮結束,才幽幽道:“以前沒見過你,你此番第一次來參加宴會?”
“回太后娘娘,正是。”話語間,娜仁不經意看向一側的方向。
聞逆川一直在後頭觀察著,今晚可真有意思,先是來了個蒙古王子,如今還來了個蒙古公主。
只見他追著蒙古公主的視線看去,發現她竟然在看談煊。
“娜仁,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聚一聚。”太后笑著說道,又看向小皇帝那邊,“你說是吧,聖上?”
整場下來,太后說的話似乎比小皇帝更多,只見小皇帝面不改色,彎了彎唇,笑道:“太后說得極是。”
就在這時,娜仁忽然轉了個方向,衝著談煊,說道:“我聽兄長說,談將軍剛從平南戰場上凱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又被搭話了,談煊再次站起,衝娜仁點了點頭:“公主謬讚。”
“前些時日,兄長略傳授了些騎射的要領,不知此番,娜仁有沒有機會向談將軍討教討教?”娜仁抱拳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她是瘋了吧,竟然要挑戰談煊,所謂“討教”不過是謙辭,這番話在場的人聽著,都會覺得蒙古公主娜仁要與談煊一較高下。
“這、恐怕……”
“公主是女子,力量怎能與男子抗衡……”
“就算贏了公主,談將軍也勝之不武啊。”
“……”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談煊也面露難色。
他見過窮追不舍的敵人,也交手過驍勇善戰的對手,唯獨沒有與女子比試過,況且,眼前這位也並非尋常女子。
那可是蒙古公主。
那到底是要贏她,還是要故意輸給她呢。
“公主,恕我直言,男子與女子的力量本就有所差別,唯恐不能應戰,不是因為看輕公主,而是擔心不公平。”談煊極盡禮貌地婉拒。
“談將軍莫要擔心,”一旁的巴爾思也看了過來,說道,“此番我提議三局兩勝,談將軍與我妹妹娜仁比試,談將軍的侍衛與我的侍衛比試,而我再挑一個與娜仁不相上下的人比試,如此,不就平衡了?”
說著,巴爾思又轉過頭去看舞台上兩人的意思:“不知聖上、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還沒等太后說話,聖上很快就應允了:“可以。”
“謝聖上、謝太后娘娘。”
而後,巴爾思短暫地思忖,又說道:“娜仁騎射不過是在隨我前來之前學的,我想也挑一個初學者,不知談將軍覺得怎麽樣?”
話已至此,談煊沉默了一瞬,沒有說話。
然而下一秒,巴爾思踏著穩健地步伐走到談煊跟前,越走近,眼裡的笑意越發明顯。
巴爾思一抬手,竟然繞過了談煊,伸向後頭,對準了談煊身後的聞逆川,說道:“不知請這位公子,談將軍是否回答應?”
就在他伸手的瞬間,談煊的眼前閃過一絲錯愕,他猛然轉過頭來的時候,巴爾思已經把話說出來了。
蒙古邦國的王子巴爾思要邀請聞逆川與他比試。
霎時間,談煊的腦子裡閃過一個時辰之前,帳篷裡聞逆川翻開木牌子的畫面——
“他不會跟你比。”
“那他要跟誰比。”
“跟我比……”
此時此刻,回憶與現實交錯,談煊心情異常複雜的同時,又不受控制地擔心起聞逆川的處境。
他如此瘦弱,連出門的此數都屈指可數,如何與矯健如牛的巴爾思比。
這不是故意要讓聞逆川下不來台嗎。
同樣驚愕的還有聞逆川,從巴爾思提議要他參加比試開始,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同樣地,他也記起了方才在帳篷佔卜的結果,一時不知是為自己算得準確而開心,還是為接下來的困境而擔憂了。
談煊一側身,把人擋在了身後,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抱歉,此人乃我府上門客,不善騎射,還請王子另行挑選。”
“這不正好,”巴爾思不退反進,“娜仁也是初學者,是我教的,而此人若果真像將軍所說,在騎射方面宛如一張白紙,那不正好驗證一下,將軍教學如何麽?”
此時,小皇帝和太后也看了過來,從他們的角度,再加上談煊的遮擋,並不能看清聞逆川的容貌,只能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與黝黑粗壯的巴爾思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這時,巴爾思又緩了緩語氣,以退為進:“若談將軍不願意就算了……對談將軍帶兵厲害路有耳聞,如今來了,還想親眼見識一下,若是談將軍親自教,五日之後,會是什麽水平。”
“聽著挺有意思” 小皇帝忽然發話了,他明顯對巴爾思的提議很感興趣,問道,“談將軍,此番比試可有難度?”
聖上都開口了,談煊已退無可退。
但他還是擔憂地看向了聞逆川。
此時的聞逆川已經從慌亂中回過神來了,他明白談煊與自己的處境,他衝談煊點了點頭。
“臣定全力以赴。”談煊應下來了。
隨即,巴爾思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特意看了聞逆川一眼,小聲說了一句“那我們到時候見”後,轉身離去。
今晚的宴會主要是幾個邦國的皇室貴族見面,時間沒有太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