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生挨了罵,雖然臉上不高興但心裡也有點後悔,在兒婿面前出了醜,怕他瞧不起陸遙。
送走陸父,趙北川扛著鋤頭回來了。
“田裡的莊稼怎麽樣了?”陸遙把豆包放進木盆裡用清水泡上。這東西每天都得洗,不洗乾淨第二天就餿了。
“粟米熟了,這一兩日就可以收。”趙北川從屋裡拿出一疊麻袋用來裝粟米,有不少被老鼠磕了,得拿布補上。
陸遙見他穿針引線,“放那吧,一會我給你補。”
“哎。”趙北川放下針,拿起木板開始鋸,陸遙說冬天做的豆腐多,讓他再做一個模子。
趙小年和趙小豆蹲在旁邊挑揀豆子,換回來的豆子裡難免有豆萁和石子,挑練出來做豆腐的時候方便一點。
幾隻雞圍著兩個孩子轉,一有霉豆子扔出來,哄的一下圍過去搶食。
豆子撿完陸遙讓他們出去玩,等孩子們走後開口道:“趙北川,你過來。”
“啥事?”
“你跟我坐近點不行啊?”
趙北川紅著臉把東西搬到他身邊。
陸遙用胳膊碰了碰他,“明天我跟你一起下地收糧吧。”
“不用,咱家地不多,我一個人忙的過來。”
“兩個人乾的快一點嘛。”
趙北川臉又開始泛紅,“你在家賣豆腐,比種田賺的多。”
“那倒是,大夥都忙著收田,沒功夫做飯做菜,豆腐肯定更好賣。”而且陸遙換了新磨,小磨盤用起來不累,他慢慢磨一個時辰怎麽也能把豆子磨好。
“地裡的活就辛苦你啦。”
趙北川搖搖頭,他不覺得辛苦,以前陸遙沒來的時候,也是他一個人做,那會他比現在還小,力氣也不如現在大,如今更不覺得累了。
趙北川:“我想著收完家裡的地,去幫嶽丈家也收收。”
“嘖,怪不得我爹稀罕你呢,真會溜須拍馬。”
趙北川正色道:“嶽父年紀大了,二哥腿腳不好,他們來幫我蓋房沒要工錢,我自然要幫他們盡一點力。”
陸遙沒再逗他,兩人挨在一起,各做各自的活計,平平淡淡又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
這幾日家家戶戶都忙著搶收糧食,連半大的孩子們都不貪玩了,跟著大人去地裡撿豆子,撿麥穗。
放眼望去,田地裡人頭攢動,一片片金黃的莊稼被割下,扎成捆裝進袋子裡。
粟米又稱稱小米、谷子,這種食物千百年來一直養育著華夏兒女,成熟後的的粟米有成人的手掌長,大拇指粗細,上面都是一粒一粒細小的種子,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說的就是這種作物。
趙家十多畝地種的都是粟,山下的被水泡了,趙北川又補種了點麥,現在還沒長熟,只能先把粟米割下來。
趙北川是乾農活的好手,手上又快又利索,別人割一壟,他第二壟都快割完了。
休息的時候,地頭上幾個莊稼漢子打趣,“大川啊,割這麽快急著回家看夫郎啊?”
趙北川沒吱聲,不過他心裡確實想得都是陸遙,等收完莊稼……趙北川的目光落到前頭弟弟妹妹身上,該讓他們自己去睡覺了。
趙小年和趙小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討人厭了,這會正撿穗子撿的來勁。
不少熟透的粟米被雀啄落,不撿起來可惜了,這個活大人乾有點費勁,小孩乾最合適,他們身體靈活,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撿一筐。
忙到晌午陸遙拎著柳條筐來送飯了,裡面烙了三張灰面餅子,一碗小蔥拌豆腐。
灰面是拿豆子換的,三鬥豆子才換了一鬥灰面,陶鍋烙餅也不太容易,那個鍋不能使勁燒,生怕不小心又燒漏,隻得等溫度上來一點點烤熟。
不過餅的味道還不錯,陸遙在家吃了一塊,和面的時候放了一點油酥,入口十分松軟。
“嫂子,你看我撿了這麽多穗子!”趙小年和趙小豆跑過來。
“真厲害!餓不餓,叫你哥過了吃飯。”
“大兄,吃飯啦!”
趙北川直起腰,放下鐮刀走了過來。
一上午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索性脫下來綁在腰上,古銅色的皮膚被汗水沾濕,油亮亮的看起來格外誘人。
陸遙舔了舔嘴唇,拿起水囊遞給他,“先喝點水,涼快涼快。”
趙北川抬起頭咕咚咕咚的喝,水珠順著脖子往下淌,流到胸口上……
陸遙直勾勾的看著,恨不得上手摸摸。
趙北川被他露骨的眼神盯的耳根發紅,趕緊蹲下拿起餅啃起來。
不遠處宋長順也在往這邊看,目光像粘痰似的糊在陸遙身上挪不開,同樣是哥兒,陸遙怎麽長的怎這麽好看,那小腰隔著衣裳都能看出來有多細。
想起前夫林大滿長得又高又壯,半點柔情小意都沒有,兩人房事跟打仗一樣絲毫沒有樂趣。
後來跟宋寡夫搞在一起,他倒是體驗了幾日快活。可惜好景不長,兩人被撞破了奸情。如今看見陸遙,他這心裡像燥了一團火,怎麽都滅不了,難受的他恨不得把人直接撲倒在地裡,好好疼愛一番才滿足。
陸遙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回頭就看見宋長順那張猥瑣的臉。
膈應的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趕緊拎著空籃子回了家。
回去打路上居然碰上個熟人,正是和離的林大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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