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說過要休你?”
“你上次回來說的,我對小年小豆不好就休了我。”
“那時我不知你是什麽樣的人。”
“現在知道了?”
“嗯……你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的陸遙鼻子一酸,眼淚流的更凶了,拉住趙北川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才不要當好人,他要當流氓!
第十八章
這一病來勢洶洶,整整燒了三天才見好。
外面的雨也下了三天,今日一早老天終於收了神威,太陽羞答答的露出臉。
陸遙病雖然好了,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身體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大清早趙小年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進屋,“嫂子,該喝藥了。”
陸遙皺起鼻子,十分懷疑這碗苦哈哈臭烘烘的藥湯能不能治病。
聽說這藥買的還不容易,趙北川跑了好幾趟鎮上才買到。捏著鼻子一口喝盡,苦澀的草藥味在口腔炸開,惡心的他直乾噦。
趙小年趕緊塞進他嘴裡一塊糖,“好點沒?”
“嗯,好多了,你哥呢?”
“他去地裡乾活了,天不亮就走了。”
地裡的莊稼被雨水泡了,大夥都忙著放水清理田地,看還能不能補救,不然到秋天真顆粒無收了。
趙家一共有十二畝六分地,其中有七畝地在山上,剩下五畝多地在山下。
山上的還好,除了有一些田壟被雨衝毀,大部分作物都沒事。山下的地就慘了,幾乎全都被水淹了。
趙北川拿著木鍬在地頭挖溝,想著盡快把地裡的水引出去,耽擱的時間越久,地裡的莊稼死得越多。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人有不少,大夥都忙著挖溝排水。
一大早宋寡夫跟著婆婆和公爹也來地裡乾活,聽說服徭役的人都回來了,他心裡便一直惦記著,剛到地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趙北川。
同樣是老爺們,趙北川就比被人威風,特別是那雙強有力的臂膀,看的他心潮澎湃。
宋老太瞥見兒夫郎一眼。“別瞅了,趕緊乾活!”
宋寡夫收回目光,不情不願的拿起鐵鍬開始挖溝放水。
一直忙到晌午,趙北川才把自家的幾塊地清理完,看著地裡蔫噠噠的莊稼,也不知道能活幾顆。
洗了洗手剛準備往家走,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
“大川,忙完啦。”
趙北川回頭見宋寡夫拎著一個水囊走過來。
“渴不渴,喝點水?”
“不用,我回去喝。”
“那你餓不餓?我帶了豆餅子。”
趙北川皺起眉道:“你有啥事,趕緊說。”旁邊那麽多人看著呢,萬一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趙北川臉色鐵青的點點頭,“記得。”
宋寡夫害羞的碾著腳尖道:“你打算……什麽時候休了他啊?”
“我何時說過要休他?”
“啊?他,他都那般了,你為何還不,不休他?”
趙北川眼睛一眯,壓低聲音道:“這事跟你有啥關系?你再胡說八道,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宋寡夫被他嚇得臉色煞白,眼淚差點掉下來。
趙北川怎麽能這樣對他,肯定是讓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眼,不行,必須讓他明白陸遙不是好人,自己才是他的良配!
*
趙北川拎著木鍬回到田家,見院子裡站著兩個人,是嶽丈和嶽母來了。
這幾天下大雨陸母一直不放心,昨天托人打聽了一下,得知趙家的房子塌了,驚的老太太一宿沒睡,這不天剛亮就拉著老頭過來了。
來的時候陸母已經抱怨了一路,怪他給陸遙找了個這樣窮的夫家,破房子連雨都經不住,萬一把人砸壞了怎麽辦?
陸廣生懶得跟她吵,他又不是神仙,誰能料到今年會下這麽大的雨。
兩人來的時候見陸遙瘦了一圈,小臉白的沒有血色,陸母心頭一緊,連忙上前拉住他詢問:“可是傷到哪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事,就是淋雨著了涼,發了場熱病。”
“你身子本來就弱,還不好好愛惜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辦!”
陸遙看著娘親泛紅的雙眼心裡一暖。“沒那麽嚴重,大川給我買了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正說著趙北川拎著木鍬走進院子,“爹,娘,你們來了。”
“哎。”陸廣生笑著應道,他是真心稀罕這個兒婿,怎麽看怎麽順眼。
“您二老進屋坐,我去買點菜,中午留下來吃飯。”
陸廣生連忙擺手道:“不用麻煩,我們來看看就走。”
陸遙拉著兩人進屋,“快進來吧,待會還得讓爹看看房子呢,塌的不成樣子了,算算重蓋得花多少錢。”
二人沒再推辭,跟著陸遙進了屋。
屋子裡趙小年和趙小豆一見來了大人,連忙起身問好,然後跑出去玩了。
陸母:“這倆孩子還怪懂事的,倒是你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陸遙被她的話問愣了一下,“不,不著急,大川才剛回來。”
“那也得抓點緊,哥兒年紀越大越不好懷孕。”
這個問題陸遙猜測可能跟激素有關,哥兒這個性別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可能年輕的時候分泌雌性激素比較多,上了年紀雌性激素減少,人也越來越偏男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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