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屋一看,可了不得,宋長順也同樣趴在地上,最恐怖的是褲子被人脫了,下頭拿剪刀剪的血赤呼啦……
“是宋寡夫乾的,肯定是他乾的!”人群裡有人開始嚷。
“太狠了,一家人都給藥死了,親兒子都沒放過。”
“快去叫裡正,死了這麽多人得去報官吧!”
不多時裡正來了,宋家親戚已經把屍體全抬到的外面,蓋上布單子。突然死了這麽多人,裡正心裡也突突,連忙叫人去鎮上請官吏過來。
“沒事的都回去吧,別在這看熱鬧了!”
圍觀的百姓漸漸散去,趙北川趁機走到裡正身邊,“叔,俺家房子昨晚讓人放火燒了。”
裡正一聽腦瓜子更大了,怎麽過個年出這麽多事啊,“人傷著沒?”
“沒有,就是把房子都燒空了。”
“這件事你先別著急,宋家出了命案得先把他家的事解決了。”
趙北川點點頭,“若是報官幫我家也報上。”
“行,你先回去等著吧。”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突然有人喊:“找到宋寡夫了!找到宋寡夫了!”
裡正連忙跑過去,見四五個人拉扯著宋寡夫走過來。這麽冷的天這人居然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光著腳,凍的臉色青紫,一邊走一邊傻笑:“燒啊,燒,燒,全都燒掉!”
趙北川一愣,疾步走上前道:“我家的火是你放的?!”
宋寡夫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癡癡的笑著,“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全都燒死啦!”
裡正擺擺手,讓大夥把他弄屋子裡去,再這麽凍下去就人凍死了。
趙北川沉默的回了趙婆婆家,一進屋陸遙便問:“怎麽樣了?宋家誰死了?”
“全都死了,是宋寡夫毒死的。”
“我的天……”
“還有咱家的火,我懷疑也是他放的。”雖然趙北川沒證據,但直覺這事肯定跟他脫不了關系。
如果單純跟他家結仇,沒必要把後面的舊廚房也點著,這人不但恨他們也恨林大滿,除了宋寡夫他實在想不出別人。
陸遙氣得夠嗆,“宋寡夫人在哪呢!”
“他瘋了,裡正已經派人報了官,下午應當就有官吏來抓他了。”
*
官府的人下午來的,宋寡夫瘋瘋癲癲什麽都問不出來,只能把人帶走了。
裡正來了趙家一趟,安撫了幾句話,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宋家人都死絕了,就算是宋寡夫放的火也沒辦法賠償。
把宋家的房子賠給他們敢要嗎?那可是剛死了四個人,最後這件事只能自己認倒霉。
送走裡正後,陸遙拉著趙北川道:“我想著,咱們不如搬到鎮上去住吧。”
“去鎮上?”
陸遙點點頭,“自打咱們今年賺了錢,村裡人都眼紅的厲害。先有高青河來家裡搶糧,後來又有方老三鑽屋子偷錢,如今被人燒了房子,就算從新蓋好以後,指不定又遇上怎麽糟心事。不如搬到鎮上去,跟誰都不熟,旁人就算眼紅也有限。”
陸遙還有別的考量,小年和小豆年紀漸漸大了,他想試試讓孩子開蒙,甭管學的怎麽樣,至少能認字會寫自己的名字。
趙北川思考一番道:“那咱家的地怎麽辦?”
“地自然還種著,有騾車來去都方便。”
“好,就聽你的!”
說走就走,趙北川立馬回家去套騾車,陸遙把兩個孩子安撫好,讓他們乖乖在趙婆婆家待著。
兩人趕著車直奔鎮上,家裡的房子燒了沒地方住,如果能盤下鋪子他們可以先住在鎮上。
騾車一路疾馳來到鎮上,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幾乎沒有人影。
兩旁的鋪子都沒開門,陸遙想起徐掌櫃的說過下三裡那邊鋪子便宜,“先去下三裡轉轉。”
馬車趕過去,半路上碰見酒鋪子開著門。
陸遙連忙跳下車進去打聽,“老板,借問一下咱們附近有鋪子往外租嗎?”
酒鋪老板總是睡不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從草榻上爬起來,半晌開口道:“你去前面街角那戶人家問問,年底聽說往外租鋪子來著。”
“多謝老板。”
那人擺擺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這麽冷的天也不怕睡冷了。
陸遙幫他把門關上,走出來道:“去前面街角那家問問。”
街角離這不遠,陸遙沒上車自己走了過去,兩人很快就來到這戶人家門口。
漆黑的木頭大門緊閉著,門上懸掛著兩塊桃符,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人。
陸遙走上前敲了敲門,半晌裡面傳來腳步聲,“誰呀?”
“請問,是您家往外租鋪子嗎?”
“吱嘎。”大門從裡面打開,一個穿著細布棉襖精瘦的老太太抬眼打量兩人。
“你們要租鋪面?”
陸遙點點頭,“不知道價格多少,如果合適的話就租一間。”
“你們在這等會兒。”老太太轉身回了屋子,不一會拎著幾把鑰匙出來。“租鋪子做什麽生意?”
陸遙:“我們賣豆腐。”
“豆腐?”老太太沒聽說過,她瞥了眼旁邊的騾車道:“租鋪子賣東西行,但是不能在裡面養牲口,不然糟踐壞了屋子以後就沒法往外租了。”
“明白,明白。”
很快就來到鋪子的地方,這間鋪子位置還算不錯,正對著下三裡擺攤的地方,門口大概有兩丈誇寬,上面掛著一個褪了色的招幌,陸遙抬頭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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