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急的夠嗆,“到底怎回事?房子燒壞了?”
“豈止是燒壞了,直接燒空了,只剩下四堵牆。”
“哪個天殺的放的火,報官了嗎!”
“報了,凶手也抓住了,是我們村的一個寡夫郎,放火的原因估計是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嫉妒我們家日子過得好。”
陸老太氣的倒仰,“扯他娘的臊!自己過得不好就給人家防火?真是吊死鬼插花,死不要臉!怎麽著了?房就白讓他燒了?”
陸遙:“哎,那寡夫不光燒了我們家的房子,還把自己家的人全藥死了,自己也瘋癲了,這事只能認倒霉了……”
大夥聽完沉默了半晌,胡春容道:“你們現在租的房子在哪?家裡缺啥少啥盡管說話。”
“對對對,糧食夠吃嗎?被褥有嗎?沒有一會拿些回去用。”
陸遙:“被褥夠用,著火的時候拿出來了,糧食也搬出來不少,足夠我們吃了。眼下缺的都是零碎的東西,等過幾日鎮上鋪子開了現買就成。”
“好端端……出了這麽大的事。”陸母拉著他的手紅了眼圈,那房子是新蓋的,用的木料都頂好的,住幾代人都不會壞。
陸遙心裡也難受,不過大過年的不想讓他娘也跟著不痛快。
勉強打起個笑臉道:“沒事,正好我們去鎮上租了間鋪子,等過了年就在鎮上賣豆腐,到時候肯定比現在還賺錢!”
陸雲也勸著他娘,“沒傷到人就是最好的,房子以後還能蓋,三哥他們沒準因禍得福呢,沒有這把火,也不會搬去鎮上住。”
胡春容也道:“是啊,豆腐這麽好賣,陸遙頭腦活泛去鎮上肯定能賺大錢!”
老太太這才勉強止住悲傷,“不說了,去看看鍋裡的菜燉的怎麽樣了,趕緊吃飯。你們剛搬了家肯定好多事要忙,待會吃完了該忙就去忙。”
“哎。”陸遙和陸雲都下地幫忙拿碗筷。
另一邊趙北川和陸林、陸父以及弟夫幾人正在院子裡看騾子。
陸林也想買匹騾子,他腿腳不好推車賣豆腐不方便,今年賺了些錢加上之前攢的正好夠買一副騾車。
“二哥,你要買騾子先看脖子,我爹說長脖子騾,長尾巴馬都是好牲口,耐力好乾活有力,看見就不用猶豫直接買就行。”
“再來就是看四肢和皮毛,老話講:先看四條腿,後買一張皮,你看大花這身皮毛一看平時吃的就不錯,油光水滑的。”王有田摸了摸大花的腦袋。
騾子還認得他,打著響鼻拿頭蹭他的手。
“還有就是買年輕的騾子,這東西不能下崽,年歲大了用不幾年就沒力氣了,白白浪費錢。”
陸廣生笑道:“還得是養騾的老把式,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王有田紅著臉撓撓頭,“都是跟我爹學的,我懂的也不多。”
陸林拍拍他肩膀,“很不錯了,等明年開春去鎮上瞧瞧,有合適的就買一頭回來。”
“可惜我家的小騾子今年都賣了,不然可以牽來一頭給二哥先用著。”
“不用,這東西又不是小貓小狗,哪有白用的道理。”
屋裡的飯做的差不多了,陸雲出來叫他們去吃飯。
幾個老爺們洗了洗手進了屋子,吃飯時陸廣生還不知道趙家房子被燒了,拉著大川一個勁喝酒。
趙北川喝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陸母拉住他道:“大川他們今天還有別的事,別喝酒誤了功夫!”
“啥事非得大過年乾啊?聽爹的喝完酒明兒個再說!”
“陸廣生,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陸父冷不丁被娘子吼了一嗓子,嚇得碗都沒拿穩,一碗黃酒灑了半碗。
陸遙趕緊拉住他娘,“沒事,爹要喝就喝一點,耽誤不了什麽事。”
陸母抽出胳膊呵斥道:“就知道喝酒,你知道姑爺家房子被燒了嗎!”
“啊?”這回陸廣生真懵了,怪不得從進院子開始,趙北川心事重重一句話都沒說。
“大川啊,這,這怎回事?”
趙北川輕咳一聲,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才說啊!”
“原本想著吃完飯再告訴您的……”
陸父急的飯都吃不下了,“那待會我同你們一起去鎮上忙活忙活。”
陸林和王有田也道:“對對對,一會兒大家一起去。”
“哎,那就麻煩爹、二哥和弟夫了。”
“一家人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趙北川心裡熱騰騰的,長這麽大第一次感覺到親族的力量,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親人會毫不猶豫站在你身後,推著你扶著你往前走。
大夥趕緊把飯吃完,兩個孩子留在陸家村,其他人趕著騾車先回了灣溝村,把家裡的柵欄雞舍牲口棚,能用的全拆卸下來放到車上帶回去。
隔壁的田二嫂子見他們回來,匆忙走了出來,“陸遙,你家這是幹嘛呢?柵欄都不要了?”
“我們打算搬鎮上住,這些柵欄拿去當柴火燒。”
“啊這……這就搬走了……”田二嫂子還以為他們回娘家借住一段時間,等天暖和再重新修房子呢。
“嗯,在下三裡那邊租的豆腐鋪子,以後去鎮上趕集進來坐坐。”
“好。”田二嫂子還挺舍不得他們的,畢竟陸遙和趙北川是實在人,挨著他們住能佔不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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