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好的陸酒也端了上來,夥計要給他們斟酒被陸遙拒絕了,“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來就行。”
“好嘞,那小的就在外面候著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夥計貼心的關上門。
陸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腹放在趙北川碗裡,“嘗嘗味道怎麽樣。”
“你吃,我自己夾就行。”
陸遙也夾了一筷子,品了品,味道不能說差,只能說中規中矩。
蒸魚裡放的調味料不多,保持了魚原本的口感,跟紅燒魚比起來口味非常輕,吃不慣的可能不會喜歡。
果然趙北川便不怎麽喜歡吃,“一點味沒有,不如我做的好吃。”
陸遙笑道:“人家就是這種做法,聽聞南方那邊口輕,不像咱們北方這邊吃的那麽重口。”
趙北鬥也不喜歡吃,馬寬倒是還好,他這人八面玲瓏從來不說得罪人的話。
荷葉卷就是用荷葉包著肉拿油炸熟,裡面的肉既有荷葉的清香,又有原本的香味,這道菜倒是還算和幾個人的口味。
荷花酥是一道甜點,陸遙不喜吃甜食,隻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最好吃的大概就是蟹膏釀,一碗的螃蟹膏和黃,裡面加上蔥絲和薑絲蒸熟,味道十分鮮美。
可惜螃蟹寒涼,陸遙懷著孕也不敢多吃。
粉蒸肉跟平州的做法一樣,總體而言這桌飯菜中規中矩,不算有出彩的地方。
陸遙發現這個朝代的做菜食的方法幾乎全是蒸煮烹炸,很少用炒、烤、煎等方法,所以口味幾乎雷同,跟自家那些炒菜比起來,少了些爽口的味覺。
陸遙吃了幾口主食就飽了,拿起陸酒給三人一人倒了一點,“嘗嘗這味道跟咱家的酒一樣嗎?”
趙北川端起來抿了一口,眉頭馬上皺起來,“不一樣,不好喝。”
馬寬也點頭附和,“這不是咱家的酒,應當是掛羊頭賣狗肉。”
陸遙忍不住笑道:“如此甚好,是該讓上京人開開眼界,讓他們嘗嘗真正的陸酒是什麽滋味了。”
吃完飯趙北川去結的帳,這一頓飯花了二十七兩銀子……
坐在馬車上他還沒緩過神,“這點東西怎麽就敢賣二十多兩銀子,難不成上京的錢跟平州的錢不一樣?”
陸遙道:“這個價格還算合理,鱸魚本身就價高,一條魚就要三四兩銀子,陸酒我看菜譜上寫著是十兩銀子一壺,加上其他的菜,差不多值二十七兩。”
“甭說二十七兩,這幾道菜賣七兩銀子我都嫌貴!”
馬寬忍不住笑道:“聽說禾宴齋那更貴,一頓飯要花一百兩銀子。”
“上京什麽都貴,我們前幾日在小食肆裡吃過一頓飯還花了二兩多銀子呢。”趙北鬥附和道。
陸遙沒說話,他輕撚著指尖陷入沉思,在上京開酒樓太好賺錢了,但前提是怎麽能搭上商會這條線。
眼下他們才剛到上京,誰都不認識,還得從長計議。
*
第二天一早,陸遙便帶著趙北川和趙北鬥,帶著禮物去林家拜訪。
上次來的時候,趙北鬥沒見著林母,這次因為陸遙到來,不光看見了林母還見到林子健口中那個小娘張氏。
本來妾室不能見外客的,也不知道林父是怎麽想的,竟然讓那小婦開始主持中饋了。
饒是陸遙也被林家這亂象弄得一驚,面色擔憂的看著林夫人。
林夫人仿佛沒察覺到一般,拉著陸遙的手道:“前幾日我病了,聽說北鬥來了都沒出來見面,沒想到你也能來,真是太好了。”
陸遙道:“馬上就要會試了,北鬥一個人在上京我們不放心,索性一起來了。”
“快進屋吧。”林夫人熱情的拉著他進了正房,趙北鬥和趙北川則跟著林父和林子健去了前廳敘話。
進了屋陸遙有些擔憂道:“夫人,您還好吧?”
林夫人眼圈微紅,強裝著笑意道:“有什麽不好的。”
陸遙不敢過問她的家事,隻聊了幾句家常,打聽了一下老爺子的身體。
“這次來的匆忙,沒來及準備東西,隻給您帶了一串南珠,不知您喜不喜歡。”
這個時代的珍珠價格非常昂貴,因為都是純天然的珍珠,沒有專業的潛水設備采珠非常困難。光靠人工基本上一顆質地圓潤的珍珠能賣數十兩銀子,而且越大越整齊的價格也越貴重。
陸遙送林夫人的這串足足二十六顆指甲大的圓珠,差不多能賣個千八百兩銀子,也算是回了當年贈送發簪的禮。
“買這麽貴重的東西做什麽呀。”林夫人嘴上說著嫌貴,但臉上卻是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
陸遙道:“這幾年離著遠,我那邊生意又太忙,早該來拜訪您的,當初在秋水鎮如果沒有您家老爺子,我們北鬥哪裡會走上這條路。”
“那也是北鬥自己爭氣,你莫要太客氣。”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下人說林老爺子起來了,陸遙便起身打算過去拜訪一下。
剛巧林子健和趙北川、趙北鬥也朝後院走,大家便一同過去。
林靜賢還認得陸遙呢,打量半晌道:“小郎君做的甜食我還念著呢,什麽時候有空再給老朽做一次嘗嘗。”
陸遙笑道:“求之不得啊,我們打算在上京開食鋪了,到時候您老一定要過去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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