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其他三個人倒是讚不絕口。
吃完飯把三人送走後,趙北鬥迫不及待的乘坐馬車去了賀院長家中拜訪。
來的路上他還在為剛剛的事煩心,等到了賀老家裡看見多年未見的發小,那些煩惱瞬間一掃而空,兩人擁抱了好長一會兒才松開。
兩人互相打量著彼此,眼底皆是笑意。
“你長高了,你信上說是已有七尺八分①,如今看著比我還高了幾寸呢!”
趙北鬥笑道:“信是半年前寫的,準是這段時間又長個了,倒是你縣試成績怎麽樣?”
“案首。”
“厲害!”趙北鬥是真心實意為好友開心,不過按照林子健這些年的學識,奪個縣案首好像也沒什麽難度。
林子健道:“縣試題目太簡單,還得看這次府試和院試。”
“那咱們可得好好比一比了,這幾年我可沒落下你太多。”
“我正有此意!”
兩人相視一笑,眼裡盡是少年得意。
*
因為還有一個月就要府試了,這段時間林子健乾脆也去了府學,跟著裡面的學子一起學習。
今年是大考年,府學裡的氣氛可謂不緊張,每個人都想考個好成績,一舉奪魁出人頭地。
晌午兩人吃完飯,便拿著書去教室研讀。
林子健因為初來乍到,隻認得趙北鬥一個人,所以這幾日都是跟在他身邊。
兩人都是師從林靜賢,但這些年都有自己的感悟,林子健對經意領悟較深,趙北鬥善長策論,二人取長補短,辯古論今長了不少學識,唯有一個人心裡不舒服,此人正是盧遠。
那日從陸家酒樓離開後,回到府學趙北鬥就找到他,解釋了自己並非有意欺瞞,而是酒樓是嫂子開的,他從沒當成自己的東西,所以也沒拿出來宣揚。
盧遠正在氣頭上,不冷不熱的說道:“趙公子如此富貴之人,還是離盧某遠一些吧,免得沾上窮酸氣。”
趙北鬥也生了氣,兩人在府學四五年的友情,值當說這樣的話,知道他心思敏感又愛鑽牛角尖,索性晾他幾日。
這陣子故意疏遠他,好幾次見了面都當沒看見。
盧遠氣哭了好幾回,本來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現在不光不理自己了還跟那個上京來公子走得那麽近,讓他心裡難受極了。
可卻放不下面子跟好友道歉,一直到快要府試的時候,他才托人給趙北鬥送了一卷書。
這本書是歷年府試的題解,都是盧遠一點點收集的,想來廢了不少心。
當天下午趙北鬥便親自去了他的宿舍,帶了一塊墨條和一杆毛筆和解。
盧遠拿著東西沉默片刻,兩人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之後便又和好如初。
趙北鬥把他介紹給林子健認識,起先盧遠還心有芥蒂,覺得這是上京來的公子,身份貴重不是他能結交的。
沒想到相處下來,盧遠發現林子健並非自己想象中那般高傲,相反十分平易近人且學識淵博,林子健也仰慕他文章見解獨到很有文人風骨,三人竟成了不錯的朋友!
作者有話說:
注①:這裡的尺是二十三厘米多一點,跟現代的尺寸不同。
另注:趙北鬥參加過一次府試,但是那會兒年紀太小沒考中,是破格入學的。府學其他人都是秀才身,所以不需要再參加府試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臨近府試,趙北鬥也有了些緊張的感覺。
雖然該學的都學得差不多了,但心裡還是有擔憂,怕自己發揮失常考的名次不好,或者乾脆沒考中……那可就丟死人了。
陸遙見他壓力大,熬了些銀耳蓮子湯給他端過去。
“嫂子。”
“這麽晚了還看書,仔細傷了眼睛。”
小豆搬了把椅子讓陸遙坐下,“我再看一篇文章就休息。”
“還有幾日就考試了,感覺緊張嗎?”
“有一點。”
陸遙笑道:“別緊張,讀書也不過是一條出路而已,有大兄和嫂子幫你兜底,就算你考不好也沒關系,大不了回來繼承家業。”
“那怎麽能行,讀了這麽多年的書,總該有些成績,這樣才對得起您的栽培也對得起我的努力。”
陸遙欣慰的看著他,頗有些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
“那就放平心態,好好備考,嫂子相信你肯定能得償所願。”
“嗯!”
*
四月初六,府試開考。
提前一日陸遙就把吃食準備出來,因為要連續考三天,這幾天都不能出來,所以要帶一個小鍋和一個水壺。
炸了一些細面條,也就是簡易版的方便麵,吃得時候拿開水衝泡一下就能吃。還準備了一罐香菇肉醬,拌在面條裡吃,味道十分美味,比攜帶饅頭大餅方便多了。
早上卯時左右開始點名入考場,考子們排著長隊魚貫而入。
進去後開始搜子(搜身),除了筆墨硯台和吃食外,考藍裡不得裝任何紙張。
除了搜考籃還搜衣服、頭髮、鞋子,凡有夾帶者一律清出考場,不準再考試。
搜查完的考生,按照考引(既準考證)找到自己的號房,從進去開始便不可再交頭接耳。
考場外,一家人站在門口,看著趙北鬥排隊進去後,才轉頭去了旁邊的茶樓休息。
同七年前第一次參加府試差不多,第一日天氣就陰沉起來,看樣子又要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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