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猛地驚醒,這周邊還有哪裡富呢,不就是裴家的田莊。
裴家田莊發出來的豆芽他們都聽說了,上百文一斤,一天就賣了一百筐,那是多少錢。
這些盜匪說不定就是衝著裴家田莊去的,想到這裡,裡正再看向那群盜匪離開的方向,越看越可疑,趕緊找了村裡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讓他們去把這個消息帶到田莊。
萬一田莊遭遇不測,他們提前猜到了,卻沒有說,那不是恩將仇報,更別說有田莊在,他們也能靠編制竹筐賺錢,田莊要是出事,他們也別想賺錢了。
送消息的村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跑著去了裴家田莊,好在田莊離村子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而看守田莊的老兵聽村民們一說,就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般沒有耐性。”李枝得到消息後,感慨了一句。
方仲安撫好來報信的村民,讓他們先在莊子裡休息一會,等歹人抓住了再走,不然萬一回去的路上遇到盜匪,那就危險了。
村民本來是想快點回去的,可聽他這麽一說,也都不敢輕舉妄動,這萬一撞上可不是說著玩的,誰知道那群盜匪會乾嗎。
不過村民也有些奇怪,他們本以為田莊的人會驚慌,結果田莊的人一個個地都淡定異常,甚至還有人笑出來。
然後他們就看了一場好戲,一場貓抓老鼠的劇目。
*
裴清從睡夢中醒來,就從管家口中得到一個消息,有一夥歹人闖入田莊,試圖擄掠,結果被田莊裡的老兵打敗,全部被俘虜。
“是哪裡的人?”裴清好奇。
管家給裴清介紹了下徐家的情況,是湖陽徐氏旁支中的旁支,不過借著徐家的名頭,加上獨一手的發豆芽的技術,在京都過得也還不錯。
“就確定是徐家乾的嗎?會不會是誣陷?”裴清聽管家這麽一介紹,感覺是不是招得太快了,這半夜抓住了,早上就全招了,萬一是誣陷呢。
管家沉默了一瞬,說實話,收到消息的時候他也以為是誣陷,但是鐵證如山啊。
“那領頭的人便是徐家家主徐成,以及他長子徐朗。”
啊這?
裴清沉默,這要是也能是誣陷,那只能說背後指使者太厲害了,不管有沒有指使者,這徐家絕對是不乾淨了。
“都當了這麽多年的富貴閑人,還能跟著打手出來,身子骨真不錯啊。”對於徐家家主的行為,裴清也只能從這個角度評價了。
不然也不知道說什麽,不過徐成這個名字,裴清總感覺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看過,但是記憶太淺淡了。
裴清想了想也沒有想起來,
“他應該是怕有人知道方子後不回來告訴他,直接帶方子跑了,或者說個假方子蒙騙他。”倒是謝雲煜知道情況後,說出自己的猜測。
裴清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不過此人如此行動,倒像是吃過虧,才吸取教訓。”謝雲煜若有所思。
“以前就做過這事?”裴清詫異,“如果做過,那應該有記錄,可好像沒有聽誰說過啊?”
“你忘了,十多年前兵荒馬亂,大盛剛剛建立,律法也不嚴謹,真有什麽事,也能隱藏過去。”謝雲煜說。
十多年前,對於裴清來說,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嬰兒,哪裡記得那麽多,不過謝雲煜這一說,他也反應過來。
“那要他真做了什麽,還能查出來嗎?”裴清問。
“如果有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倒是能查出來,可要是沒有,那就難查。”謝雲煜道,畢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會暴露自己以前做過的違法事呢,那不是找罪受。
聽謝雲煜這麽一說,裴清有點沮喪,他很相信謝雲煜的判斷,既然謝雲煜說了,那這個徐成定然是做過某些事,但是明知道他是做過,可找不到證據來,就很氣。
雖說他這次的行動已經足夠判他了,但……
裴清越想越憋屈,去崇文館的時候都還惦記著這件事,而太子見他如此怏怏不樂,問他是怎麽了。
裴清將事情說了出來,高岩驚訝:“謝大人居然能猜出來,當真心細如發。”
而太子的關注點不在這上面,有些憤怒:“如此賊人竟然入裴家田莊,意圖作惡,真是罪無可恕。”
太子可是知道,裴清這些天因為豆芽的事,偶爾還會去田莊住一晚,這要是沒有村民提前報信,或者出了什麽意外,那裴清豈不是……
畢竟有裴清在,這夥賊人是抓別人還是抓裴清,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太子越想越憤怒,都忽略了一點,這群賊人有沒有膽子去抓裴清,畢竟抓個普通的田莊農戶那還好說,抓了裴清,有命賺錢沒命花。
太子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給京兆府遞話,讓對方從嚴處置,但是這般行為又和往日師傅教導的相違背,一時間有些糾結。
倒是周凌,看到兩人的表現,唇角微抽,不是,裴清這麽說,那是因為裴清很信任謝雲煜,可你們一聽就信了,就因為什麽?
就因為這話是裴清說的嗎?
但是內心對兩人無語的同時,周凌驚詫的發現,他對於裴清說的話也沒有幾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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