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這才發現謝雲煜到了,聞聲抬頭看去,一向衣冠齊楚的謝雲煜發絲凌亂,微微喘氣,顯然是因為擔憂他,匆匆過來。
“兄長,沒事,你看我,一點傷沒有。”裴清趕緊搖頭,說完還怕謝雲煜不信,張開手腳在謝雲煜面前轉了一圈,讓他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傷。
看他如此精神,謝雲煜才松了口氣。
謝雲煜還想說些什麽,裴清看著手上調配好的酒精,一拍腦袋,趕緊朝隔壁的屋子走去,要快點用酒精給張繼消毒。
謝雲煜看裴清匆忙,也咽下口中的話,跟了上去。
大夫還在屋內,本來是要走的,可是因為裴清說用什麽酒精給傷口消毒,傷口就不容易有炎症,這讓大夫有點好奇,就厚著臉皮留下了。
不過聞著隔壁院子的酒香氣,得知裴清用了多少酒在提煉酒精,大夫忍不住搖搖頭,歎了口氣。
他看得出來,這樣提煉出來的酒精定然是價值不菲,普通百姓想用上怕是不能了,只有一些達官貴人才能用上。
不過看看張繼,大夫心底對於裴清也是有些好感,這麽多酒價值不菲,裴清能舍得用上,也不枉張繼舍身相救了。
看到裴清進來,大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裴清手裡拿著的小瓷瓶,頓時猜到這就是那酒精了。
“公子?”張繼正坐著,看到裴清進來,下意識起身迎接。
“你別動,我用酒精給你的傷口消下毒,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裴清說著。
張繼不在意地笑了笑,他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還能怕什麽痛。
因為沒有棉花,自然也就沒有棉簽了,裴清只能拿麻布裁成小塊,用開水燙過,作為酒精蘸取布。
“對了,我剛剛說錯了,這個很痛很痛。”裴清忽然想起來,酒精消毒傷口是非常痛苦,還是提前提醒一句,讓張繼做好準備。
張繼笑笑,正想說什麽,就感覺手臂一涼,緊接著一股火辣辣的痛從傷口處蔓延開,張繼臉上的笑容笑到一半,就成了齜牙咧嘴,倒抽一口涼氣。
張繼想要控制表情,可是一控制他就忍不住倒抽涼氣,發出嘶嘶聲,實在讓他尷尬,可想不倒抽涼氣,臉上的扭曲表情又控制不住。
裴清剛才說的時候他就猜到會很痛,但是沒想到有這麽痛,傷口處的疼痛像是炸裂開來一般,剛才被劃傷他都沒有這麽難受。
不過張繼也知道這是為他好,只能咬牙忍住了。
大夫看著這和水沒兩樣的酒精有些好奇,光是聞著酒精揮發後的酒香,他也知道這和水絕對是不一樣的。
大夫眼睛注視著裴清的動作,只是光看,實在是不能看出酒精什麽。
不過到底是為什麽,擦了這個就能消毒呢,按照裴清的說法,用酒精消毒之後,傷口就不容易發生感染了。
*
京兆府衙門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都,一開始傳播的還是徐家的事,畢竟從一樁盜竊案擴展到十年前的案子,這實在是件稀罕事。
而後不斷地揭出徐家的齷齪事,更是讓京都的百姓目瞪口呆,畢竟這一切實在是遠超他們的想象了。
而事情經過落到其他達官顯貴耳中,卻能聽出一種威懾,這是謝雲煜展示出來的威懾力,如果你敢動什麽歪心思,那就小心一點,看看自家有沒有做過什麽違法亂紀的事,不然可能會被謝雲煜揪出來。
如果只是一兩樁的案子,其他人倒沒有什麽怕的,畢竟這也不是很難找。
但可怕的是一樁又一樁的案子牽出來,而且犯事的不光是徐成,還有徐家其他人,數一數,徐家除了老弱婦孺之外,基本進京兆府衙門了。
這就有點恐怖了,謝雲煜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找出這麽多問題,還都找出了證據,實在是不一般。
他們倒也不是做不到,可這麽短時間,用這麽少人手,做出這麽精準的判斷,他們確實很難辦到。
其實裴清也做了些事的,只是在一些達官顯貴眼中,大概就是謝雲煜安排下去的,並沒有把裴清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裴清還是個小孩子,哪怕是做夢能夢到什麽好東西,也不如謝雲煜來得有威懾力。
不過這麽一通折騰下來,其他人對於裴清弄出來的賺錢發明,一時間是興不起什麽打探的興趣了。
萬一打探不成,反而被謝雲煜給打探了,那就得不償失,誰也不想給家族招惹這麽一個敵人。
而後續徐成刺殺裴清不成,反而將自己給傷到了,普通百姓感慨的是徐成如此窮凶極惡,還好被抓起來了,不然如何得了,以及對於張繼舍身救恩人的讚美,到了權貴耳邊,就是徐成自尋死路。
他要是老老實實認罪領死也就罷了,和裴清的矛盾也不算多深,可死到臨頭還折騰這麽一出,到時候自己死也不安生,還牽連家裡人。
要知道上次害得裴清落水的世家子弟,都是家宅不寧,自己也是不明不白地落水一次,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大概是謝雲煜的手筆,可是沒有證據,也沒法說什麽了。
這徐成試圖刺殺裴清,謝雲煜肯定不會讓他以後好過的。
而和裴清關系親近的人聽到消息後,都很是擔心裴清,哪怕知道裴清沒有受傷,可也擔心他遇到這種當面刺殺嚇到了,為此還送了一些禮物來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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