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羽毛筆還是原來的筆尖,可其中一支羽毛筆上套著青銅筆尖。
“這麽快就做出來了?”裴清到書房做功課,注意到謝雲煜帶回來的羽毛筆筆尖不太一樣,定睛一瞧驚訝道。
“是工匠手工打磨出來的,暫時還不能量產。”謝雲煜搖搖頭,“一盒羽毛筆裡只有這一支羽毛筆有筆尖。”
而且這筆尖也不是每盒都有,只有皇帝的心腹重臣才有這個待遇,其他人都只能用普普通通的羽毛筆。
人無我有最是惹人嫉恨,尤其是其他得到筆尖的人,不是宰相就是國公,而謝雲煜一個大理寺少卿在裡面,顯得有幾分不合群。
為了這支羽毛筆,謝雲煜今天沒少被人說道。
“這筆尖還是托了清兒你的福。”謝雲煜笑道。
“我的福?”裴清有點沒懂了,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吧。
“陛下惦記著是你說的做金屬筆尖,筆尖做出來給你留了一份,因為你又想起我,就給我也添了一份。”謝雲煜淡笑著解釋。
他不光是高興自己被皇帝記住,也高興於陛下還惦記著裴清,願意給一份賞賜,這樣,裴清也不會因為太子和大皇子的事,處境變危險。
“你的那份陛下還沒來得及賜下來,你先試試這支。”謝雲煜將手裡的筆遞給裴清。
因為加了裝飾和筆尖,羽毛筆不再是輕飄飄的,入手還有種沉甸甸的,給裴清一種拿著鋼筆的感覺,在紙上試著寫了寫,裴清發現加上筆尖後的好處。
比之前書寫起來更加的絲滑,也不容易鉤破紙張,出墨也更均勻。
賞賜下來的羽毛筆自然是要用的,哪怕有大臣用過之後覺得不如毛筆,可這可是皇帝賞賜的,怎麽著也得用一段時間,而用著用著,不少人就發現羽毛筆的好處——簡單方便。
在需要速記的時候,用羽毛筆比毛筆快多了,而且羽毛筆還很方便帶著,要用的時候蘸一蘸墨水就能用,除了字不如毛筆寫得好看。
可問題是,在需要速記的時候,基本是給自己看,給別人看的時候可以慢條斯理的抄錄。
而隨著書寫的增加,也有人發現了羽毛筆的另一個缺點,那就是太容易磨損,比毛筆磨損得快多了。
大理寺卿看著手中這支用得差不多了的羽毛筆,歎了口氣,只能再換一支。
這羽毛筆對他這種寫字多的人來說太省事了,就是寫字多,磨損也快,陛下賞賜的一盒羽毛筆看著不少,但算下磨損,居然不算多了,必須得考慮去工部訂購新羽毛筆備用。
大理寺卿正歎氣呢,忽然注意到謝雲煜手中的羽毛筆似乎一直沒有變動,好像還是之前那支。
“希蘭,你這支羽毛筆怎麽還沒磨損?”大理寺卿疑惑。
“林公,用這帶了青銅筆尖的就不易磨損了。”謝雲煜解釋道。
大理寺卿收到的那盒羽毛筆裡也有一支帶著青銅筆尖的,只是他下意識想著先用差點的,然後再去用好的,好東西留在後頭,況且一盒筆裡就這麽一支不同的,他還想著珍藏。
可聽謝雲煜這麽一說後,大理寺卿也拿出帶筆尖的羽毛筆,肉痛地試用了下,本來還心痛不能再珍藏,可是這一用,他就有點停不下來了。
筆尖更順滑好用,而且因為筆尖重,筆也更穩當了。
大理寺卿多寫了一會,暗自後悔之前沒有用,早用早享受上了。
大理寺卿後悔完,在發現其他受賞之人也沒有用上筆尖時,巴巴地給人說這筆尖的好處,然後就看著對方試用過後的懊悔表情。
而被他這麽一宣傳,本來筆尖只是因為受賞的人少才被追捧,而體會到了羽毛筆好處後,得知筆尖可以讓羽毛筆更好用,追捧的人也就更多了,熱度也更高。
只是筆尖純靠工匠手工打磨,而且打磨出來的次品率還很高,一天也產不了多少筆尖,想要的人又太多了,以至於工部尚書發現自己的人緣變好了,來套近乎的也多了,只是最後的目的都是討要筆尖。
可是皇帝那邊賞賜用掉大部分,剩下的筆尖也不多了,工部尚書哪裡有多余的給別人。
再說,討要的人也太多了,給誰不給誰都得罪人,還不如都不給。
工部尚書面對別人強硬,可是來到謝府,就忍不住對謝雲煜訴苦。
“你說,他們都想要,可產量就那麽點,怎麽給?”工部尚書歎氣,以前工部不被重視,他難受,可現在太重視了,也難受。
謝雲煜知道工部尚書這麽說並不是找他幫忙,而只是尋找點安慰,便寬慰了他幾句。
讓工部尚書忍不住暗自感歎,這要是來找他的人也有謝少卿這麽寬和就好。
“產量怎麽會這麽少?”裴清忍不住問道。
“這筆尖只有熟練的工匠才能做出來,所以能做的人也沒幾個,加上次品率還高,產量就低了。”若是別的少年這樣插嘴,工部尚書恐怕要生氣,但羽毛筆可是裴清說出來,他態度就很好,和裴清解釋起來。
“每個步驟都很難嗎?”裴清問。
“那倒不是,有容易的步驟,也有難的。”工部尚書搖頭,如果都很難,那產量恐怕比現在還低。
“那為什麽不讓手藝差點的匠人做容易的步驟,然後讓熟練的匠人做難的步驟,這樣產量也能提高吧。”裴清想到現代工廠裡的流水線生產法,可以借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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