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也心動了,如果真能這樣的話,那他也可能願意隨軍當個軍醫,反正上戰場危險歸危險,可他對大盛的軍隊有信心,不至於戰敗到軍醫都要跟著戰死的程度。
真要到那程度了,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可冒險完回來可是能去太醫署進修啊,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就興奮起來。
而且許大夫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大軍過不了多久就要出發,而現在軍醫還少著,說不定這個隨軍軍醫更容易去太醫署進修的條件會很快出來,甚至為了讓更多大夫隨軍,條件會更優厚。
不過也不需要更優厚了,畢竟條件太好了,那些同僚就會跟他搶這個位置,只要維持現有的條件,那些同僚定然還是要猶豫幾分的,畢竟這事乍然聽到,有些人頭腦不清楚,還想不到這裡面的好處。
那他提前報名,位置就穩了,說不得還會拿出來表彰。
許大夫越想越美,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在東宮,差點就要笑出來了。
眾人討論得越來越激烈,思想碰撞中,腦洞也越開越大,各種奇思妙想都被提了出來,楊桐都忍不住給提了一條建議。
說著說著,太子都說渴了,讓內侍端了熱飲過來喝,這時才發現裴清居然沒怎麽開口,只是中間偶爾引導幾句。
太子剛要開口,就看到裴清手下寫的東西。
“這是我們剛才說的話。”太子拿起來看了一眼。
裴清點點頭:“我看你們討論得那麽激烈,就記錄下來了,不然萬一忘了就太可惜了。”
不要覺得不會忘記,在討論的時候,如果沒有記錄的話,有些人甚至可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畢竟大腦突然大功率地使用,一時間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高岩覺得哪裡有這麽誇張,笑著從太子手上接過記錄紙,然後錯愕地發現還真的忘了些事,雖說不是他說的,可他覺得自己記得清楚,實際已經忘了一些。
“不過這個還要整理,你們說的時候,有些話後面有補充,所以寫得有點亂,就這麽呈上去不太好。”裴清說。
“你寫這麽多了,要不然我來寫吧。”周凌掃了眼記錄紙上的內容,他們講的時候不覺得說得多,可是記錄下來之後才發現說了很多。
而且裴清是一邊聽他們說,一邊快速記錄,短時間寫這麽多,還要做些整理,裴清應該挺累的。
周凌清楚裴清的性格,就不愛乾累活,所以下意識地就想讓裴清休息下。
只是話一出口,周凌又發現自己這麽說好像不太好,有點像是在搶功,還是在裴清做完辛苦活了,他來做最後的輕松活。
“我不是想……”周凌剛想解釋,就看到裴清一臉驚喜地把手裡的羽毛筆遞給他,一副總算是可以休息的樣子。
“你不怕我是想搶你的功勞嗎?”周凌忍不住問了出來。
“抄寫算是什麽搶功勞,大家都在這裡,更何況你也出主意了啊。”裴清說,“你不要想太多,趕緊寫吧,寫完了我們就可以呈上去。”
說完,裴清就湊到一邊拿起熱飲子喝了起來,他剛才說了一大堆話,也有點渴了。
周凌的動作還沒有來得及引起其他人的誤會,那點火花就被裴清給掐滅了,順著裴清的話,其他人也下意識覺得周凌想太多,過於謹慎了。
看到高岩和太子都是一副他想太多的樣子,周凌沉默一瞬,心底無聲歎氣,卻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喜悅縈繞在心頭。
不過他看了眼羽毛筆,還是沒有用,仔仔細細地將裴清寫的草稿看了一遍後,有些凌亂的字又找裴清問清楚後,才拿起毛筆開始抄寫。
裴清注意到他拿著的毛筆,忽然想起羽毛筆和毛筆的紛爭,雖說一般人用羽毛筆的多,但是寫一些文章的時候,尤其是官員呈上奏折時,大部分也是用羽毛筆,不然萬一刮破了一點點,那就要重寫,太耽誤時間。
忽然慶幸周凌把他手下的活給接過去了,他剛才記錄的時候就有點累手,只是記錄起來還挺新鮮的,所以堅持下來了,可讓他抄寫,他就不耐煩了,更別說毛筆字他寫起來更慢更累,估計會更不耐煩。
兵部尚書眼看著就要下值,兵部也沒有什麽事了,心情放松了不少,開始惦記起後日要去的品嘗蒸餾酒的事。
皇帝最後還是把蒸餾酒的生意交到皇室掌控的一個商戶手上,但是只是讓對方負責銷售,而蒸餾酒的製作則是讓裴清先把把關,畢竟掌控一個秘方的人太重要了,寧願慢慢地選,也不能草率,草率就容易泄密。
因為他是知道蒸餾酒精,又喝過的人,裴清自己認識的人裡也不太會喝酒,就讓兵部尚書來幫忙嘗嘗看,到底是哪種酒味道更好,調配出更合適的方案。
當然,這也不全是裴清忙,還有一批皇帝派來的酒匠,專門聽命調配酒水,裴清只是給出一個大致的方向,或者形容一下味道,具體的調配還是工匠的活。
兵部尚書本以為酒精的烈度和口味是最好,可萬萬沒想到,按照裴清說法弄出來的烈度低一些的酒,味道也不差,雖說沒有那麽刺激,但是入口更舒適了。
這下兵部尚書不就和耗子進了糧倉,都要美酒給晃花了眼睛。
想到那些美酒的味道,尤其是當其他人說自己喝過的酒如何如何好時,換作以往,碰到自己沒有喝過的酒,兵部尚書也會有些羨慕,可現在,不值一提,他不覺得還有什麽酒能比這蒸餾酒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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