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得罪他,只是就這麽得罪了謝雲煜,他們感覺實在是不值得。
畢竟哪怕知道信上的內容了,那也不能讓對方傷筋動骨,只是明白了一個真相,和損失相比實在是差太多了。
既然裴清是支持科舉的,那太子和厲王上門的時候是不是就從謝雲煜口中知道了裴清的態度,然後就去找皇帝表示了自己的支持意思呢。
雖說太子和厲王身邊的人都是在說科舉製的一些問題,可他們也清楚,科舉製算是一個利國利民的治國之策,不管是哪位皇子,只要表達了對科舉製的支持,而科舉製又真的成了,那之後因為科舉製而當官的官員多少也會對他們有一些感謝之心。
那指不定太子和厲王都是在搖擺中,然後裴清的支持成為最後一根稻草,讓對方徹底倒向了支持的一方,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有人覺得這不太可能,畢竟這事這麽大,怎麽可能只是因為裴清而讓兩位殿下作出決定,可有人覺得可能性非常大,裴清之前對太子和厲王的影響就是例子,這次雖然問題更嚴重了些,但是怎麽不可能呢。
有人忍不住去試探著問了下太子和厲王當時見皇帝是為了什麽事,不過直白地問肯定是不好問出來的,對方不但不會說,反而會暴露他們這邊的心思,於是迂回著試探了下,看看是不是和裴清有關系。
太子和厲王去見皇帝的事其實說到底是和裴清沒有關系,但是礙不住裴清的身影在整件事中不斷出現,而這麽一問,就讓太子和厲王臉上露出了端倪,這下問話的人心裡就有數了。
裴清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都沒有在京都了,居然還能背上這麽一口大黑鍋,對方誤打誤撞地居然猜中了一部分的事實真相。
而在驗證猜測的正確性後,之前設計裴清離京的人徹底傻眼,他們沒想到裴清就算不在京都,對於太子和厲王的影響居然也這麽大,這讓他們惱火又憤怒,還有一絲挫敗。
不管是前朝還是再前一些的朝代,哪怕是天子近臣,只要離開了京都,遠離了皇權最盛的地方,那他們的影響力也就逐漸小了起來,更別提影響到改變官員選拔制度這樣的大事了,對方能收到消息就算他人脈寬廣。
哪知道裴清居然這般的不講武德,離京了也就罷了,消息靈通就算了,影響居然還維持得這麽久,這麽好。
“不如讓他再走遠些?”有人出聲說道。
在他看來,之所以裴清還能有這樣的影響力,不過就是對方走得還不算遠,真的遠了,哪怕是還能來信,那裴清收到消息後再傳達消息過來,其中的時間也很長,自然做不到如今這般的影響力。
“你怎麽讓他再走遠些?”有人冷哼回道。
這次裴清出京也算是他自己想出去,那自然是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真要讓他們出手,想要將裴清趕遠點,辦法還真不好找,因為裴清雖說影響力大,但是對方身上的官職基本是散官虛職,想要找出對方的破綻,讓裴清強製去偏遠地方,他們一時半晌的還真找不出問題。
“這裴清他明明就是朝堂中人,怎麽就這麽怪異?”問話的人想了一通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在場的人都有豐富的朝堂鬥爭經驗,可是說如果裴清進入了他們的領域,想要不脫層皮就離開那是很難的,可偏偏裴清不走尋常路。
以往沒有想著對付裴清的時候,他們只是覺得裴清還是個少年人,對於權勢利益不怎麽看重,可現在想要對付裴清,這才發現對方的難纏之處。
別看裴清現在沒有什麽實際官職,好像不會給人壓力,可是看看他身邊的人,再看看他的影響力,只要裴清想,那是隨時可以當官的,而且官職還不低,這麽一想,裴清其實一點損失也沒有,反而得了個好名聲,輕易不能打破的金身。
而這時,裴清從葉茲最新送來的信也到了,雖然是給皇帝遞的信,但是考慮到信件的安全,裴清還是先轉送給謝雲煜,讓他代為遞交。
看完信上的內容,謝雲煜無聲地歎了口氣,有些心疼裴清。
雖然裴清這次離開讓他很是舍不得,但是三天一次看看裴清送回來的信,他感覺這次出門對於裴清來說也算不錯,這幾年裴清在京都也沒有怎麽歇息,不是在做事,就是在做事的路上,而崇文館的課業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這次裴清難得可以這麽放松,也是件好事。
雖說裴清到了葉茲之後又弄出了什麽暖炕來,但是他看過,這暖炕大部分還是要讓工匠來做,裴清的工作其實不多,這樣的話也還好。
前一封信明明就是暖炕的事要告一段落,裴清要徹底地放松,結果裴清又給自己找了一套石炭的動作,就讓謝雲煜有些無奈。
從裴清信上的內容就可以看出來,這石炭很重要,既然這麽重要,那要做的事肯定不少,裴清之前才稍微休息了多少時間啊,這……
只是有事情了,謝雲煜也不能讓裴清不做,只能按照裴清的叮囑,將信轉送給皇帝。
這封信的內容雖然他沒有看,但是以裴清給他寫的內容來看,也能猜到幾分了,確實很重要,不能輕易讓人知道,不然的話,裴清的一番好意就會成為其他人趁機牟利的機會,這是謝雲煜不能容忍的事。
見到謝雲煜過來,皇帝以為謝雲煜是要來和他說一些關於科舉考試內容的問題,畢竟這算是皇帝這些天和心腹們商量的大事,本來這是要在朝堂上討論的,只是世家做出來的事讓皇帝實在是厭惡,寧願壓力大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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