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裴夫人這麽說,裴穆臉上是一閃而逝的羨慕。
“不過阿清也不只送了這個,你看看那些大罐子裝的,挺適合你用。”裴夫人得意了一會兒就過了,看裴穆有點傷心,提醒道。
另外一對大罐子裡裝著的是膏狀物,這也是裴清最近收到的一個手脂方子,可以滋潤皮膚,防止皮膚開裂長凍瘡,還能治療凍瘡,裴清收到之後就立刻意識到這個方子在他手上或許用處不大,但是如果交到裴穆這邊,用處就大多了。
畢竟京都的冬天再冷,那也沒有葉茲這邊冷,而天一旦冷起來,手上就很容易長凍瘡,凍瘡又是絕對會影響兵士的戰鬥能力。
裴穆看完了這大罐子裡的手脂後,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不過這個手脂方子倒是讓裴穆忽然意識到,這手脂不光是可以他用,也能讓麾下的兵士用一用,這葉茲算是苦寒之地了,將士在外,手腳受凍是常有的事,凍瘡不光是痛,癢起來更是要命,尤其是不抓癢,抓了痛,那感覺別提有多折騰人了。
若是用這手脂方子能防治凍瘡的話,那多少算是有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最慶幸的是裴穆仔細看完後,發現這方子裡給出的藥材都算不得多昂貴,軍中出面買的話耗費也不算多。
如果用的昂貴的藥材,就算是藥效再好,裴穆也不舍得配多少,配不起,但是這方子用藥廉價,只要效果還可以,那就可以在軍中使用。
不過現在的天氣還算不上多嚴寒,以往的凍瘡也沒有複發,想要看效果還是要晚點。
剩下的一些洗漱和香皂,因為是用來洗浴的東西,裴夫人和裴穆也只是看了下,也沒有多在意。
畢竟洗澡洗頭的東西,不管再新奇,似乎也就是那樣了,不過他們還是惦記著這是裴清辛辛苦苦送來的,決定當天就洗頭洗澡,用一下。
而這一用,就讓裴夫人和裴穆都有些驚訝,那用來洗發的浴膏還好,只是和以往用的浴膏相比清爽了一些,別的就沒有什麽了。
而香皂搓一搓,那搓出的一身泡泡讓兩人感覺格外的新鮮,而洗完後衝洗乾淨,兩人這才發現和香皂的好處,洗完後過於清爽,感覺身子都輕了兩斤。
裴夫人以往覺得自己沐浴算是勤快的了,也格外的愛乾淨,哪怕是在葉茲這種苦寒之地,也常常洗浴擦身,可直到現在,她發現自己以前沐浴都沒有洗乾淨,現在才算是真的乾淨了。
聞著皮膚上那絲絲的奶香氣,摸著用香皂洗過後的嫩滑皮膚,格外的清爽,以往洗過身子之後摸著還有點滑膩感,當時隻覺得肌膚的手感就是如此,可現在摸著手下清爽的膚感,裴夫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原來自己以前沐浴了那麽多次,居然都沒有洗乾淨。
裴夫人從浴房出來,微風吹拂在身上,感覺格外的舒爽,仿佛將身上的塵沙一並卸了個乾淨,只是回到廳堂,裴夫人才發現裴穆不在,問道:“郎君怎麽不在?”
“回夫人的話,侯爺還在沐浴,並未出來。”婢女回道。
還在洗?!
裴夫人僵住,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裴穆是和她一個時間進去的吧,她記得以前每次沐浴,她洗完出來,裴穆早就出來了,甚至頭髮都快擦幹了,而現在,還在浴房待著,該不會是出事了?
畢竟這沐浴的時間比之前可慢了太多了。
裴夫人快走幾步,快到浴房的時候忽然頓住,她的警惕心很高,如果只是普通的問題導致裴穆沒有出來也就罷了,若是那屋內有歹人呢,借著沐浴的水聲掩蓋了蹤跡,那她過去,豈不是礙事了。
要知道前段時間葉茲城就出了一件事,有蠻族趁著官員沐浴之時偷偷擄走對方,只是偷偷擄走失敗後就殺人了,誰知道裴穆會不會遇到,雖說以裴穆的武力值,遇到這事的情況很低,可也礙不住前段時間才出現這麽個事,裴夫人不得不擔心一下。
於是裴夫人喊了些侍衛來,讓侍衛去問問裴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侍衛聽了裴夫人的話也提高了警惕心,他是相信自家侯爺的武力值的,可在沐浴的時候遇到敵人的話,這敵人可真是夠卑鄙的。
裴穆此時正搓著肥皂泡泡,搓得不亦樂乎,一開始他是覺得身上格外的髒,畢竟以往洗澡洗一會兒就感覺乾淨了,可現在用上香皂才發現之前都只是隨便洗洗,現在才是真的在朝著洗乾淨進發。
於是裴穆就打了一遍又一遍地香皂,等到最後香皂泡泡特別綿密的時候,裴穆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沐浴的感覺,躺在浴桶裡格外舒適,一不注意就花了很多時間。
他還不知道屋外裴夫人和侍衛的擔憂,加之泡在水裡過久,腦子也有點暈乎了,聽到侍衛的問話,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了句沒事。
裴穆覺得他這個反應格外正常,可這遲鈍的回話落到屋外幾人耳中,那就是屋裡有情況了,只是裴穆不方便說,或者說被威脅了。
侍衛有點急了,看了眼裴夫人,裴夫人正要示意侍衛再問一次,再試探一下屋內的情況如何,就聽到了屋內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撞擊聲,裴夫人飛速退後,而侍衛持刀衝了進去。
然後傻眼了。
屋裡並沒有他們以為的歹人,只有裴穆,而裴穆不知道怎麽回事,和掛著衣服的木架撞上了,才有了剛才的那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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