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竟然如此在意算學!”友人驚詫,其實在他看來,算學並不比其他經世之學要差到哪裡去,甚至可以說當官的話,都需要懂一些算學,可偏偏算學是最受歧視的,學的也不深。
和孟道聊了一會,友人又了解到了崇文館中流行的題海戰術,若有所思起來。
回到國子監後,友人沉思好一會,喊了幾個學子過來,要知道哪怕算學不受重視,可是在半年一次的考校中,還是要考核的,可因為算學不受學子重視,以至於算學成績都提不上去。
算學成績不好,對於他這個博士來說也是有些影響,友人一直在發愁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可現在看來,似乎是找到了辦法。
學子們還不知道自己被喊來是有什麽事,一個個樂呵呵地來了,然後苦著一張臉回去。
題海戰術在國子監落地生根,很快就蔓延開來,一開始只是一個學子抱怨算學的題目量大,寫起來累,哪怕算學成績提高了,可在他看來也是付出大於收獲的。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很快就有人想到既然算學可以這樣,那其他的經學能不能也這樣呢。
這麽一番傳播,想要提高成績的學子偷偷地進步,而其他發現他們進步的學子在問到辦法後,為了不落後,也只能選擇跟上了。
國子監的博士助教們就莫名發現,學子們一個個地都勤奮了起來,雖然以前偷懶的人還是在偷懶,可其他願意學的人都勤奮不少,問答也踴躍了許多。
國子監作為最高學府,可謂是其他書院的學習典范,盡管這樣的刷題辦法才展開沒多久,可也很快從國子監流傳到其他的書院中去。
這下就不是學子想進步才考慮刷題,而是老師們想要學子進步,給他們布置題目,用大量的題目淹沒他們。
學子們一個個的都茫然無比,不知道怎麽回事,學習任務突然重了這麽多,而在探聽到是國子監導致的這種變化,尤其知道國子監內之所以流傳來這種刷題戰術,是國子監的學子自己這般做,忍不住抱怨起國子監的學子不當人。
可是說再多也沒有用,面對先生的要求,也只能含淚寫題。
題目做的多了,他們發現自己的反應速度比之前是要快了不少,答題做文章什麽的也比之前強了。
不過進步的也就是那些願意進步的,沒有在答題的時候偷懶,而那些渾水摸魚的自然沒能有什麽進步。
老師們也都發現了這點,訓斥了幾次也沒有得到什麽效果,對方也只是訓斥的時候看著認真了點,可是等他們離開,又恢復了原樣。
見狀,老師們也都很無奈,沒有再繼續多管下去,願意進步的自然會進步,可不願意的,他們再強求也沒辦法。
在裴清弄出的題海戰術弄得不少學子人仰馬翻的時候,裴清則是跑去了太醫院,太醫院最後還是想著要讓日常急救和戰場急救這兩本書好看些,就找到了裴清幫忙。
裴清也沒有拒絕,和太醫院的太醫們商量著要怎麽讓排版好看的同時,也順便打算悄悄地問下生發的方子。
裴清還記得題海戰術拿出來的原因,那不就是因為康懷遠頭髮少,要是對方頭髮多,也不會鬧出這麽一出。
而且裴清關注了一下,發現康懷遠對於自己頭髮稀疏還是挺在意的,甚至不只是他,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也都是如此,只是他之前沒有想到這些,就沒有注意到。
而現在一多關注,裴清就發現這三人或許是因為頭髮稀疏了,所以格外在意,看到自己掉的頭髮都很珍惜。
因為他們對頭髮格外在意,以至於裴清也忍不住在意起來,雖然他覺得自己這麽休閑地生活,應該不至於脫發。
可前段時間他也很忙啊,萬一弄得也脫發了,那就難看了。
短發脫發明顯,長發脫發同樣明顯,而且裴清也比較關心謝雲煜,雖然在他看來謝雲煜的頭髮還烏黑濃密的很,可是想到謝雲煜的工作地點,大理寺,那絕對是壓力又大,又費腦細胞,和學算學其實差不了多少,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多問一下。
助人也助己,畢竟現在問的話,可以說是幫別人問的,可要等自己脫發,那就不好意思問了。
想到這裡,裴清忽然想到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其實都是有機會問太醫生發方子的,可一直沒有聽到人提過這個,是不是因為對方也不好意思問。
裴清忽然感覺自己又是在幫人做好事了。
裴清在太醫署悄悄打聽了一番,得知某位太醫很擅長治療這些小毛病,就過去問了。
“治療脫發的方子?”對方聽到裴清的話後,下意識地在裴清腦袋上掃了一眼,裴清只能慶幸還好他沒有脫發,不然在這種目光下,後面的話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不過為了避免出現一些謠言,裴清還是解釋了一句:“不是我需要,是幫別人問的。”
姚太醫也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友善,訕訕一笑地收回目光,倒是信了裴清這話,畢竟裴清還如此年輕,一般不至於有什麽脫發的問題,況且對方的頭髮如此濃密,也不像是脫發了。
“不知對方是因為什麽原因脫發的?若是因病脫發,那需要先把脈。”姚太醫問。
“不是病,就是壓力大,需要想的事又多又複雜。”裴清想了想,沒有直接說算學什麽的,畢竟說算學可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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