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看來,這是優待,可在裴清看來,這簡直就是007上班,甚至還更慘點,好歹遇到老板,撐不住了可以辭職不乾,要是面對皇帝,想辭職還不容易。
裴清幽幽地看著工部尚書,用眼神譴責擦他。
工部尚書被裴清看得莫名後背一涼,過了半晌,突然想起裴清的性子,發現他說的這些好處對裴清來說似乎都不太好。
這下就尷尬了,工部尚書頓時頭痛無比,因為裴清在工部幫忙的事根本就是瞞不住的,雖然皇帝沒有問。
他要是按照裴清的意思,不把他名字報上去,指不定皇帝還覺得他佔裴清的便宜,不光是皇帝,恐怕朝臣都會這樣想,那時候他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可要是說了,那就沒如裴清的意了。
工部尚書冥思苦想了一陣,最後拍了拍裴清的肩膀,或是在安慰裴清,或是讓他早點做好思想準備。
“你這一身的忍耐,陛下不會讓你做個閑人的。”
裴清盯著工部尚書,嘴角抽動了下,那也好過讓他十幾歲就開始當官吧。
這要是當官了,按照大神的官員致仕程序,沒什麽大問題的話,他得當到至少四五十年。
一想到這個,裴清就想起了戶部尚書,對方的年紀也不小了,一般人這時已經在家中含飴弄孫,可戶部尚書還是一趟一趟地往皇宮走,見皇帝比見自家兒孫還多,反正裴清是不敢想象自己過這樣的生活。
以前為了生活迫不得已上班也就算了,現在都財富自由了,還天天地上班,上班時間比以前還不自由,那也太慘了。
不過這些話裴清也知道不好和工部尚書說,只能憋著回來和謝雲煜說。
看著裴清一臉愁苦的樣子,謝雲煜失笑出聲,可也能理解。
他平時上朝的時間,裴清還睡得正香,有時候去崇文館,一不小心都要睡過頭,只能匆匆忙忙地趕過去。
去崇文館的時候稍微耽誤一下,倒也不算什麽大事,可要是入了朝堂,裴清這樣就極容易被彈劾。
甚至不光是這些,當官之後要遵守的東西就多了不少,對於裴清這樣自由自在的性格來說,束縛太多了。
裴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因為這事不是他想不乾就不乾的,得看皇帝怎麽想。
裴清就像現在就特別地希望皇帝能看清他的本性,不要給他太多活了,不然日子太難熬了。
裴清的期待皇帝並不清楚,不過皇帝但是知道裴清不想當官的事兒,因為他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工部尚書雖然將裴清的功勞稟告了上去,但是考慮到裴清的想法,也暗示了幾句,讓皇帝更加清楚裴清的想法。
以至於皇帝和太子用膳的時候都忍不住說起這件事,畢竟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想當官,尤其是一些勳貴,因為只有嫡長子可以繼承爵位,其他子嗣只能靠自己拚搏。
要是能有當官的機會,怕是都要爭破腦袋,哪裡會像裴清這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官位,而是什麽罪過了。
聽著皇帝的感慨,太子忍不住偷笑起來,以他對裴清的了解來說,這當官上朝真是太難為他了。
裴清平時早起就挺難的,休息日沒有什麽事的時候更是躺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太子有時候去找他,都要等裴清從床上起來。
而按照裴清的說法,平時早起就算了,休息日不多睡一會兒,這休息日不是白休息的,讓太子有一些好奇賴床是什麽感覺。
不過太子也不會去嘗試,畢竟宮裡人太多,消息傳得太快,如果他賴在床上不起來,估計到中午,宮中就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這還是裴清不知道太子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他只會覺得冤枉,因為裴清可不覺得自己那是在賴床,睡覺九點醒那也叫賴床嗎?真的賴床那是拿著一個手機,一躺就躺到了大中午。
他現在沒有手機,醒了之後,除非還困才會多躺一會,不困也是會起來的,因為睜眼躺在床上也沒什麽意思的。
至於說拿本書看打發時間,床上的光線比較昏暗,裴清還想好好地保護自己的眼睛。
太子的神情變化哪裡瞞得過皇帝,看著太子的這個反應,皇帝頓覺頭疼,看來裴清懶散的性格,身邊熟悉的人都知道了。
裴清要是真的懶散到底,一點才華都沒有展露,皇帝也不會頭疼,可偏偏就是又知道他的才華,又知道他的性格,這才左右為難起來。
以裴清做出來的貢獻,讓他躺在功勞簿上享受余生綽綽有余了,甚至就算以後太子登基,憑借著裴清和太子的關系以及他之前的一些功勞,也是能安安穩穩地繼續躺下去。
裴清做了這麽多貢獻,皇帝也不好意思不光不回報,還反而報復對方吧,雖說官職對大多數人都算是蜜糖,可皇帝還是記得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這話的。
可真不讓裴清當官的話,皇帝又感覺是暴殄天物。
忽然皇帝想到一個他一直在準備的事,因為裴清的年紀還比較小,加之時間短,本來該給裴清的爵位他也還壓著,只是最開始準備的那個爵位隨著裴清的貢獻越來越大,也不太夠用了,皇帝隻好再準備一個。
可誰知道裴清做的事越來越多,後面準備的還是不夠,以至於皇帝給的爵位也是越來越高了,如今已經足以讓裴清封侯,只是考慮到裴穆也才是個侯爵,若是讓裴清這個當兒子的也封爵了,說出去多少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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