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宋義旻叼著煙,他從口袋裡扯出封條,直接封死了顏伊白的嘴。
“跟我走吧,跟我走。”蘇三亭攤開手,做出邀請的動作,他一邊流淚,一邊期待又緊張地看著范書遇,“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我手裡到底有多少底牌,等你進入縱橫俱樂部,我和盤托出。”
“求求你了。”蘇三亭忽然又換了個語氣,他鼻子發紅,哽咽,“求你了師父....”
范書遇卻道:“我拒絕。”
“....你說什麽?”蘇三亭瞬間瞪大眼睛,瞳孔裡映著不可思議。
“我說我拒絕。”范書遇退後一步,而竇章就這麽單手插在兜裡,擋在了范書遇面前。
“我不喜歡縱橫俱樂部,我也不想成為第二個淚。”范書遇說。
蘇三亭瞳孔發顫,他衝上前要抓住范書遇,卻被一把黑劍抵上了咽喉!
而蘇三亭的反應也極快,他幾乎是瞬間就伸出手,指腹的白色小刀抵住了含羞劍。
也是這個動作讓竇章確認,面前的人真的是淚。
只有淚才能有這麽快的反應,也只有這樣的實力,才能殺掉百靈鳥。
“竇章,你給我滾開。”蘇三亭目光像野獸般陰狠,視線淬了毒,語氣更是充斥怒意,“你算什麽東西,為什麽偏偏是你?”
蘇三亭看向范書遇,紅著眼睛道,似乎是十分不解,他質問,“怎麽會是竇章呢?!為什麽偏偏是竇章!”
“憑什麽他可以和你走得這麽近,分明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是我陪你從貧民窟裡走了出來!!!”
“...什麽時候開始的?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亞特蘭蒂斯?你們快要一起被喂給我製作的那頭仿生鯊魚的時候?因為經歷過一次大難不死所以惺惺相惜?”
“還是說....是在監察局做共情測試的時候?”蘇三亭越來越瘋狂,“是嗎?!是從那開始的嗎?”
蘇三亭恍然大悟般:“噢,噢,我就說呢!原來是這樣。是啊,是的,老大,我,我那時候比竇章晚了一步到對嗎?他扮成C337救你的時候,我卻只能在玻璃之外看著你們,是這個時候對嗎?所以,所以是我比他晚了一步?是我晚來了一步對嗎,就差這麽一點,我差點就贏了?”
范書遇卻迅速抓住重點:
“.....亞特蘭蒂斯?”
他在路過竇章的時候捏了捏竇章的手腕,這還是個充滿安撫意味的動作,緊接著范書遇揪住了蘇三亭的衣領,逼問:
“海底公墓是你乾的?”
“仿生鯊魚...是你做的?”
“為什麽?”
蘇三亭看著忽然靠近自己的范書遇,他突然就伸手抱住了范書遇,像是失而復得什麽寶物一般放聲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范書遇一愣,他下意識想推開蘇三亭,可是蘇三亭緊緊摟著他,開口:
“因為我以為你死了!我怕你真的死了!”
“因為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敢說!我知道你厭惡我,你覺得是我害了你的親朋好友,是我讓肺城的歷史消亡,我是罪魁禍首,我不配,我下賤,我在你眼裡就是垃圾!”
“可是我忍不住.....”蘇三亭淚如泉湧,“我忍不住了,平生哥哥....”
“為什麽你不能也給我一點愛?”蘇三亭哭得缺氧,“我為你做了這麽多.....我內疚,我自責,可是我忍不住.....我還不明白什麽是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愛你了,你要我怎麽辦?!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只在你身邊當一個無足輕重的朋友,可是我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受不了!你說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沒關系,我會強行和你走在一條路上!”
“我會讓庸城的每一個人都記住你,首先就從亞特蘭蒂斯開始!下面的每個人都把你當做神明!你的雕塑是我親手雕刻的!”
“這樣是不是還不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范書遇忽然想到鼓生腦袋裡的紅燈籠芯片。
所以鼓生也是出自蘇三亭之手,而鼓生有重瞳。
重瞳...悲慘的經歷....被人們稱作不幸....卻又有一身本事,最後成為了位高權重的海底之城指揮官....
這些要素湊在一起,是一個竇章。
范書遇心裡翻湧起驚濤駭浪,他推開蘇三亭,乾脆利落地拔出響尾蛇,抵上了蘇三亭的腦門。
“我不會加入縱橫俱樂部的。不管什麽時候我的答案都一樣。”
“以及,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淚,你想給我的位置,我不要。”
蘇三亭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兩手空空,聲淚俱下:
“....可是現在和你說話的人不是淚。”
“是蘇三亭。”
“如果是蘇三亭也不行嗎?我們相依為命的過去,我們走過的路,喝過的酒,聊過的天,都不做數了嗎?”他涕泗橫流地問。
“現在和你說話的人不是淚!是蘇三亭!”
他卑微如塵埃地雙手合十,伏在心口處作哀求和祈禱狀。
范書遇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面臨一個重大抉擇。
但是范書遇沒有猶豫太久,他看到蘇三亭手腕上浮現出藍光,知道今天絕對避不了一戰。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范書遇說。
此話一出,全場駭然。
蘇三亭僵著,“...什麽?”
“我不是范平生。”范書遇言簡意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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